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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远涉寒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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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克心道,反正左右也没别人看着,也就敷衍着喊了。

姬天隙嘻嘻一笑,说道,“这事其实也不难想,下杀碟、悬赏十七万两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鄙人。”

闵克一怔,“啊?”

“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姬天隙喝足了酒,心情十分舒畅,连带着看闵克也可爱非常,“下了这碟,一来可以浅查一下到底有多少人要劫财,二来叫他们互相之间有所制约,何乐不为。”

闵克道,“只是…只是…他兜这么一大圈去乌蕃,难道就找不死药?且不说世上到底有没有那玩意儿,就算是真有,奏明陛下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去,还需要筹谋这么多?”

姬天隙道,“你这孩子从小心中最是藏不住事,又爱轻信,所以很多事我们现在也不好告诉你。你只需好好孝敬你义父就是了。他这么多年没有娶妻生子的打算,一方面是怕朝廷忌惮,一方面是拿你当亲儿子疼,百年之后,这些都是要传给你的…”

这番话闵克从小听得耳朵长茧,眼睛一闭再不理他了。

他心中猜测,义父和贵妃一党向来势同水火,他先前以为义父在明知公主重病的情况下依旧答应送亲是因为不敢违抗王命,现在一想,义父说不定是早有打算要去乌蕃,这回正好借着和亲的由头,名正言顺的运输大批火器;他又通过血刹楼同时下杀保两碟,一方面摸清了敌对人手以待日后处理,一方面又添了门路雇佣大批武林人士为他所用,细究起来一箭不止双雕。

姬天隙见闵克坐在那沉思,双眼发直,也不知他这几句良言到底有几句真被听进去了。

他吃饱喝足,良心发现,也夹了些菜喂闵克。闵克呆呆傻傻的吃了半晌,这才意识到姬天隙自己吃光了肉,只把菜椒喂给自己,怒而闭嘴,一口都不肯再吃。

闵克冥思苦想,实在想不出乌蕃到底有什么宝贝。可他义父最聪明不过,向来不白费力气,那里一定有什么义父极想要但不能让人知道的东西。

这东西是不是不死药还不好说,但不死药如果真的存在,也确实是个好东西,任谁找到了肯定都不愿意交出去,他义父说不定是想偷偷私藏也未可知。

他眼珠一转,和亲的车队傍晚也就只能跑到茵丹关。阿斯朗大哥虽然先行一步,但他带着重炮,再怎么赶都走不快。但他独身一人,首先只需趁晚上无人注意之际跳下马车,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

他不带行李,脚程又快,与李成华是旧识,已然占尽先机。闵克越想越高兴,一直以来义父都拿自己当个孩子,什么事都不舍得交给他办,这回只需把握机会定可大展身手。要是能提前找到不死药,他和义父、爹爹三人偷偷分了岂不美哉?

不知不觉间已到深夜,姬天隙下车先行打点。闵克一天下来已经冲开不少穴道,双臂虽还不能行动自如,但躯干双腿已恢复如常。

他把头探出轿帘,天色昏沉,隐约可见星子。外头是荒凉宽敞的碎石官道,外加一个双层小驿站孤零零的立在荒草沟边。小驿站显然住不下所有人,侍卫们正忙着原地支帐篷,暂时无人注意轿子。

闵克下了轿,想随便牵一匹马骑走,又怕被人发现。他平日里最爱干净体面,一定没人能想到他会跳进沟里,于是干脆心一横,纵身向荒草沟中跳去。好在此时正直夏季,沟底无水,只有繁茂野草松松散散的被压倒了一大片,未曾弄上什么泥。

他俯身往回奔去,片刻不敢耽搁,在一在漆黑草丛中连跑了两半个时辰才遇到一个茶棚。茶棚门前众人见有人影兀得从荒草丛中跳出,吓了一跳,惊道,“什么人!”

闵克拍掉头上身上的草叶尘土,反问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简陋茶棚前拴着七八匹马、三匹骆驼,三个身穿麻衣、头缠布巾的大汉围坐在门前一堆篝火前,警惕的盯着闵克。

为首的是个瘦高汉子,天生一副笑模样,“小兄弟突然打草丛里窜出来,吓了我们一跳。”

闵克嘲弄得冷哼一声,跑了许久他嗓子早就干得冒火,也没心思和那人多说。他想在茶棚买碗茶喝,不想一连叫了好几声,茶棚里也无人应答。他又伸头往棚子里看去,茶棚里头只点了两盏油灯,里头有五个汉子正呼呼大睡,地上还放着一堆放蒙着布的果筐。

刚刚那汉子很是热情的拍了闵克肩膀,递给他一大碗茶,“这茶棚荒废许久,早就没有人了。小兄弟若不嫌弃,不如过来和我们一起喝点茶、吃些东西?”

闵克道了谢,和他们一起在篝火旁坐下。碗里茶水极为苦涩难喝,绕是他此刻口干舌燥也喝不下去多少。

“茶叶不好,小哥将就些吧。”那汉子又从地上纸包里抓了几个椰枣给他,“我们哥儿几个是津州本地人,要到乌蕃贩椰枣去。在下洪禄,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闵克道,“在下闵克,幽都人。这趟出来本是要到乌蕃投奔亲戚,不想我跑了一路,一家客栈也没遇上。”

洪禄问,“小兄弟到乌蕃是要投奔什么人?”

闵克扯谎道,“在下家中已无亲友,只能去乌蕃投奔叔叔。叔叔是个出家道士,我去了正好也有事做。”

“呦,难道是昆仑虚的灵真观?”洪禄道,“我听说灵真观的香火好得不得了,小兄弟要是能在那出家当道士,也算是大好前程。”

闵克道,“没错,没错。就是要去那里。”

此时已是半夜,但闵克立功心切,虽身上疲倦,仍想继续赶路,他从手上摘下一枚青玉扳指给洪禄,“我这趟出来的匆忙,别说是行李盘缠,就是现钱也没带,麻烦大哥行个方便。”

洪禄摸索着扳指,一看便知是上好的东西,“都是兄弟,客气什么。我再送你一筐枣,小兄弟自己去挑一筐带上,路上正好吃。”

闵克谢过洪禄,他对这干巴巴的玩意毫无兴趣,但又怕接下来路上没有客栈会挨饿,便依言进屋挑选。

他随意选了一筐准备带走,却不想这筐子竟然沉得要命,他怕拖慢脚程,于是又绕到屋去搬小筐的。谁知刚一弯下腰去,突然听到有人唤他名字,“闵克?”

先前被屋里其他筐子挡住,他也没看到里头竟还有个人。

叫住闵克的是个黑发如波、碧眼如翡的年轻西戎少年,他面容白皙俊美,只着白巾白袍,在昏暗烛光下有如观音玉像。

闵克呆愣楞瞧了他好一会,又见那人面上一副冷漠又嫌弃的神情,好一会儿才认出此人竟是越离。他神色一凛,恼自己怎的如此傻气,此刻小妖人只换了件西戎衣裳、散了头发就认不出,平白给人看笑话。

闵克正欲说点什么找回面子,突然一阵剧痛从脑后传来,登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一晕再次醒来是已是第三天正午,闵克手脚被捆,像猪猡似的扔在板车上。幸运的是歹人没拿黑布蒙他眼睛口鼻,不幸的是他身边坐着个越离,正吹一片树叶玩。

闵克茫然不知所措,“这是怎么回事?”

越离道,“洪禄要把你卖到乌蕃,做挖玉矿工。”

闵克怒斥,“你们果然不是好人。”

越离道,“我和他们又不是一伙的。”

闵克讥讽道,“你说不是就不是?”越离撩起长袍一角,露出长靴外的铁链镣铐。闵克心中宽慰不少,他拧出一个还算体面的姿势,问道,“你武功不是很厉害么,怎么也给人拴起来了?”

“茶里有蒙汗药,使不上力气。”越离道,“你武功好你被人打一棒子晕两天。”

闵克笑道,“我这是外伤,能醒就不错了。你只是中了蒙汗药,内功还在。若是内功到家,手脚无力也能一招之敌。”

闵克心道,幸亏自己没喝多少茶。只等找个机会解开手脚,以他的武功,这伙毛贼还不手到擒来?

他正暗自得意之际,越离冷哼一声,“有什么得意的。我不到家,你倒是要‘到家’了。你脚上也上了镣子,挣不开的。”

闵克闻言如遭雷击,这才发现自己山上别说一根铁丝,连丝绸外袍和腰带腕扣都被洪禄扒走,连跟簪子都没留下。

越离嗤笑一声,继续摆弄手中叶子。起初闵克以为他是吹着玩的,也没在意,但越离被赶车人骂了三遍,仍坚持不懈的要吹一支没调的曲子。

板车上除了他二人外还有两人,一个赶马一个看货,赶马的是个脾气火爆、膀大腰圆的中年女人;看货的是个褐发圆脸、神情淡然的西域年轻姑娘,瞧着只有二十出头。起初闵克还以为这姑娘也是被卖到乌蕃的可怜人,后来那姑娘叫了赶车人一声妈,闵克这才知道她也是个‘歹人’。

闵克问那姑娘,“请问姐姐芳名?”

姑娘冷淡道,“姓李。”

闵克又道,“小李姐姐,实不相瞒在下乃是应王府的人。你帮我解开绳子,我只需去信一封,无论多少金银珠宝,都随你要。”

小李依旧十分冷淡,“你说我便信,当我是十岁孩子么?我劝你还是老实躺着,免得妈妈生气了抽你鞭子。”

闵克闭着眼,倒在一边悲春伤秋。小李虽对他不屑一顾,却对越离温言细语,她听着越离走调的曲子,劝道,“小兄弟,你老实些,别再吹了。要是吹的好听也罢,你不觉得…”说罢,她自己先笑了起来。

闵克问,“怎么只抽我不抽他?”

小李漠然道,“他长得好看,带回去卖给老嫂子能值个几百两。你这样只有体格结实的只能卖去做矿工,不抽你抽谁。”

闵克觉得挖玉矿工比小白脸要体面些,又高兴起来。

越离继续吹着叶片,眉宇间似有焦急之色。闵克闲着无聊,也看出除越离外别人都懒得与他搭话,便滚到越离身边。

他平日最爱风雅,不敢说精通十八般兵器,却能吹弹十八种乐器。他见越离有如此雅兴,便小声道,“越离,你帮我把手解开,我教你吹这个。”

越离闻言便去帮闵克解手上绳子,其余人只多看了几眼,仗着药性没过,竟也懒得理他们。越离凑到闵克身边小声说,“教了我也未必学得会,干脆你来吹。”

闵克活动了双手,接过叶片放到唇边吹奏。这首曲子越离刚刚吹过很多遍,虽断断续续,但能听个大概。只是越离吹得刺耳尖锐,十分难听,于是闵克根据大致音调稍作调整,又吹了一遍。这曲子经闵克一吹,登时变得婉转动听起来。

但他刚吹了两段,越离就打断道,“不是这样,必须按照我刚刚的调子连续不断的吹。”

闵克道,“这是为什么?”

越离道,“没有为什么,就是那样。”

闵克道,“你不和我说为什么,我就不吹。我的好歹也是名家弟子,像你那么吹,有失体面。”

越离思索再三,从怀里掏出一个拴着金链和流苏的镂空金球给闵克看,压低声音道“这是本门独门的信香,只需随身携带,就可驱策门内培育的绿信鸟。”

闵克接过金球,对着阳光仔细看金球内部,里头除了松香还装了其他香料。金球散发出一股穿透力极强的松脂气味,香气甚浓,“然后呢?”

越离收回金球,小声说,“鸟类嗅觉灵敏度有限,只靠信香无法精准的辨别主人位置,所以要每天在规定时间吹奏信音。只要信鸟能成功找到我的位置,就能给我师兄传信,叫他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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