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无期摇摇头,笑的温和,"这也难怪,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症,却偏偏次次见了七殿下都有好转,想来是七殿下有异于常人之处"。他顿了下,道,"不知七殿下用的什么法子,竟有如此神效"。
穆玄烨的神色阴冷下来,他紧握拳头,似有些难堪,又似是隐忍,让人猜不透,片刻又笑,“将军这都从那听来的,我怎会有法子治疗,还请将军慎言"。
"哈哈,七殿下不必紧张,我也只是道听途说,随口一问,又不会传扬出去",他笑的意味深长,目光扫过他时,眸光中闪过一丝阴狠。
“只是……”
他顾自酌了一杯,继续道,“那为太子诊治的御医告老还乡了实在可惜,听闻他的老家在益康县”?
穆玄烨望着他,却不说话。
宇文无期也不计较,继续道,“离我晋城倒是近”。
“你把他带到了晋城”?!
“七殿下感兴趣”?
“随口问问而已”。
“放心,没有”。
穆玄烨稍稍松了一口气,便听宇文无期接着说道,“请到了将军府罢了”。
穆玄烨彻底愣住了,"你说什么?!"
宇文无期却只是笑了,他的表情,他的语气,他眼底那抹算计,都那么清晰的写在脸上,那样毫不掩饰,那样肆无忌惮。
就是告诉你了又如何,敢或不敢来,都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穆玄烨看着眼前的酒壶,他自觉做的天衣无缝,不曾想竟被人抓了把柄,他到底都知道些什么,又知道多少?
他手指微颤,却强作镇定,举起酒杯又温和下来,语气颇为惋惜,"将军好算计啊,为一个娈宠,当真要做到如此地步?你我本没有什么仇恨,又何必如此针锋相对”。
“七殿下说什么呢,在下都有些听不懂了”。
……
硝烟四起,浓厚的火药味弥漫在夜宴某处,有人看出了不同寻常,却未敢有人上前,毕竟这二位的那些风流债事早已在京城传开,
如今局面,谁也不敢触碰那霉头,惹祸上身。
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已然喝了许多,却谁也没有罢手的意思。
穆玄卿注意着这边,脸上虽未有异,身子却直了又直,最终还是顿了下去,只把目光又放在曲台中央坐着那人身上。
那人似乎感受到了,朝着这边看了过来,片刻又转过身去,起身,不失礼节的与众人推杯换盏。
……
“二位在聊什么”?
身后传来念锦瑜的声音,他笑的温润儒雅,
"好生热闹"。
吟吟笑意在他脸上,一双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温度。目光落在穆玄烨身上,随后端起酒杯,道:“招待不周,我敬七殿下一杯。”
穆玄烨盯着面前盛满酒水的酒樽,有些诧异的望了过去。
念锦瑜竟然给他敬酒!
想做什么?
他犹豫着,刚要伸手,却见手指触碰瞬间那人一个趔趄歪向宇文无期,手中酒杯应声倾斜向着宇文无期泼去,洒落了那人一身的红白相间,随后,酒杯脱手,应声落地碎裂开来!
念锦瑜整个倾斜撞向一旁,被宇文无期接住。
一切发生的太快,众人都未反应过来,念锦瑜整个歪在宇文无期身上,险些就要摔倒,那姿势竟像是被人狠狠推了,才落得如此狼狈。
仆人丫头惊呼跪拜,几个小太监慌忙过去搀扶,又有人拿了干净毛巾上前擦拭。场中顿时乱作一团。
穆玄烨惊讶,整个人也愣住。
这是,他推得?
可他什么都没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