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闻言，大步上前，在距离艾普尔半米左右的地方停下脚步。

“虽然已有听闻，但我还是需要亲自确认一下。”古一说完这话，也不等艾普尔反应，抬手用大拇指摁上了艾普尔的眉心。

艾普尔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退了一步。

古一的脸上浮现出短暂的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看来你确实很特别。”

“这听上去不太妙。”

“或许吧。”古一收回手，背在身后，“说说吧，你们对整个事件了解到了什么程度。”

什么程度？系统捣鬼，你是虚构人物，世界本该到处都是超级反派……

艾普尔把这些信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发现是一星半点儿都不方便给古一透露。毕竟……眼前这个人，在她这里可是什么信息都没有的。如果问话的是康斯坦丁或者维多利亚提到的那个斯特兰奇，艾普尔可能还会冒险说出他们的计划，但这个自称古一的人……维多利亚被带走前，连她是好是坏都没给他们提示过。

万一她是个超级大反派呢？

“我就是个打工的，我相信你也看得出来，所以我实在是知道的不多。要不你把布鲁斯弄回来，他来交待的话，可比我交待得清楚得多。”

古一笑了笑，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恼：“如果换了其他法师可能这时候真就束手无策了，但是艾普尔小姐，你要知道，即使不依靠魔法，我也能清楚得看穿你的内心。”

艾普尔退了一步，警惕问道：“特异功能？”

“经验使然。”

艾普尔犹豫了片刻，挑拣着不太重要的内容，一点点地向古一透露了些信息。

“所以说，”听艾普尔说了半个小时后，古一打断了艾普尔的话，“你们是想找到魔法人士来对抗那个所谓的系统。”

艾普尔点了点头：“就是这样，所以我们不是故意要入侵圣殿的，我们主要是来求助的。你能帮我们么？”

“帮你们？怎么帮你们？”

“帮我们找到斯特兰奇……嗯……或者康斯坦丁也行。”

古一抬起手，虚空一画，四周的景物又像万花镜一般旋转了起来，片刻后，布鲁斯再一次出现在艾普尔面前。

“布鲁斯！”艾普尔一见布鲁斯，当即松了一口气。

布鲁斯冲艾普尔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现在我至少能确信，艾普尔小姐确实知道的信息有限。”古一转向布鲁斯，“我想还是和蝙蝠侠交流更便捷。”

“我猜你确信她信息有限的原因是你发现她不清楚你和斯特兰奇之间的关系，对吗？”布鲁斯面色平静，直视古一的双眼。

一旁的艾普尔却显然吃了一惊：“啥意思？他们俩是一对？”

古一侧头横了艾普尔一眼，艾普尔立刻就噤声了。

“斯特兰奇压根就不存在。”古一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凝重，“他本应该存在，但却没能存在。”

布鲁斯闻言思索了片刻：“是一直如此？还是重置后的新情况？”

“看来你知道重置的事了，让我猜一猜，康斯坦丁告诉你的？”

“可以算是吧。维多利亚也给了我一点点提示。”

古一面露赞赏之色：“你确实很聪明。或许我一开始应该尝试从你入手的。”

面对强大法师的赞赏，布鲁斯表现得很淡定：“虽然和我们原来设想的有出入，但你能帮助我们么？”

“你怎么确定我不是一个坏法师呢？”

“至少在维多利亚告诉我们的版本里，你一直在尽职尽责地守护地球。难道不是么？”

古一笑了笑：“毕竟情势已不同了，地球也不需要守护了。更何况，从守护地球的角度来讲，现在不是更好么？你们可是想击败系统的，系统崩溃后，世界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最好的结果也不过就是重置成为本来的模样。要知道，在原本的世界里，试图毁灭地球的反派可不止一个。从这一点看，对我而言，现在最大的威胁是你们才对。”

艾普尔闻言，往布鲁斯身前挡了挡。古一的话让她有种随时可能会被攻击的危机感。

艾普尔的举动让古一发笑：“我说过了，我是近战法师。”

艾普尔闻言，又老老实实地退回布鲁斯身后。

“我明白你的意思。”和艾普尔的紧张相比，布鲁斯表现得非常淡定，“对古一法师你而言，只要是能守护这个星球就好，抱歉，按维多利亚所说的，是守护这个宇宙。但这正是问题的所在，被系统控制和篡改的宇宙真的是古一法师你所要守护的那个宇宙吗？别的不说，正如你所言，这个宇宙没有斯特兰奇，我想你作为那个东西的守护着，对于这其中的因果远比我看得透彻。”

古一低头，看向自己身前的吊坠，然后自嘲地笑了一下：“你说这个？”

她双手在胸口前结了个漂亮的印。那个金属的吊坠就转动了起来，像是被摁下了开关的机械产品，当着布鲁斯和艾普尔的面，缓缓打开，露出空空的内核。

布鲁斯的眉头皱了起来。

古一又合上双手，那枚吊坠再次合上了。

“东西被盗走了？”布鲁斯的语气比方才严肃了一些。

古一摇了摇头：“第七次重启后，我曾试着用它博取一线生机。”

“失败了？”

古一还是摇头：“压根就没开始。当我使用它的时候，它只是凭空消失了，仿佛它从没存在过一样。也是从那一次开始，斯特兰奇也消失了。”

“抱歉，等会儿。”艾普尔忍不住打断两人的谈话，“是那个东西把斯特兰奇变没的？”

“如果这么说你觉得好理解一点的话，你也可以简单地这样认为。”

“但事实不是这样？对吗？”

古一微微扬起下巴，用一种不带感情的语气说明道：“时间是很强大的东西，但同时也很脆弱。从某种程度上讲，时间就是命运本身。斯特兰奇的命运和时间宝石紧密相连。时间宝石消失了，他也就从时间线上消失了。即使是我，也无法完全理清这其中的关系。至于时间宝石为什么会突然消失，我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也是从那个时候起，魔法界，脱离了系统的控制。但很遗憾，即使如此，我们仍旧没能获得胜利。”

艾普尔一听，心顿时凉了半截。她记得维多利亚在警告她的时候曾经提到过，在她之前有其他的修正者，维多利亚也问过她是否好奇小六的编号。即使艾普尔没有蝙蝠侠的智慧大脑，她也能反应过来，那个编号与修正次数之间的关系。

但这样多次，不仅修正者没有胜利，连魔法界的大佬们也没能胜利。维多利亚已经证实过她并不拥有艾普尔这样的魔抗体质。理论上讲，魔法界的大佬们可以轻易取她性命。但他们仍旧失败了。

“我知道你们现在在想什么。维多利亚难道有那么强？你们心里开始怀疑这位拉进来不久的同伙是否真的愿意和你们一起击败系统对吗？”古一淡淡地笑着，仿佛已经看穿了所有的事情，“我也不和你们兜圈子了。维多利亚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强，是的，魔法界杀过她，不止一次。”

布鲁斯皱眉思索了两秒：“她并非不死之身，而是重启了，对吗？”

古一对布鲁斯的推理能力很满意：“是的，所以，杀死维多利亚，并不会让一切结束。”

艾普尔顿时感到一种被欺骗的愤怒。这一切并不会消失，只是重启，那系统向她承诺的一切，根本就不会兑现。

“既然如此，”布鲁斯的声音沉稳切充满了善意，“我很高兴你们能与我们并肩战斗。”

古一欣赏地看了布鲁斯一眼，随即道：“但我需要提醒你，魔法界已经分崩离析了，我不能代表他们的意见。”

“我明白。”布鲁斯点点头，“事实上，我有一个猜想，但还需要验证。我想这一次对我们而言是个难得的机会。我有理由相信，这会是我们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时间宝石已经消失了，宇宙于我而言，已经没有了因果，陷入混沌。”古一用略带遗憾的语气道，“很抱歉，蝙蝠侠，我没法给你百分之百的肯定答案。”

“有这些就够了，现在，能让我的伙伴们出来了么？”

“如你所愿。”

古一抬手画圈，维多利亚和斯塔克再次出现在圣殿里。斯塔克显然还处在一种紧张的备战状态中，他一见到古一，立刻抬手攻击。这一次，激光炮压根就没有任何反应。

古一看了斯塔克一眼：“我们不是敌人，但如果你仍要攻击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再去那个世界待到安静为止。”

斯塔克不是一个会受人威胁的人，古一话音刚落，他再一次发起了攻击。这一次，他选择直接冲上去，瞄准古一的脑袋给她一铁拳。但他再一次失败了，法阵再一次出现，牢牢地定住了斯塔克的战甲。下一秒，战甲应声关闭。

褪去了战甲的斯塔克，一脸懵逼地看着古一。

古一转过头，再次看向布鲁斯：“那么，再见了，蝙蝠侠先生。”

抬手，施法。布鲁斯三人瞬间被转移到了大街上，眼前的建筑又变成了平平无奇的民用住宅。

古一看向剩下来的艾普尔：“抱歉，忘记魔法对你不起作用了。大门在什么地方，你应该很清楚。快去吧，别让你的同伴等你太久。”

艾普尔闻言，略带犹豫地转身，往楼下走去。

“艾普尔小姐。”古一突然出声叫住她，“你的命运在这个世界。即使我已经不见它的因果，但我仍然能看见，它确实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托尼：我就是觉得这个布鲁斯有问题！他凭什么说那个古一是好人，凭什么说古一同意合作了！

艾普尔：我觉得布鲁斯没问题，但我不确定古一是好人，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达成合意的。

布鲁斯：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

艾普尔：……

托尼：看吧！我说他有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