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蕾鬼使神差的回头瞧了一眼,她总觉得后面有人在盯着她看,可回头一看,却并没看到所谓的人影。
难不成是她看错了?
小蕾摇摇头,不可能,她的直觉一向准的厉害,方才瞧到的或许是个小贼!这么想着,小蕾便加快了步子,向管家走去。
管家见她神色匆忙,心中一凛,忙问道,“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出了什么其他事情?”
小蕾喘了一口气,这才缓声说道,“我方才在门处,恍惚看到了个人影,会不会是府中进了贼?”
管家深吸一口气,瞪着眼睛看她,“就这事?”
小蕾咽下口水,重重点了点头,“我看你这脑子真是坏掉了,现在是什么时候,这种破烂小事你也来麻烦我。”
管家扯着嗓子骂道,“我看你这丫头,真应该重新去学学杨府的规矩了!若是再有下次,不用夫人开口,我便逐你出府!”
小蕾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应下后,便寻了个理由退了下去。
丧礼已经进入到了尾声,杨霏扶着杨夫人起身,“娘,二姐既已离去,您,您也要保重身子才是。”
杨夫人轻轻拍着她的手,面上是掩不住的憔悴,红肿着眼看向杨霏和杨宇,“从今以后,娘就只有你们两个了,你们若是再出事,可叫我怎么活下去!”
说罢,又是放声大哭,仅是一墙之隔的杨舒孀捂着嘴巴,努力不出声,若是母亲和大哥没有合谋害死吴荷该多好。
白嘉妍叹息一声,将杨舒孀抱进怀里,“我们也回去吧,再待下去,只怕你会崩溃。”
杨舒孀似是累极了一样,她轻轻点头,临走前,却又是深深的看了眼杨府。
从此之后,杨家和她,是再无半点瓜葛了。
杨舒孀吸吸鼻子,又擦了擦眼泪,看向身边的白嘉妍,强颜欢笑道,“让姑娘跟着我担心,无事,我也算是彻底想开了。”
白嘉妍看出了她的痛苦,却也嘴拙不知该如何安慰,憋了半天,干巴巴的说道,“既然做出选择,不如遵从本心,该怎样便怎样。”
杨舒孀微微颔首,神色黯然,“我先回房,明日再见吧白姑娘。”白嘉妍咽下嘴边的话,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便也没再说什么。
回到房里,白嘉妍看着身旁的季成泽,长叹一声。
“阿泽,你说孀儿以后可怎么办,既然脱离了这杨家,想必以后的路,不会好走。”
季成泽放下手里的游记,看向白嘉妍,正色道,“眼下这世道,以不比从前了,杨舒孀再难,也不会落个举步维艰的地步。”
白嘉妍哪里会不清楚,只是,还是有些担心杨舒孀罢了,“孀儿这孩子,性子太直了一些,我怕她以后遇人不淑,再走了歪路。”
季成泽微微摇头,“这就是阿妍多虑了不是,我和杨舒孀也接触过几次,她虽是性子直爽了这,可并不是那无脑之人。”
看白嘉妍仍是有些犹豫,他定了定又道,“再说了,杨二小姐如今在你身边,哪里会走了这歪路,我看你啊,就是不放心罢了。”
被季成泽戳中了心思,白嘉妍也只是浅浅一笑,她嘟着嘴巴有些不满,“我就是不放心孀儿,她如今经历了这般事情,我哪里会安心。”
季成泽长手一捞,将人带进怀里,“我们不说这些,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白嘉妍作势打了个哈欠,安心窝在季成泽怀里,沉沉睡去,两人无话,一夜好梦。
翌日清晨,白嘉妍难得赖床,季成泽站在床尾,好笑的看着她,温声说道,“快些起来吧,杨二小姐都等你片刻,说是有事情要和你说。”
白嘉妍打了个激灵,慌忙起来,便穿便问季成泽,“孀儿没有说什么?”
季成泽摇头,“只说是等你,像是有什么悄悄话要和你说。”
白嘉妍抿唇,穿戴整齐后便向杨舒孀屋里去了。
只见杨舒孀坐在凳上,正面带笑意的看她,“怎么了,听阿泽说你等我有了一会儿?”白嘉妍挽了挽耳后的头发,自然坐在身边。
杨舒孀微微颔首,将自己手腕上的玉镯褪下,递给了白嘉妍,“白姑娘,这是我贴身佩戴的玉镯,还请你交给我娘。”
白嘉妍接过那玉镯,看向杨舒孀,有些询问之意,杨舒孀淡淡一笑,“人不在了,留着这俗物也无用,就将这玉镯留与我母亲,做个念想。”
白嘉妍将玉镯用布包仔细包好,瞥了眼憔悴的杨舒孀,担心道,“可是昨夜没有休息好?怎的脸色这般青白。”
杨舒孀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说道,“忧思过重了些,昨夜倒是怎么都睡不着。”
见她这般模样,白嘉妍叹息一声,“来吧,去榻上再歇歇去,这几日你本就提着心,如今好容易得了闲,自然是要好好休息了。”
杨舒孀点点头,“我也不和姑娘推诿了,还真是要好好歇息一番才行。”
怀里揣着杨舒孀的玉镯,白嘉妍莫名有些郁结,望天长叹,只希望自己没有做错,至于孀儿,则是希望她无忧快乐生活。
次日,白嘉妍敲开了杨府的门,看到一身缟素的杨老爷杨夫人,白嘉妍有些难受,她将玉镯掏出递给了二人。
在二人疑惑的目光中,缓缓说道,“这是孀儿的玉镯,那日我去同她说话,谁知道她却是将这玉镯交给了我,说是姐妹情谊的信物。”
白嘉妍难掩悲痛之色,看着这玉镯,像是陷入了回忆,“可谁知道,谁知道能变成这副模样,我还没来的及见她最后一面。”
听到白嘉妍所说,杨夫人怔愣片刻,颤巍巍的接过了那布包,打开布包一看,里面赫然摆放着是杨舒孀的贴身玉镯。
“我的儿啊!你怎么狠心扔下娘自己走了,孀儿,我的孀儿!”杨夫人拿着玉镯,哭的撕心裂肺,最终晕了过去。
管家,快来人把夫人送回屋中,请大夫过来看看,快!”杨老爷看着晕倒过去的杨夫人,心中焦急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