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宁,王旭宁!”
“王旭宁!你还睡啊!赶快起来,不然赶不上火车了!”
“听到没有,起来了!”
…………
……
迷糊之间,有一只讨厌的手正在不停的摇晃着自己。
王旭宁不耐烦的睁开眼睛一看,头顶是刺眼的灯光,窗外黑黢黢的,很明显还没有天亮。
他拿过手机一看,早上五点,早得有些过头了,但今天要出门坐火车也只能起床了。
习惯了晚起的人非要这个时候起床真的很痛苦,但出门旅行的兴奋已经让他睡不着了。
看王旭宁总算起床了,有室友站在门口一副催促的样子看着他,也有人干脆坐下来看手机,还有的拿着面包牛奶一边吃一边说:“你快点,六点半的火车,还有一个半小时了!”
“等我会儿,马上好!”
快速穿好衣服,王旭宁跳下床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好之后再回来穿上鞋子从床底下拉出昨晚早已经准备好的行李时室友的面包还没啃完。
“走了!”王旭宁喊道。
正在吃面包的室友看了看他满头的乱毛说道:“你头发不弄一下吗?就这样出门啊?”
王旭宁胡乱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然后从衣柜里掏出一个帽子带上说:“这样行了吧!”
“还行!”
等那个室友几口吃完了面包牛奶,几人就提着行李箱走出了寝室。
他们即将毕业了,在正式找工作之前,大家都想好好玩儿一玩儿,因为或许以后工作了就没这个机会玩儿了。
火车飞速前进将几人送到了他们这次旅行的目的地西部大雪山的山脚下,有同学说道:“唉兄弟们,这次,我们所有人都要爬上山顶哦,爬不上山顶就别下来哈!”
王旭宁说道:“放心,爬不上山顶我就住半山腰上!”
有同学打趣道:“那挺好,你就留在这里放羊吧!”
王旭宁说道:“放羊好啊,不用工作,有肉有钱,轻松自在。”
“是啊,我也不想找工作啊!”
………………
…………
……
同学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大家前前后后如一小队蚂蚁一般顺着那条已经有无数人走过的山路往山顶上爬去。
越往山顶爬,气温就越冷,空气也越稀薄,但这荒凉的地方奇花异草却格外的多。
王旭宁趴在地上拿着手机想给地上一棵迷你小植物拍个照,只可惜气温太低手机已经死掉了,暂时活不过来,他忙活了一阵也没能将这美丽的小植物的影像留在自己的手机里。
“卧槽,石头掉了!”
“王旭宁,小心!”
“王旭宁,你还干嘛呢?快让开啊!”
…………
前面很远的地方,同学们正在大声喊着,王旭宁依旧趴在地上,他抬头一看,发现一块直径有差不多一米多的大石头正从山上滚下来。
这个距离他若是站着的,很容易就能躲过去,可问题是他现在正趴在地上,陡峭的山崖两边都说峭壁,想要滚到一边躲避石头就直接滚山下去了。
但大石头已经接近,他不想被石头砸中,因为那会很疼,于是他也来不及多想就地一滚直接从陡峭的山崖上滚了下去。
“唉,王旭宁!”
“卧槽,王旭宁你疯了!”
“嘛蛋,救人!”
………………
…………
在坠下悬崖之前,王旭宁听见最后的声音是同学在骂他,可是他很无奈,被石头砸中和滚下山崖或者是被石头砸下山崖他总得选一个吧!
………………
黑暗袭来,又很快散去,王旭宁睁开眼睛看着床上崭新的床帐发着呆。
刚才那些是梦吗?还是他的记忆?
自从上次听胡玉生说了那句话之后,王旭宁就时常做梦,这些梦都很零碎,基本上一醒来他就忘记了。
可几天下来,王旭宁发现自己的脑子里又多了一部分记忆。
那是关于他毕业旅行的记忆。
记忆中,他和同学一起去爬山,然后他为了躲避大石头自己滚到山崖下去摔死了。
应该是摔死了吧?王旭宁想着。
毕竟那里是积雪终年不化的雪山,气温低,氧气稀薄,山崖陡峭,荒凉得连一棵小树苗都看不见,在这样的地方掉下山崖人基本上不可能活了。
也就是说自己其实已经死了吗?那现在的自己到底是穿越了还是转世投胎了?
他去过阴曹地府,但阎王爷却没发现他不是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是为什么呢?
阎王爷说过,前世的记忆是可以找回的,那么自己现在的状况会不会就是前世记忆觉醒了呢?
王旭宁在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感觉屋子里的关照逐渐亮了起来,他打开纱帐一看,发现天已经亮了。
“少爷,该起床了,你今天还要去衙门呢!”间外,王采荷的声音响起。
王旭宁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洗脸水放外面,我马上起床了!”
“好!”
***
洗漱完,王旭宁来到堂屋和二哥一起吃早餐。
老实说他很不习惯这样,眼前这个人他觉得陌生,但记忆当中却有自己与他相处的记忆。
以前王旭宁总觉得这些都是原身的记忆,现在想来会不会是自己记忆混乱了呢?
心不在焉的想着,王旭宁觉得嘴里的包子吃起来如腌菜一般味道怪异。
王旭杰看不下去了,说道:“你就不能好好吃饭吗?想什么呢?”
王旭宁看了看王旭杰问道:“二哥,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奇怪?”
王旭杰说道:“你不是一直很奇怪吗?放着好好的户部侍郎不当非要跑这穷地方来当县令!”
“…………”
王旭宁没听明白王旭杰在说什么,他想了想,原身难道不是被人陷害了,才被贬到这里来的吗?
见王旭宁不说话,王旭杰又说道:“心虚是吧,你干的那些事情你自己忘记了我们都不可能忘记,本来是想让你留在朝廷照应一下你大哥的,结果你居然跑了!”
“…………”
王旭宁依然无语,因为他还是没听明白。
而王旭杰也不说明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弄了半天,王旭宁依然懵逼。
吃完早饭,王旭宁就去了衙门里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快到腊月了,王旭宁已经提前完成了过年前的一切工作,但因为一些衙门里大家都众所周知的原因王旭宁还是不能放松。
每天的巡逻都一点不少,而王旭宁自己偶尔也会到街上转悠一会儿看看县城里的情况。
走在大街上,老远王旭宁就看见很多问围在街边一家客栈外面看热闹,处于好奇,他也跑上前去看这些人到底在看什么。
他只见客栈里一楼的一个小包间大门来着,却支着一张帘子遮住了包间里的情况,只能隐约听见包间里有说话声传来。
王旭宁只听见一个让他觉得有些熟悉的女子声音说道:“九姑来了吗?”
另一个女人回答说:“来了。”
女子又问:“腊梅也跟着九姑来了吗?”
这时一个年纪更小的小姑娘的声音响起说:“我也来了。”
说话间,三个女人就这么聊起了天。
又过了一会儿,那个王旭宁觉得有些熟悉的声音又问道:“六姑来了吗?”
接着听到几个女子杂乱的说话声响起,然后一个女人说道:“春梅也抱着小郎君来了!”
一个女子说:“这个顽皮的小家伙,怎么哄也不睡,定要跟来。身子有百十斤重,背着真累死人了!”
紧接着便是一阵的客套恭维的声音响起听声音起码有十几个人,但却都是女人。
这会儿,王旭宁总算是明白了,这是有人在表演口技,他正听懂起劲,就听身边一老翁说:“这么多神仙啊?到底什么时候开药啊?”
王旭宁不解,问道:“开什么药?这不是在表演口技吗?”
那老翁说道:“什么口技啊,是仙姑,仙姑下凡来给人治病,每年过年她们都会来,可灵验了!”
“仙姑?”
王旭宁疑惑,就听先前他觉得有些熟悉的那个女子的声音开口说了一些人的病情和症状。
然后那些三姑六婆的声音想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要开什么药,哪位药材多少,回家要怎么吃什么了。
越听,王旭宁越觉得女子的声音自己真的很熟悉,他应该是在哪儿听过的。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女子就拿着几包药走出了包间来到客栈门口,王旭宁抬头仔细看了看那女子的样貌,觉得女子有些眼熟,但却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女子走出客栈,叫了几个人的名字,然后将药包递给了对方,并且嘱咐对方药要怎么吃,然后收了钱便叫下一个人进客栈去问诊。
王旭宁听着女子的声音,忽然问道:“彦思悦?”
女子忽然听见有人喊自己立刻转头看了过来,满眼都是惊慌之色,在看见叫自己的是王旭宁之后更是白了脸色。
但随即她又立刻转过头去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一样,带着人到客栈问诊去了。
王旭宁看女子这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可彦思悦这是在干嘛?她为什么在这里坐诊?又为什么要用口技掩饰自己呢?
王旭宁觉得很糊涂,但到底没有当场开口拆穿她。
又看了一会儿,包间里仙姑们的坐珍会又开始了,王旭宁伸头使劲往包间里瞧去,但却看不清包间里的具体状况,无奈他也只好转身回衙门去了。
来到衙门对面,王旭宁走进药铺,发现彦思悦果然不在,店里只有彦大夫和小二正在抓药。
王旭宁走上前说道:“大夫,我最近晚上总做噩梦,能给我抓点药吗?”
彦大夫将抓药的工作丢给店小二,然后走过来说道:“大人先过来,我给你把脉。”
“好!”
趁着把脉的功夫,王旭宁问道:“唉,大夫,你女儿呢?怎么没见她啊?”
彦大夫说道:“跟着她母亲回娘家去了。”
“哦!”王旭宁说道,然后又问:“我看你女儿好像也会医术,我怎么从来没见她给人看病呢?”
彦大夫说道:“一个女孩子家看什么病?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把医术传给她,是想将来她生了儿子,我若死了,我这医术也好有人继承。”
王旭宁听完,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