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爷,走吧。”
“不知怎么称呼?”
“青不染就好。”
柳祈安点点头,忍不住打量对方几眼,不好意思冲他笑笑,就往范穆清走去,时不时和青不染扯几句家常,或聊一聊京中趣事。范穆清眯了眯眼,瞧柳祈安一上来就点男的,他绝对是断袖!还说只喜自己,想不到他这般风流!青不染瞧见了范穆清的眼神,觉得好笑。柳祈安不理解这里还要爬楼梯,怎么没有电梯,这身体闷弱!他不得不爬一会,头一晕,心口闷闷的刺痛靠在栏杆,一边摇头,一边捂心脏。这一下,把周围人吓得不轻,连忙有下人开始在一旁问候递水拿热毛巾,还有的直奔医院和柳府。柳祈安发白着脸,说自己只是走累了。
范穆清立刻上前,轻拍后背,眼中满是担心,嘴巴里劝他回家休息。
【小刘!tm这人得什么病】
【就体特弱和器官不太好】
【我傻了】
【主要是这人死了,宿主才可以穿进来】
好一会,柳祈安头不晕了,站起身。下一秒,青不染一把将人公主抱起,面上带有歉意地说:
“是在下没有发觉公子身子今日身子疲惫。”
范穆清只有牵起假笑,往包厢走。柳祈安只好将折扇打开,轻轻挡住脸。但是,他发觉这个长相女人的男人力气格外的大,自己还可以感觉到对方的肌肉,这胸肌,这小臂。一抬头,瞧见这温润的样貌,细小的绒毛在光下泛起轻柔的金光。
“不染,你这样抱我,不累嘛?”
“还好。公子挺轻的。”
柳祈安笑着不说话,在怀中又稳又暖,挺舒服的。还一会,到了顶楼,青不染将人轻轻放下,朝轻轻地笑,似颗玉珠,好似玉面书童。柳祈安也朝他笑笑,毕竟他真不知道说什么。四个人进了包厢,柳祈安和青不染端正地坐着,而灵娇已经扑到范穆清什么,娇娇柔柔地给他倒酒。
【好尴尬哟】
【闭嘴】
【好尴尬好尴尬尴尬尴尬尴尬尴尬尴尬尴尬尴尬尴尬尴尬尴尬尴尬尴尬尴尬尴尬尴尬尴尬尴尬尴尬尴尬尴尬尴尬尴尬】
柳祈安只好微笑地看着青不染,青不染微笑回望,好一会,又有人进来,大包小包地往上摆茶具,小童开始泡茶,青不染将茶壶里的茶轻轻倒到杯中,端给他,说:
“公子知你身子弱,喝茶。”
“有心了,不染。”
范穆清一看,后悔自己没想到,好事都被这人占没了。柳祈安神色如常,开始喝茶,由范穆清挑起了个不大不痒的话题,就开始聊天了。范穆清心中不大喜这少年,总觉得他略有怪异。
“可知近日的除魔大会?”
“不知,我只知宫中的风雪宴。”
柳祈安轻轻摇头。
“子铭不知正常,那是江湖名士才去的,但是不乏宫中子弟去。”
“去那作甚?”
“赌钱,压注。”
青不染倒茶,开口说了句。范穆清挑挑眉,来了兴趣,问:
“想不到你还关心这些。”
“我自幼有江湖梦,再说我手气不错,常常赢钱。”
“那你觉得这次会是谁赢?”
“沈北辰。”
“他势头足,在几年中脱颖而出,不得不说他真是惊艳众人。不过,他师父也厉害,就是隐退了。”
青不染轻轻一笑,点点头。灵娇一看,倒完酒,头靠在肩膀上,微笑说:
“奴家到觉得不一定是沈北辰。”
“美人也懂?来说说。”
“他风头盛,暗中盯着的人怕是很多。此次,不是说那些老辈也出马了嘛?”
“也对,盯着他人太多了,再加上他进了三仙之末,有些人坐不住也正常。”
“不知范公子对沈北辰有何看法?”
“我到觉得他厉害,虽还是少年人,但剑法精湛,招招狠利,其人正直,又心怀天下,慈悲度众人。”
“那柳少爷呢?”
青不染微笑着将茶递到柳祁安,不经意的问:
“不知其人,便不评价了,以免招人嗤笑。”
柳祁安接过茶,点头道谢,回答。他垂下眼眸,喝茶。他从小被父母教育,要三思而后行,做事要讲规矩,说话不可以乱讲。三人便聊起来,而柳祁安便安静喝茶,认真倾听,偶尔点到他,他只会笑着回答自己知道的,剩下便只会摇摇头。当年在班中,他也是这样,观察着所有人。
就好比现在,他发觉这看似三人的闲谈中,实则只有范穆清在聊天,灵娇每时每刻都观察其色,在万言中都是范穆清所想听到的,而青不染泡茶,倒茶,点头,回答,将闲谈变得自然流畅,像是友人间的闲谈,而他的言语似午间的茶,静雅可口,令人舒心。
【宿主,他很贵。你点了这阁中最贵的人。】
【多少?】
【一晚300两黄金,他是这京中最贵的】
柳祁安一口茶哽在喉咙间,咳嗽好一阵。青不染立刻掏出帕子给柳祁安,一边在轻轻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眼中尽是温柔和担忧,好似他的世界只有你,万般柔情皆在眼中。柳祁安嗑完,休息好一会,在接过青不染递来的茶。青不染浅浅地笑,说:
“怕是刚才茶煮得浓,呛到公子。”
“小事无妨。”
夜将至,这阁中热闹,但在顶层包厢依旧是清雅。灵娇与范穆清氛围暧昧,眼中浓情阵阵,让柳祈安浑身尴尬,眼睛无处安放,只好茶一杯一杯地喝。青不染发觉,温和地笑着问柳祈安,
“柳公子,平日楼中有些许活动,坐久也该动动身子了。”
“也好,子羁,我先去楼下走走。”
柳祈安起身,朝范穆清轻轻一笑,便大步离开,生怕坏了这气氛。青不染不急不徐收好茶具,也跟上,他打开门,走出去,朝在门口侯着的下人看了眼,那下人面无表情,只是低头将门关好,她长相清秀可爱,但周身气质确冷淡至极。柳祈安看着这楼梯,有点犹豫,可自己又想到这死贵的服务,只好一手扶着扶手,薄唇微抿,垂眼低看这蜿蜒且精致地楼梯,另一手拿着扇子轻扇。青不染走去,轻轻将人抱起,只说:
“柳公子,在下来迟了。”
柳祈安点点头,将扇子悄悄遮住了大半张脸,说:
“有劳了,不染。”
柳祈安可以听见嘈杂的声音在朝他靠近,有韵律的下楼梯时咚咚声也被渐渐掩盖,柳祈安莫名觉得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