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的走向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拐了个弯，朝着众人都没有料想到的方向飞奔而去。除了提出这一想法的布鲁斯，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艾普尔所受到的刺激最为严重。

从一开始的“打败维多利亚”到后来的“打败系统”，现在又再次绕回了“打败维多利亚”。看上去兜兜转转，她好像是有幸找回初心。但艾普尔很清楚，现在的“打败维多利亚”已经和一开始的目标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布鲁斯的推论正确。

那么失败的不仅仅是历代的修正者，还包括中途觉醒的超级英雄们。

能让超级英雄们一次又一次地卷土重来，这个维多利亚根本就不是那种仅靠她一人就可以战胜的玛丽苏。

她是不折不扣的终极BOSS。

艾普尔长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当然我还有些其他的猜想，但是暂时没有证据证实。再给我一些时间。”布鲁斯语气平常，仿佛这只是一道稀松平常的高数练习题。

艾普尔头疼地捂住脸：“再让你这么推理证实下去，宇宙都要爆炸了。”

布鲁斯闻言瞥了一眼已经毫无精气神的艾普尔：“如果有必要，我会想办法重启。我相信以前巴里和斯塔克也做过类似的事。那需要一些时间，但对我而言并非毫无可能。”

“我不同意。”克拉克开口反驳，“如果刚才我们的推论是正确的。你一旦重启世界，我们所有人都会失去这一次的记忆，而维多利亚会记得。那只会让她在下一次将你也列为防范目标，我们要彻底击溃系统，阻止维多利亚就更难了。”

“没错。”布鲁斯仍旧语气轻松，“我刚才只是想宽慰艾普尔而已。但我们也必须认识到，如果这一次我们无法取得胜利，我会让一切重新来过。而且很有可能下一次，艾普尔不会再被牵扯其中。”

布鲁斯的这个说法让艾普尔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思索了片刻，用一种意外的冷静语气道：“为什么？我有魔法抗体，我不觉得这对系统而言毫无意义。”

话刚落音，艾普尔就惊恐地捂住了嘴。

“这……真的是我第一次成为修正者吗？”

没有人回答艾普尔的问题，因为除了维多利亚和系统之外，没有人知道答案。也许古一知道，也许连她也不知晓。也许艾普尔也只是一个被不断重启的角色之一，也许她只是这一次重启被刚好选中了而已。

布鲁斯伸长手臂，从艾普尔的手里拿走了钢笔：“即使你再被选中，我相信你也能迅速适应。而且下一次，我会先找到你。好了，我们得谈谈接下来的计划了。”

布鲁斯已经大致拟出了行动的大方向，修正超级英雄，依托魔法界找到保持记忆和攻破系统的方法，然后重启世界从一开始解决维多利亚和系统的问题。鉴于斯特兰奇和时间宝石已经不存在了，所以巴里·艾伦和量子领域二人组必须有一方能担起重启的重任。

整个计划最关键的就是要让维多利亚无法察觉，由于维多利亚已经意识到了魔法界的问题，接下来一切和魔法界有关的问题，都要在装作和对方无法达成一致意见的状态下进行。

而关于各个超级英雄的修正问题，大家并没有将其列为必须完成的事项。相反，为了不引起维多利亚和系统的大动作，对于巴里这样的关键人物，还必须将他的修正进度压制在一个安全的范围。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上次把我从商场里买的药给了巴里。他现在应该能跑了吧。”艾普尔有点担忧地问道。

“从昨晚的情况看来，确实已经能正常跑动了，但未必能达到闪电侠该有的速度。我会继续注意他的，恐怕斯奈特也不会放任巴里自在地生活了。”

戴安娜对这位本应是她战友的年轻人很是担忧：“需要把他接到这里来么？至少我们可以保证他的安全。”

布鲁斯点了点头：“必要时刻只能这么做了，但这事需要一个详尽的计划，我们不能让维多利亚意识到我们已经明白了‘重启’的关键。”

商定了巴里·艾伦的保护方案后。艾普尔又在众人的期待下，挨个说明了她所记得的各个超级英雄的关键事件。其中包括史蒂夫和娜塔莎。但克拉克却表现出不太想听的姿态。布鲁斯没有勉强自己的盟友，神色自然地让艾普尔跳过克拉克，说明其他英雄的情况。

在艾普尔说明的过程中，布鲁斯一直在艾普尔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等艾普尔回忆完所有的事项，布鲁斯已经挨个罗列出了所有人的修正关键和初步方案。

布鲁斯将笔记本交给众人传阅后，撕下了笔记本上的纸，拿出打火机，一页页烧了个干净。

“这些内容，大家记在脑子里就好。先从巴恩斯、奥利弗这些和维多利亚联系不多的人开始修正吧。请大家务必记住，现在我们不仅仅是需要修正他们，我们还需要确保他们修正后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如果不能保证这一点，宁可不去触碰他们的修正进度。我们计划的最终目的，不是修正这个世界。”布鲁斯环视众人，“我们要做的是，回到最初，让一切变回本应该的样子。”

众人虽没有说话，但艾普尔知道，布鲁斯所说的话，将会变成现实。

离开浴室的时候，艾普尔已经精疲力尽了。

尽管在外面的时间看来，艾普尔才刚刚睡了个饱，但实际上，她已经在浴室里头脑风暴了好几个小时，并且没有吃上一口饭。她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换下睡衣，下楼去找吃的。

餐厅里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艾普尔钻进厨房里，找了些吐司，又从橱柜里摸出草莓果酱，顺带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她并不是个讲究人，一屁股坐在厨房里宽大的流理台上，就开始享用她的早餐。

刚咬了一口抹了果酱的吐司，艾普尔眼角就瞄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厨房门口的克拉克。

艾普尔有些惊讶，愣了两秒才将嘴里的吐司咽下：“你是想和我聊你的故事？”

克拉克犹豫了一秒，然后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艾普尔举了举手里的咖啡和吐司：“容许我先吃完我的早饭么？我快饿死了。”

克拉克表现出对着艾普尔少有的耐心：“不着急，你慢慢吃。”

顶着克拉克的视线，艾普尔惴惴不安地吃完了她简单的早餐。将咖啡杯洗干净放回杯架后，艾普尔这才走到厨房门口对克拉克道：“去餐厅聊？”

两人隔着宽大的餐桌，相对而坐。这点距离让艾普尔的紧张感褪去了一些。

“你想知道些什么？”

“和其他人一样，在你知道的故事里，我发生了什么事。”

艾普尔斟酌了片刻：“和其他人差不多，亲人去世，对抗外星人，呃……抱歉，事实上是你家乡的战犯，还有就是……被一部分地球人误解。以及……谈恋爱。”

克拉克有些意外。艾普尔在提及其他超级英雄的时候，几乎没有谈到他们的感情问题。他一时之间有点摸不准艾普尔为什么会特意提到他的感情问题。这让克拉克有点不知道怎么把话接下去。

“你是想要知道所有事件的细节么？”

克拉克点了点头：“如果你记得的话。”

艾普尔思索了一下，从克拉克幼年遭遇的一切开始讲起。这让克拉克清楚的意识到，艾普尔所说的话并不是她胡乱杜撰的，甚至也不是背地里偷偷调查出来的。鲜有人知道他幼年在校园遭受的一切，甚至连玛莎都不知道年幼的他曾经为了屏蔽超级听力带来的烦恼，而把自己反锁在地下室的事。

因此，当艾普尔讲到乔纳森·肯特带有自我献祭意味的飓风事件时，克拉克虽然在感情上不想承认，但却在理智上找不到否认的依据。

艾普尔讲完乔纳森的事件后，就停了下来。她的内心有些忐忑。不可否认的是，克拉克在众人中占有力量上的主导地位。如果乔纳森的故事让克拉克对“重启”起了抗拒心理，那整个计划就会变得异常艰难。但不管是蝙蝠侠的“重启”，还是她的“修正”，克拉克都会知道乔纳森的故事。

英雄之所以是英雄，是因为他们能在看清生活的真相后仍然热爱生活。但首先，他们得有睁开眼的勇气，有看清真相的勇气。

克拉克一直没说话，这让艾普尔有点忐忑。

过了好一会儿，克拉克才轻声问道：“然后呢？”

“什么？”

“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艾普尔见克拉克情绪稳定，脑门儿上甚至没爆青筋。她斟酌了片刻，又尽可能详尽地讲了露易丝和他的相识，以及萨德带领氪星犯人进攻地球的事。

“露易丝？”克拉克露出有些困惑的表情。

“你的女朋友。如果事情按它原有的样子发展，她会成为你女朋友，然后是妻子。”

克拉克对此依旧感到有些不适应：“我和露易丝从没……我们甚至共事的时间都很短。”

艾普尔耸了耸肩。

“萨德的事我有印象。但是和你讲述的版本不一样，维多利亚和索尔帮了大忙。那件事没有造成你描述的惨况。”

艾普尔抿着嘴点头：“所以我猜你也没在战斗中把布鲁斯的产业给捶了个粉碎。他后来也就没拿氪石做的武器揍你。”

克拉克露出一点意外的表情：“他还干过这事？”

艾普尔干笑了一下：“他以后如果揍你了，我希望你别太意外。”

克拉克笑了起来，他露出了战术讨论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我还有点小期待。”

艾普尔有点紧张地问道：“我不会被他找麻烦吧？”

克拉克被艾普尔的紧张逗乐了，他温和地看向艾普尔，像是包容一切渺小人类的神明：“乔纳森以前就告诉过我，做我自己不容易。这确实有点难，但并没有他叮嘱的那样困难。我一直以为他的担忧和紧张是一个父亲的责任和爱的表现，但我现在得承认，也许事实比他曾经担忧的还要严峻。”

“我很抱歉……”

克拉克轻轻摇了摇头：“这不是你的错。”

伤感悲悯的神明并没有让自己沉浸在这软弱的情绪里，片刻后，他抬起头，坚定地看向艾普尔：“布鲁斯说的没错，修正每一个人前，都应该评估一下他们修正后可能有的态度。”

——滴，超英，克拉克·肯特，修正进度99%

作者有话要说：艾普尔：？？？？我！最强修正者！D家三巨头，我一个也没放过！【叉腰】

布鲁斯：哦？是吗？

戴安娜：是是是，我们的艾普尔最棒了。【微笑】

克拉克：辛苦你了【宠溺笑】

史蒂夫：看来我也得加油才行了。

托尼：有啥了不起的？你连我的头发丝都没摸到，小辣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