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宴担心小丫头用力过猛又扯到伤,语气急切,“盈盈,我只是想带你去处理伤口。”
他在她躲闪的视线中读出抗拒,心一横,咬牙道,“趁你姐还没出来,我们聊一下离婚的事。”
小丫头一下子就安静了,不再急着甩掉他。
薄司宴耐心询问,“我们去那边的空病房,可以吗?”
裴致远蹙眉,“盈盈,在这也可以聊。” 𝕄.𝕍𝓞𝙙𝕋𝙬.🅻𝓐
薄司宴没有理会他,只注视着许朝盈,等待她的答案。
既然他主动提了,许朝盈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她始终没有直视薄司宴,低垂着视线,掩饰掉眼底一闪而过的难过。
薄司宴见小丫头轻轻点了下头,拉着她的手往前走,路过裴致远的时候,不忘横他一眼。
裴致远捏紧拳头,抬脚跟过去。
他不允许薄司宴再带走许朝盈!
陶梁眼疾手快将他拦下,抱着胳膊没好气道,“人家夫妻俩聊私事,不想让外人听才去空病房,你怎么还上赶着惹人嫌?怎么,你难不成还想听墙角?”
许朝盈被薄司宴牵着手走远,心跳声越来越大,渐渐盖过陶梁的声音。
两人拐过长廊,就有一间开着门的病房,里面铺位都是空的。
许朝盈不想离姐姐太远,顿住脚步,“就在这。”
薄司宴顺着她,“行。”
许朝盈的手被他攥的直冒汗,她感觉到手上的力道松了,马上将手抽离,背到身后。
薄司宴手劲松下来的时候已经有预感,小丫头把手抽走的那一刻,他的心也跟着空了。
他收紧五指,“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找护士要碘伏。”
许朝盈昂头直视他,“不用了,我们节省时间,直接聊离婚的事。”
她刚一开口,薄司宴就转过身,她把话说完,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许朝盈坚强的伪装一瞬间崩塌,颓然坐在病床床尾。
明明一切都在向着她希望的方向发展,可是……她的心里为什么这么难受……
她脑袋乱糟糟的,整理一会儿想和薄司宴谈的。
首先就是钱的事,其次就是姐姐这边,还有奶奶那边。
许朝盈无比庆幸,官宣的朋友圈还没有发,否则婚讯传出去,亲朋好友都祝福了,吃席的日子没到就收到他们已经离婚的通知,那得多尴尬?
门口传来响动,将她拉回现实。
薄司宴推门进来,她抬眼看到他关门的身影,又开始感到局促。
他一转身,许朝盈赶忙转移视线,看向别处。
面前洒下一片阴影,随后身边一沉,薄司宴坐在她身旁。
许朝盈努力忽视他带来的影响,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她的心脏越跳越快,僵硬地坐在远处,一动不动。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薄司宴在撕棉签包装。
好尴尬,她要不要说点什么?
“薄先生……”
许朝盈刚一开口,搭在膝盖上的手被一只大手托起来,声音戛然而止。
她想将手抽走,却被薄司宴捏住手腕。
薄司宴有些心塞,今早出门的时候,小丫头还阿宴阿宴的叫他,怎么撞破他是首富的身份后,对他这么疏远。
掌心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薄司宴看到伤口边缘发黄的痕迹,就知道她已经涂过碘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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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第214章(2/2)
许朝盈懵了,首富还可以说不做就不做吗?
首富这个称号对他来说远没有小丫头重要,更不要说它现在已经严重影响了他们夫妻感情。
当他决定在中秋节后坦白那天,薄司宴就设想到过现在这种情况,因而也想过对策。
他一毕业就进薄氏,独挑大梁,是因为那时弟弟妹妹们年纪都小。
现在他们都已经大学毕业,他在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已经进公司撑起一片天。
薄家小辈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凭什么逮着他一个人薅!
他罢工了!他要退休!
薄司宴语气急切,“首富让薄珩去当,我退居二线,在这找个小公司养老,完全和你相配,方方面面也都合适。我觉得蓉城挺好的,生活节奏慢,你喜欢这里,我也喜欢,所以我打算留下来定居。以后我们还是住现在的两居室,一人一间房,刚刚好。”
许朝盈唇角微微抽搐,不是……闹呢? 𝙢.𝓥🄾𝙙𝙩𝕎.🅻𝘼
薄司宴期待地看着她,认真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许朝盈憋了半天才说出句,“这和你是首富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我做普通人,首富让薄珩当。”
薄司宴再“普通”,背后仍然是薄家。
许朝盈有自知之明,她高攀不起薄家,也不想高攀。
她语气有些无奈,“薄先生,别闹了。”
“我说认真的。”
“我知道你很认真,我也很认真。”
许朝盈轻咬下唇,将跑远的话题拉回来,“一会儿如果我姐没有大碍,今晚或是明早我回家一趟,奶奶送我的首饰,还有你给我的银行卡,以及那八十万的支票我都还给你。这个月的生活费我还没算,等我手机修好再跟你结算。”
她不给薄司宴插话的机会,缓了口气,马上又道,“奶奶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自己去说。我姐这边……我想过段时间再告诉她。下周就是中秋,如果你担心我们离婚的事影响奶奶过节的心情,我可以晚些时候,等节后再说。”
许朝盈错开视线,“你可以让祁律师拟一份净身出户的协议,我们本来就是阴差阳错闪婚,你不用觉得愧疚,也不必给我补偿,我什么都不要。”
薄司宴动了动唇,难以置信,关于离婚……小丫头竟然考虑了这么多!态度这么强硬!
这一认知让他胸口发闷,喘不上气。
他闷声表态,“我只能接受感情破裂为缘由的离婚。我们互相喜欢,没有理由离婚。”
话音落下,空气一瞬间安静。
言外之意,他不同意离婚。
许朝盈脸色发白,“我不喜欢你了,这个理由够吗?”
薄司宴知道她在赌气,即便如此,他还是被她的话扎到,“盈盈,别闹。”
“薄司宴,这一个多月……你就当我们谈了场恋爱吧。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所以我希望分开的时候能保持体面,最后仍给彼此留一个好印象。”
许朝盈顿了顿,“如果你不同意协议离婚,我们就走法律程序。”
薄司宴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的,语无伦次,“我们……你……”
许朝盈眼尾发红,决绝道,“我没有能力找比祁律师更好的律师,就算婚离不掉,我还是继续起诉,直到离了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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