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天歌几人正站在彭格列日本总部的大楼里,狱寺隼人走在前面带他们去会议室,说是找到了松下先生肇事逃逸的证据。
而池泉雨觅得知了这件事情,也赶了过来,泽田天歌倒是有些惊讶:“池泉哥?你怎么来了?”
池泉雨觅微微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笑得温和:“家族成员应当同进退才是。”
世川谷雨把手垫在脑后:“池泉哥,你平时都在做什么啊?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池泉雨觅也不避讳这个话题:“虽然家族已经消失了,但家产还在,我一直在打点一些比较琐碎的事情,毕竟要善始善终,对吧?”
泽田天歌在心里想这么说是不是有些不妥,古泽英夫就自然地接过:“真好哇,池泉年纪轻轻就能打理好这么多事情,我连算数都算不清。”
池泉雨觅轻笑一声,显然察觉到了古泽英夫的好意:“不过是日积月累罢了,如果你在课业上有什么难题,我或许也能帮你解答一二。”
古泽英夫假装很惊喜地凑过去:“真的吗!那我以后就跟你混了池泉哥!你不知道,小天写题的时候从来不写步骤,根本没法抄!”
泽田天歌:?谢谢,有被攻击到。
她决定不参与古泽英夫这个抬高别人损她八百的行动,走到狱寺隼人身边:“狱寺叔叔,松下先生肇事是在什么时候?”
狱寺隼人答道:“一年前,他在高速路上给老板开车的时候,与一辆逆行的车相撞,一时间没刹住车,才导致了悲剧,而据说,那个老板也未能幸免于难。”
泽田天歌瞪大了眼:“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会查不到他的头上?”
狱寺隼人摇了摇头:“很遗憾,但事实确实如此,就是这段监控录像,都诡异地被人删减,彭格列的技术部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出了这个片段。”
泽田天歌惊叹:“哇——听起来好厉害!”
狱寺隼人轻笑着摸摸她的脑袋:“彭格列是我们所有人,都要尽全力守护的存在。”
到了会议室,沢田纲吉和reborn还有山本武都已经到了,几人便落了座,reborn按下遥控器,一段视频出现在了大屏上。
那是一个暴雨天,四周生着杂草,水泥路面被水淋成了深色,一种奇怪的熟悉感渐渐爬上泽田天歌的心头。
一辆白色的车驶过,可以看到车的后座坐着一个人,坐在驾驶座的正后方,一般来说,这个位置是相对比较安全的。
而下一秒,一辆逆行的车从匝道口进来,直直飞奔进了画面,两车直接撞到了一起,甚至连制动都来不及。
山本武皱眉道:“这个距离,根本来不及反应。”
接下来的画面很好猜测,逆行车的驾驶员没有系安全带,直接飞出窗外,两车相撞起了火,连雨都浇不灭,但奇怪的是,明明是松下的车火烧的更旺,几乎是烧的只剩骨架,但松下却跌跌撞撞地从驾驶座里爬了出来,躺在地上。
世川谷雨鄙夷地说:“哈?都这样了居然还活着?”
莫尔瞳沉声:“这也是奇怪的点,往下看。”
松下的情况并不好,满头满脸的血,骨头好像也断了,而那辆车里,那个老板却早已葬身。
缪眯着眼说:“那个逆行的驾驶员,怎么好像还有一口气似的。”
泽田天歌转移目光,那个驾驶员虽然也是一副惨状,但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怎么说也又是一个奇迹。
但是,这三个人凑在一起,却总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啊,松下他站起来了!”世川谷雨惊呼,那个血淋淋的人撑着车,竟然摇摇晃晃地起了身。
“等一下。”泽田天歌站了起来,对reborn说,“画面放大一些。”
她看到了,松下的额头中间,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微微发着亮光。
“这是——”她眯着眼想了想,“这是成为阴阳师的时候,由领路人在每个人额间画的,表示——阴阳界从此,任你进出。”
说完,她捞起自己的刘海,额头中间出现一点微弱的亮光,也画着些类似的符号。
“松下也是阴阳师?”古泽英夫问。
泽田天歌摇摇头,面色凝重:“不是,他不在名单上,既然一年前他成为了阴阳师,为什么会不在上面?”
难道,已经有人从中分裂出去了?
会是你吗,渡边良?
“成为阴阳师分为两类人,一类是有天赋,另一类是有极强的愿望,而后者——一般活不长就是了,他们多是垂死挣扎之人,等实现了愿望过后,他们的精神力也差不多到了极限。”
泽田天歌在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淡淡,好像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
池泉雨觅开口了:“那就是说,松下先生其实是因为成为了阴阳师,所以才逃过了一劫?”
她点点头,又看向画面中,松下看到对面的驾驶员还活着,便开着那辆还在冒火的车,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画面到此为止。
令彭格列十代成员感到有些惊讶的是,几个小孩子对于以上画面,并没有一个人露出惊恐的表情,甚至过于淡定地指出视频的漏洞,思考事情的切入点。
“这车烧成这样还能开?”古泽英夫疑惑。
泽田天歌思考到:“或许跟他的愿望有关,所以他怎样都不会死?”
缪吐槽到:“不是吧,什么愿望都行啊,那直接许下一个‘想长命百岁’的愿望不就行了?”
泽田天歌摇摇头:“你以为卡bug啊,只有强烈的,下意识的愿望才足够支撑着他们被阴阳界接纳哦。”
“那他的愿望会是什么呢?”世川谷雨趴在桌子上凑近几人,“不会跟松下同学有关吧?”
几人思考了一下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于是世川谷雨和缪一左一右地拍上古泽英夫的肩膀:“你去问。”
无视古泽英夫便秘的脸,泽田天歌又问道:“狱寺叔叔,那么松下先生现在是在哪里工作呢?”
“还在原来的公司。”
“诶——?”
狱寺隼人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根据调查,似乎所有当事人的记忆都被篡改了,这段经历也被改成了,老板自己驾车与逆向行驶的车相撞,这件事的全程都没有松下的参与。”
泽田天歌却早已对类似的事情接受良好,一副了然的样子点点头。
沢田纲吉思考很久,开口:“小天,这件事你们——”
Reborn突然出声:“小天,你是怎么打算的?”
泽田天歌指间点了点桌子,分析道:“既然想驱逐鬼影,就要满足他的愿望,而这个愿望很可能就是让凶手绳之以法,这个凶手就是在最后关头却选择再次撞击他的松下。”
“但是那个逆行的人本来也快没命了吧?”世川谷雨问。
泽田天歌半闭着眼,她想到自己当时的感受,加上那里是离高速路出口不远处,就快到市区了,如果速度够快,应该还是有一线生机。
但是松下却断了这最后一个救命的机会。
她缓缓道:“不,不是,我感受到,他其实还能救,但是松下最后却选择撞向了他。”
“如果松下成为了阴阳师,我可以试试去和他谈,面对妻女,我想他会动摇的。”
Reborn笑到:“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啦,一会儿狱寺会把松下公司和家的地址发给你们,事不宜迟,赶快动身吧。”
“好!”几个小孩风风火火地去了,见沢田纲吉一脸担忧,走在最后的池泉雨觅特地说到:“请放心,泽田前辈,我会照看好他们的。”
等一众吵嚷的声音渐渐消失,沢田纲吉才揉揉眉心,叹到:“reborn,为什么要让他们独自接手这件事?要知道,如果松下和渡边良有关系的话,小天他们会很危险。”
Reborn用列恩变成一把锤子,毫不留情地在他脑袋上砸了一下:“你的保护欲太强了,笨蛋阿纲。”
沢田纲吉一边捂着脑袋,狱寺隼人赶紧上去喊着“十代目”一边上前去,reborn又在桌上翘起了二郎腿:“你要对你的后辈们有信心,他们一方面来说,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另一方面来说,都不是好惹的主。”
“其中四个都是黑手党家族出身,英夫练就了一身足以在社会的任何角落立足的本领,小天更不用说,她是天生的阴阳师。”
“而谷雨,你们是不是觉得,他像当时的蓝波一样天真?”
他哼笑到:“恰恰相反,他什么都清楚,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冷静地去尝试各种危险的事。”
“这样的家族成员配置,不是很好吗?”
几人下了电车,泽田天歌四处张望:“我还是第一次来大阪——看起来很有生活气息啊。”
古泽英夫和世川谷雨一下车就四处闻:“好像是大阪烧的味道。”“还有章鱼烧。”
缪在他俩头上各敲了一下:“不想想我们是来干嘛的?”
世川谷雨看向他:“是好兄弟就一条心。”
缪只想了一秒,果断加入了他们。
池泉雨觅笑了一声:“没关系,现在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我们估计要在这里住一晚,先去定了酒店,然后休整一下,明天再行动也不迟吧?”
几个男生直呼好耶。
一众人来到商业街的时候,虽然是夜幕降临,但这里的生活似乎才刚刚开始,各种食物的味道混杂在空气里,让人食指大动。
几个男生早就跑的没影了,泽田天歌还存在一丝理智,不能放着自家几个比较老实听话的守护者不管,于是跟池泉雨觅并排走着,问他:“池泉哥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吧?会不会不习惯?”
池泉雨觅笑着答道:“也不是不习惯,比如说是——新奇?毕竟,我在家族的时候,每年都会跟着家族的长辈去赈灾,也见过不少普通民众的生活。”
“诶——真好哇。”泽田天歌自然地从莫尔瞳手里接过两根糖葫芦,递给他一串,看着跟在旁边的千鹤一榷正嚼着手里的鸡腿,“那池泉哥家的家教应该会比较严吧?不会有讨厌吃的东西吗?”
池泉雨觅弯了弯眼角:“当然,虽然家里教过不能浪费粮食,但是我对食物还是有自己的偏好的,比如——如非必要,我不会吃胡萝卜和秋葵。”
“诶——帅哥都讨厌吃胡萝卜啊。”
“小天!这里!”世川谷雨朝他们挥手,动作快的几人已经点好了烧烤坐下了。
泽田天歌一屁股坐下:“霍,你们吃饭也太积极了——等等,这酒哪来的?”
缪豪气地一挥手:“怎么样?今天我们就大胆尝试一回!”
千鹤一榷老老实实地说:“在日本,未成年是不能饮酒的。”
“嘘!”古泽英夫让他小点声,“老板以为我们二十多了呢,不要紧,而且这里又没人认识我们。”
池泉雨觅和莫尔瞳先声明退出这场幼稚的斗酒行为,泽田天歌自然也把小狼崽排了出去。
“小天?”世川谷雨开了一罐啤酒递给她,被池泉雨觅拦下了:“谷雨,小天是女孩子。”
泽田天歌却挑了一下眉毛,握住池泉雨觅的手腕,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来:“没事,我一挑三。”
酒过三巡,对面三个男生醉的摇摇晃晃连人都看不清,泽田天歌却淡定地用漱口水漱口。
面对千鹤一榷有些惊讶的目光,她摆摆手:“我当然是不能喝的。”
说着,她撩起了自己的头发,那里藏着一对尖尖的耳朵,棕色头发的发尾,也被染成了红色。
“但是我的式神,酒吞童子,很喜欢喝酒哦。”
四人好不容易把醉鬼弄回房间,泽田天歌和莫尔瞳刚回到房间,小阴阳师就向她发出了邀请:“瞳,要不要跟我去干点刺激的事?”
莫尔瞳早对泽田天歌这充满歧义的话见怪不怪:“走吧。”
“诶——”泽田天歌拉长声音,“你都不问问去干什么?”
莫尔瞳将外套脱在床上,整理衣角:“不管去干什么,我都陪你一起。”
小阴阳师露出个满意的笑容,她轻快地说:“我要为明天的谈判,准备一些——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