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担心哈迪斯，我倒是觉得康斯坦丁他们更值得我们提防。”戴安娜开口安慰道，“要知道，记忆之钥流落到人间已经很久了，这么长的时间，哈迪斯没有亲自找来是有原因的。冥王并不能随便离开冥界。只要有这一条法则束缚着他，我想暂时不用太过担心。反而是康斯坦丁，我想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寻回记忆之钥。他找到克拉克，不就是为了夺回记忆之钥么？上一次是他不知道记忆之钥的真实下落，但你们既然已经向他透露了哈利·奥斯本的存在，我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找上门的。”

一旁的巴里忍不住插嘴道：“呃……虽然，我这么说显得我有点过于胆小谨慎了，但是……你们真的确定那东西就是记忆之钥么？我的意思是，艾普尔也没见过记忆之钥啊，万一那东西不是真的，我们岂不是……白担心一场？”

“小心点总是没有错的。不管那东西是不是真的，康斯坦丁已经知道了哈利·奥斯本的存在，他也知道东西大概率就是被哈利抢走的，无论如何，康斯坦丁都会亲自去确认。如果他足够谨慎，他大概会想办法潜入奥斯本的宅子去一探究竟。如果他没有从上一次的行动者吸取经验的话，他很有可能还会突然发起攻击。”和巴里的谨慎不同，布鲁斯总是习惯于把所有的事情走向设定在最糟糕的那一种，然后在此基础上提出应对方案。

一直处在电话连线状态的史蒂夫对方案提出了另一种看法：“我反而同意巴里的看法。我们确实需要今早确定记忆之钥的真实性。我并不是信不过艾普尔，但这中间的变数太多了，康斯坦丁·莱克斯·卢瑟、哈利·奥斯本，每一个环节，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对记忆之钥做手脚。艾普尔今天看见的那个是真的东西吗？关于这一点，我反而觉得更重要。我们谁也不希望最后费尽工夫弄到手的东西，是个假货吧。”

“艾普尔，你能再返回放着记忆之钥的房间么？把拿东西拿出来再好好看看，能直接偷出来检测最好，如果不行，开个视频让戴安娜过过眼也好。”

史蒂夫身旁的娜塔莎在史蒂夫话一落音就立刻接过话题，发表了意见。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早在电话那头就商量好了一切。

艾普尔一想到这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娜塔莎的话让她有一种自己正在被众人利用的错觉。

“我不同意。”布鲁斯直接开口否了娜塔莎的提议，“哈利·奥斯本不是什么好人，他和艾普尔的关系已经够紧张了，如果艾普尔再去偷记忆之钥被发现的话，艾普尔就危险了。”

“我并没有让艾普尔去偷，好吧，这个行动是有一些风险。但我们现在真的很需要确认那个东西是不是真的记忆之钥。”

“我同意布鲁斯的看法。这个行动风险太大了，艾普尔不能有事。”克拉克难得地维护起艾普尔的利益来。

娜塔莎叹了口气：“好吧，我只是这么一提。细想起来，让她一个人去犯险确实有点考虑不周。”

“打开思路，为什么我们不过去一个人呢？”戴安娜耸了耸肩，“让艾普尔一个人在那边本来就不是一个保险的决定，但现在大家又急着确认记忆之钥的真假。我们完全可以找个人过去实施这个计划。我想……我就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戴安娜语气轻松，说完这话后，还回头朝着布鲁斯笑了一下。眼底揶揄的意味让人很难忽视。

“那个……哈利说过，让布鲁斯带着诚意来和他谈。我记不太清楚原话，但大致就是这个意思。他原本想让我回来传这个口信的，但我想着，这事儿电话里就能说清，所以……”

艾普尔并没有被哈利软禁，她反而选择主动留在奥斯本的老宅。

这个认知让布鲁斯有一点不愉快。一方面，在他看来，艾普尔的这个决策愚蠢且不合利益，这种乱来的决策让布鲁斯有一种对事态把控出现偏差的不悦。另一方面，他心底有一股他自己都不太想承认的嫉妒心在作祟。非常微弱的嫉妒心，但布鲁斯很清楚它确实存在。嫉妒本身并不让布鲁斯担心或者不快，反而是这份嫉妒心引发的自我厌恶更让他愤怒。

尽管如此，布鲁斯的表现仍旧算得上冷静。

“诚意？”克拉克回头看向布鲁斯，“你和他有什么过节么？他说的‘诚意’到底是什么？”

布鲁斯摇了摇头，将心底的那些情绪压了回去，用客观冷静的态度道：“在我记忆里，我和他没什么冲突和过节，唯一的冲突大概就是他在哥谭失去当着我的面掳走了艾普尔，后来的事大家也都知道，我们把艾普尔救了回来。现在艾普尔就在奥斯本的老宅，听她的语气，她想哈利表达了歉意后，哈利·奥斯本应该也接受良好。我想奥斯本所谓的‘诚意’应该和这个没关系。”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克拉克语气平和，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不相干的事，“他想要氪星技术。”

听克拉克这么一说，艾普尔顿时恍然大悟。

抛开个人情感不谈，站在客观的角度，哈利口中的“诚意”最有可能就是向布鲁斯索要某种利益。布鲁斯能够提供的，哈利也需要的，只有来自氪星的技术而已。

莱克斯没有向哈利提供所有氪星技术，对于这种事，艾普尔一点儿也不会觉得意外。相反，这才像是莱克斯的行事风格。给某人以希望，向其示好，然后在对方习惯这种好处的时候，笑嘻嘻地告诉对方，不好意思，后续服务本店不提供了。

这已经不是奸商所为了。

莱克斯就是个抖S，他就喜欢看着旁人陷入绝望中，而他却在看台上悠然自得地摇头晃脑。

简直恶劣至极。

艾普尔又想起原著里奥斯本一家的遗传病，想到哈利在基因技术的改造下逐渐变得可怕。即使抛开基因改造而言，单纯的病痛折磨也足以让一个人变成怪兽了。

艾普尔不希望哈利再经历这一切。

一方面，哈利确实是她的朋友。另一方面，她不是彼得·帕克，她承受不了那种拒绝好友的内心折磨。即使，这份拒绝的出发点是为了哈利好。

艾普尔用一种近乎祈求的语气同电话那头的克拉克商量道：“克拉克，你能……帮帮哈利么？他是真的很努力地想活下去。他人其实也不坏的，就连上次他绑票我，其实也是想帮我来着，他只是有点误会。如果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