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的窄巷深处,一扇窄细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门被缓缓打开,一个白色的身影走了进来,片刻之后,门又缓缓关上。
这里是贤王府一处后门,平日里极少有人出入。
穆玄卿靠在那矮小的木门上,轻轻掀开领口一角,果然,青紫斑驳全是昨夜放纵的痕迹。他微微懊恼,自己怎么就不能好好睡觉,非要去招惹他,把他弄醒,以至于现在自己这般狼狈,以至于宇文无期要送他回来他都害怕。他一路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看出他有哪里怪异。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也会有这么胆怯的时候。
"殿下!"。
一道熟悉而凌厉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穆玄卿浑身一震,立马回过神,将衣服拉起盖住自己的身体,转过身,看着一脸严肃的骆城。
“殿下去哪了”?
骆城阴着脸,目光锐利的盯着他。
“我不过出去一趟,用得着你这般质问我”?
穆玄卿冷淡的回了一句,他不喜欢跟人解释,也觉得没必要。
“可殿下昨夜,彻夜未归,总是叫人担心的”。可那语气分明隐隐的透着几分责怪之意。
"我的行踪需要向谁交代"?穆玄卿反问,似乎是知道自己理亏,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况且我也一大早便回了”。
一大早?
骆城抬头看看天,别说日上三竿,再晚一会,怕是连午膳都要错过。
他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化作了长叹,"殿下,您不该这样的"。
"我说过,我有分寸,不需要你管。"
他的脸色沉了沉,带着几分冷漠。
骆城被呛的一脸僵色,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属下只是担忧殿下"。
"我会小心",他的语气依旧很冷。
"殿下,您别忘了......"。
"我说过了!"
他忽然提高声音,“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骆城知道自己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最后只能闭上嘴巴。
"你先下去吧"。
穆玄卿站在那里,若是往常,他定然直接无视他人存在径直离开,可今日却反常的站在那,倒像是刻意的要把他支走。
骆城的脚步迟疑了几秒,终究还是转了身。“我叫午膳送到寝殿”。
直到目送骆城离开,下一秒,穆玄卿像是再也支撑不住,整个身子缩在了地上,难受的趴在那里,良久才稍稍缓和。
……
一进寝殿,那具身体便像是再也没了顾及,扑通一声软在榻上,抱住了被褥,把自己裹成蚕蛹样,只露出两条胳膊在空中晃荡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少那些痛苦。
他闭上眼睛,努力想平复昨夜所经历的一切,可是,越是努力,那一幕一幕就像是在眼前重新上演,根本挥之不去。
"......唔......"。
他忍不住闷哼出声,真的,太难受了!
他根本没有习惯,也没有表现得那样云淡风轻,即便对方已足够温柔,可那种强烈的痛感依然让他非常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