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的脸侧着抵在冰凉的镜面,后腰刺骨的寒凉让他颤着挣扎,可几秒后,他的腿又被死死按住,无法动弹。
后面的“人”似乎贪恋掌中温暖细腻的触感,握住满手白腻,不住摩挲起来,似乎在盘玩着上好的白田玉。
天鹅被人强行掰开翅膀,展出双翼,摆出最淫.靡的姿态,全然不顾它的颤抖与呜咽。
陆泽贴着镜面,看着白皙脖颈上那一抹明晃晃的艳色,那抹血红比唇还艳,蝴蝶结被碾出褶皱,身躯像一具残破的礼物。
可没有“人”听得见他的哀嚎,“它们”只顾着把他玩到浑身颤抖,淌满眼泪。
陆泽忍不住闭上眼,仿佛这样就能掩去被亵玩的羞耻。
无数面镜子前,数万枚“花瓣”一颤一颤地泄出露珠。
最后他喘息着,神智有些不清,扶着镜面缓慢起身。
他们好像做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陆泽表面茫然无措,内心痛心疾首道。
塔世界它不行啊!
系统在一旁默默观看全程,要不是怕被打,还真想问一句——
您在期待什么,宿主……?
陆泽观察着四周,发现的确各处都是镜面,很难判断方向,于是他只能小心翼翼扶着边沿,边摸边走。
看起来像是数面镜子组成的迷宫。
陆泽缓步走着,整个迷宫里只有他的脚步在“哒哒哒”地响起。
走着走着,他觉得四周寂静得过分,于是愈发谨慎,缓步前行,结果眼前却突然映入一副让他心肺骤停的画面——
无数个白衣女鬼静立于拐角。
他的心猛然一提。
而且由于数张镜面的原因,他不仅无法判断出具体数量,更不知它位于何处。
他咬住舌尖,迅速冷静下来,把脑海中能用的规则都迅速过一遍,也无法分析出什么。
规则只介绍了鬼是一种“看得见、有实体、有影子,但无法触碰的生物”,但并没有表明它是否具有危险性。
而且先前规则也写明“如果您遇见无法看见、没有实体、没有影子、但可以触碰的生物,请尽快远离”。
但自己无法远离,也暂时没有发生太过危险的事情。
所以规则可以推敲的东西有很多。
但他还是不要轻易触碰这些——
他的后背忽然被轻推一下,顿时寒毛耸起。
他不用回头,只需缓缓抬起头胆颤心惊地望向前方的镜子——
就能看见一只女鬼很“热情”地在他背后打着招呼。
似是发现陆泽看见“它”了,它非常“热情好客”地对着镜面挥了挥手,而后手掌骤然落下,猛然捏在他肩膀上。
贞子般披散在前脸的乱发缓缓劈开,露出一个血腥狰狞的笑。
求生本能顿时涌上大脑,陆泽惊得拔腿就跑。
然后狠狠地撞在镜面上。
陆泽捂着被撞红的额头,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不敢松懈,努力寻找方向奔逃。
他看见鬼影的数量越来越多,每一步的选择都异常艰难,他甚至觉得这个迷宫的道路在隐隐变幻,重复的镜面给人造成无助绝望的恐慌。
陆泽很冷静,因为他知道如果是游戏,就一定会有通关的方式。
但隐隐的不安始终萦绕在他的心中。
终于,不知撞了多少次后,前方出现一扇红棕色的繁复大门。可是陆泽这次却脚步忽滞,不禁迟疑。
因为自从进迷宫来,他不详的预感便愈发深重。
而且那两只透明的“鬼”只是开始时将他玩弄一番,后来似乎没怎么出现过。
之前规则说明,真正的鬼是无法触碰的,那他为什么会被白衣女鬼——
未思考完,他的背后便被猛然一推,身体往前倾,手臂下意识撑起,结果一把将红棕色大门推开。
他眼前晕眩,努力调整自身平衡,才没有狼狈地摔倒下来。
但他看清眼前的景象,忍不住退后半步。
这是一个巨大的房间,足足有几百平米宽,高十几米,像是巨型的华丽厅堂。但里面并不是金碧辉煌的华美装饰,而是无数个大小、形状各异的玩偶堆积。
仿佛马戏团的内部装饰一般:宽大彩带肆意晃荡,从十几米的顶端垂落地面,又再度跃起,仿佛过山车轨道一般;彩球悬垂空中,如同银河中无数的神秘星球;玩偶小的只有半个巴掌,大的却甚至有十几米……
但让他惊得后退的不是因为那些东西,而是那两个“人”——
一个灰色碎发的少年抱着比他大数倍的玩偶,双腿紧紧夹住,上半身却深陷在玩偶中,颇为惬意;双腿白皙,肌肉线条流畅,只是似乎有些过于瘦弱,只在小腿肌赘着些许软肉。
腿上是一条黑色短裤,衬得他更加柔弱,若不是眼睫微颤,还真以为他是摆在橱窗不可亵玩的玩偶。
白色衬衫微翻,露出他漂亮的腹肌和人鱼线。
只是那眼瞳……明明是最黯淡的灰,却总闪着细碎的诡异微光。
鲜艳的彩带乱搭在他身上,他仿佛是邪神最糜乱的礼物。
另一名也是少年模样……他们外貌的相似度似乎太高,只是那人的头发是灰中蕴着深沉的蓝。
他坐在十几米高的玩偶熊上,玩偶熊的手臂抬起,高高托稳他——没人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他身着华丽高贵的礼服,只是衣衫微开,泄出精致的锁骨。他像是稳居王座的高傲的王,但更有趣的说法可能是——
鸡尾酒酒杯装饰的那几束艳丽。
陆泽很慌。
自觉告诉他,他们两个很可能就是让他过不了审的崽种。
侧卧在玩偶身上的少年起身,微笑地看着他,手臂撑着前方地面,松垮衬衫的衣领微低,可以看清一些极端诱惑的昳丽。
“公主殿下?”他眉眼都弯起来,显得十分高兴。
陆泽认得他的声音,在手术室里出声的那位。
那另一个——
“是您自己来的,”坐着高位的少年声音低沉优雅,似是落在天鹅绒上的黑珍珠,“不算触犯规则。”
不太妙。
陆泽眼眸往后转,想要寻找逃离的方法。
而且他们所说的规则是什么意思?
难道在秘诡幻魇鬼屋里的怪物也有规则吗?
那他——
数种想法自脑中窜过,他隐隐猜测到什么。
可是,似乎没办法逃了。
“那么,可以拆礼物了吧……哥哥?”灰色碎发的少年笑着,明明喊着“哥哥”,眼眸却直勾勾地看向陆泽——
眼里满是贪恋的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