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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纪女侠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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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的休整,寒毒暂时蛰伏,鹿鸢感觉好了一些,她与吴劲草、张无忌等人分别,独自踏上求生之路。

不出所料,张翠山和殷素素归来的消息陆续传开,武当山下暗流涌动。

正逢张三丰寿辰,吴劲草与张无忌扮成叔侄,一身锦袍,非常高调地上山拜寿,其他人在山下接应。

因不是整寿,时局又十分特殊,武当决定闭门谢客,内部为张三丰贺寿。张无忌还没找到,整个武当愁云惨淡,张三丰想说这个生日不过了,却不好凉了弟子们的心。

迎客弟子认出张无忌,簇拥着二人上山。张三丰正与徒子徒孙吃并不团圆的“团圆饭”,听小道士来报,说无忌被人送回来了,不禁喜形于色。

张翠山夫妇第一个飞奔出去,看到儿子的那一刻,殷素素软倒在地,嚎啕大哭。

张无忌扑到母亲怀里,哭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嘴里蹦出一句,“爹、娘,纪姑姑要死了,你们快去救救她!”

突然安静,张翠山愣住,殷素素忘了哭,紧跟而至的宋远桥等人脸色各异。

明珠冲上去,使劲摇晃张无忌,激动地问:“谁要死了?我师父怎么就要死了?张无忌你说清楚。”

张无忌看到她,哭得更伤心了。

吴劲草把明珠扳过来,笑问:“明珠,还记得我吗?”

明珠打量这个送张无忌回来的男人,苍白的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

“那年你庄伯伯送你一只虎头枕,被猫儿叼上房顶,是我给你取下来的,你忘了?”吴劲草帮她回忆。

明珠的眉心越皱越深,恍然叫道:“吴叔叔,是你......”

她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抱住吴劲草的手,红着眼问:“你见着我师父了?她在哪儿,她怎么了?”

不等吴劲草开口,就听张无忌在那边哭喊,“纪姑姑吐了好多血,身子冷的像雪人,她让我告诉你们,她为了救我连命都没了,你们要是对明珠妹妹不好,她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明珠一听,眼神一下子就迷了。

“明珠,明珠!”吴劲草眼疾手快,忙在明珠背上拍了两下,把她从惊厥中叫回来,“听叔叔说,事情没那么严重,你师父受了伤,已经起程去蝶谷医仙胡青牛那里医治了。”

明珠开始咳嗽,咳了半天才找回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问:“伤得重不重?”

“不重。”吴劲草回答得非常干脆,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肯定能治好。”

明珠掩面痛哭,一个说快死了,一个说伤得不重,她该信谁?

这个时候,张翠山把话接了过去,对吴劲草表达感激之情,问其姓名。吴劲草自知双方道不同,不欲与之深交,报上姓名之后,三言两语概括了事情的经过。只说他们在客栈外救下张无忌,受纪姑娘所托,把张无忌送回武当,莫声谷详细问他,他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最后,还礼貌地向张三丰贺寿。

“吴叔叔,你带我去找师父好不好,她受了伤,需要人照顾,我应该在她身边侍奉她。”明珠拉着吴劲草的手,泪水连连。

吴劲草柔声劝道:“她要你留在武当,等她来接你。”

明珠愣了愣,“她真这么说?”

“真的。”吴劲草保证。

明珠扭过头去,向张无忌求证。

张无忌开口就是一道惊雷,“纪姑姑叫你好好活下去。”

这跟遗言有什么分别?这就是遗言吧!明珠发出一声悲鸣,再次崩溃。

“你这孩子......”吴劲草气笑了,“纪姑娘明明是叫明珠照顾好自己,等她伤好了,马上就来团聚。”

千算万算,忘了算张无忌长了嘴,这小子是一点世故也不知。

吴劲草用衣袖给明珠非常粗糙地擦了擦眼泪,信誓旦旦地说:“明珠,别听他的,你师父说话的时候,他都哭糊涂了。”

“不信你问他,你师父走的时候是不是拒绝护送,腿脚灵便,自己走的?”

张翠山夫妇暗暗捏了把汗,生怕儿子说出什么不该说的,继续往明珠的伤口上撒盐。幸好,这回张无忌保持沉默。

“人受了内伤,吐血是正常现象,再说了,她从明州来的时候就不太舒服......”

说到这里,吴劲草已经开始凭想象找补了,谁知明珠突然双眼放亮,对吴劲草后面这句想象,十分认同。

“对对对,我师父以前身体就不好,大夫新给她开的药方,刚吃了一副。”

吴劲草顺势露出“你看,这不就结了”的表情,他从包袱里掏出给明珠的礼物,一只布偶小兔子,又耐心安抚了一会儿,之后推掉张翠山等人的吃寿面之邀,告辞下山。

临走前,明珠扯住吴劲草的衣角,小声问:“吴叔叔,你是不是要回昆仑?”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变得微妙。吴劲草有点尴尬,他光报了姓名,没报家门,明珠这声“回昆仑”,跟掀了他的底有什么分别。同时,武当人的表情也流露出一丝尴尬,他们自然不会天真地以为吴劲草是昆仑派弟子,如此一来,吴劲草的身份在他们这里就从存疑变成了心照不宣。

“你把我带走吧。”明珠央求。

殷素素听不下去了,她上前蹲下,从后面抱住明珠,让明珠坐在自己怀里,“明珠啊,去昆仑做什么,在武当有伯伯娘娘照顾你,还有哥哥陪你玩,不好吗?”

明珠跟他们的时间短,觉得故人更亲,也是常情,可现在他们家欠纪姑娘的不止是人情,还有恩情,无论如何都要留下这个孩子,精心对待。

明珠垂着眼,认真说:“好,大家对我都很好。”

只是,这里终究不是我该待的地方。

吴劲草很是遗憾,长叹一声道:“我跟你师父提过,想把你接去昆仑照料,可她坚持要你留在武当,我想,她一定有她的道理。”

明珠一听是师父坚持,只得作罢。

深夜,殷素素看着儿子的睡颜,不舍合眼,张翠山劝了又劝,这才吹灯躺下。

“五哥,如果、我是说如果,纪姑娘有个万一......我们认明珠作女儿怎么样?”殷素素说。

“好呀。”张翠山张开手臂,让妻子枕在自己怀里。

“我与明珠这孩子十分投缘。”昏暗中,殷素素望着头顶的床帐,自顾自地笑了,“你不觉得她和我长得有几分像吗?”

如果我们有女儿,应该就长明珠这般模样。

“是有点像。”张翠山不可置否,语气有些模棱两可,其实他觉得明珠更像她师父,“明珠是美人坯子,你是美人,美人坯子像美人有什么好奇怪。”

殷素素愣了一下,忙回头去看熟睡的儿子,羞恼道:“跟谁学的?油嘴滑舌。”

张翠山笑,“自学。”

殷素素捶了他胸口一下,紧接着把脸埋住,吃吃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睡意袭来,张翠山正要入眠,忽然听到妻子在耳边问他,“五哥,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会怎么办?”

蓦地惊醒,张翠山脱口问道:“你做错了什么事?”

“我是说如果。”殷素素一字一句地强调。

张翠山沉吟片刻,缓缓道:“你做错,也就是我做错,我受罚,一个人受两个人的罚。”

那你会原谅我吗?殷素素张了张嘴,却没有勇气再试探下去了。

张翠山皱了皱眉,觉得这段对话过于严肃,也许妻子只是想撒撒娇。

他像拍孩子似的轻轻拍着殷素素的肩膀,随口问道:“那个吴劲草是什么人?”

殷素素幽幽叹气,“好像是明教五行旗那边的人。”

....................

武当对外宣称谢逊已死,屠龙刀坠入大海不知所踪,以此应付各方问询,加上天鹰教浩浩荡荡地来认亲,虽不能让人信服,却也无人敢第一个撕破脸,大家都静观其变。

接下来的日子还算平静,毕竟,暗流不是每天都鼓涌,只不过,有人的心长草,始终静不下来。

张翠山在书房看书,莫声谷出现在窗前,神采奕奕地说:“师兄,我有一个想法。”

张翠山不太想理他,头也不抬地问:“什么想法?”

“明珠整日茶不思饭不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我带她去蝴蝶谷......”

不等莫声谷说完,张翠山抬起头眼一瞪,甩给他两个字,“不行。”

莫声谷摆开架势,就要在窗前慷慨陈词一番,忽然听到书房另一头有人说话,冷言冷语,“你想去便去,别带着孩子胡闹。”

“六弟说得对。”张翠山应和殷梨亭的话,指着莫声谷教训道:“别带着明珠瞎胡闹,听见没?”

许是殷梨亭没露面的缘故,也许是突然而至的灵感让莫声谷忘记了心虚,他冲张翠山挥挥手,兴奋地说:“好主意,我一个人脚程快,速去速回。”

张翠山愣了一下,觉得这个主意好像不错。如果不是他们夫妻需要照看孩子抽不开身,本应该亲自去找一找纪姑娘的。

就这样,莫声谷背上行囊前往皖北,这一去,就是小半年,带回来的却是一个坏消息。

“她根本没去胡青牛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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