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的势力显然已经忘记了季晏礼是如何年仅十五岁就把他们给打的屁滚尿流的。
这回倭国和米国隐隐似乎有合作的迹象,尤其是花国还有拎不清拖后腿的,季晏礼身上的重担若是换做另一个人,恐怕早早就成了卖国贼。
然而外国势力再怎么虎视眈眈,奈何季晏礼这个男人确实恐怖如斯,没有漏洞。
然而天不遂人愿,司敬玄死了。
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步伐匆匆的赶到了季晏礼的书房,“报告!司先生去世了。”
正摩擦着扳指的手一顿。
季晏礼抬起头,眼里又是疑惑又是预料之中。
司敬玄不可能无声无息的死掉,他怀疑他假死,可是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有无数底牌的他假死呢?
随意的让手下去探查,并没有要隐瞒消息的样子。
但是司敬玄前几天托孤的样子就有了解释。
手指不断敲击桌面,时间也太过巧合,他刚好收拢势力,司敬玄就死了。
眼神中思索着什么,手指慢慢停了下来,他想到了他的小妻子,小妻子若是知道了,该难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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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把你的胡子剃了,碍眼。”
纳德.弗里斯尴尬的挠了挠头,没想到回来的第一天就看到了他叔叔。
“我这是行为艺术。”小声嘟囔,然后诺诺的点头。
弥斯利.弗里斯这才收回视线,专注的喝着茶水。
纳德赶忙上了楼,他叔叔是弗里斯家族最小的儿子,却是最有能力的一个,几乎掌握了米国大半势力,平时最喜欢花国的茶水,这让他想到了在花国见到的一个人,花国的大帅季晏礼,不得不说感觉两个男人之间有些相似,都让他有种呼吸不上来的威压。
摇摇头,清除耳朵里的杂念,专心致志的画画,虽然那个男人不让他画,但是那个眼睛的主人又没有说,所以纳德还是赶紧回到他的国家开始创作,脑海里的眼睛清晰的浮现,手上的动作不停,直到三十多个小时后,才终于完成了画作。
只有搭配上昂贵的画纸和颜料,才能与之匹配。
不吃不喝,紧赶慢赶,生怕脑海里的画面变得模糊,让他画不出那双眼睛,一天的时间,完成画作后,纳德还没等看一眼,就晕了过去。
在即将晕过去之前,还告诉佣人要把这幅会拿到他得卧室里,他要一醒来就看到它。
佣人习惯的叫来家庭医生给小少爷挂上营养液。
平时不在家,最近一段时间才在家的弥斯利被告知自己的侄子被饿晕了过去。
男人倒茶水的动作一顿,扶了扶额,纳德算是整个家族唯一没有遭受到他毒手的一员,没有别的原因,只一个字蠢,蠢得他都下不去手。
甚至有时候他都会怀疑弗里斯家族人均八百个心眼子,纳德得负十个,直接拉低平均值。
放下茶水,他打算去看看到底还是有点感情的小辈。
男人慢悠悠的站起来,在椅子上坐着的时候就强烈的气势,站起来更甚,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样子,尤其是一双深蓝色的眸子,神秘莫测。
弥斯利听着家庭医生的说法,纳德已经很少这么走火入魔的去画一幅画了,没想到,这次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过分。
弥斯利微微点头,医生便躬身离开。
离开的时候不禁有一种逃过一劫的感觉,不愧是弗里斯家族的家主,米国隐型的国君。
弥斯利进门便是一副半米左右正正方方的盖着红布的画作。
弥斯利不感兴趣,大致的看了一眼完好无损的大侄子,大侄子已经听话的把大胡子刮去了,看起来从一个不着调的大叔变成了一个柔弱的小王子。
准备转身离去时窗边的风吹过,身后传来细细簌簌的东西掉落声音,随意的转身一看,便被画里的眼睛吸引,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的加速跳动。
好像一个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美人。此时美人无辜的看着他,不近美色的弗里斯家主头一次感觉到了心动的感觉,他感觉到滑稽,他竟然喜欢上了一双眼睛?
压制住激烈跳动的心脏,不以为意,喜欢又怎么样呢?不过是无用的情绪,想到这里,心跳也渐渐恢复正常。
这段时间倭国的天皇不断地想到和弗里斯家族合作,想要去花国分一杯羹,弥斯利十无可无不可,本身米国就隐隐处于霸主的地位,像这种狗腿的想要借着他的名义去做事的有的是,只要不影响他的利益,他都会同意,更何况花国的确地大物博,让人觊觎。
至于找到纳德画里那双眼睛的主人,弥斯利不屑一顾,必要时杀死爱人,这是弗里斯家族的准则,连家人都能舍弃,更何况爱人,利益才是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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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城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街上的行人减少了,原本还能见到几个外国人的街道,已经彻底没了外国人的踪影。
大帅府的清韵院内。
接到消息的芍药脸色白了一瞬,下意识回头看向正在玩积木的小姐。
短短出现的人又隐去。
芍药满脑子都是刚刚暗卫说的话,司爷死了?家主死了?
这怎么可能,家主还这么年轻。
稳住颤抖的手,只有一个想法便是瞒着小姐,可是如何瞒得住啊?
“咚咚咚……”
司媚猛的抬起头,被敲门声吸引了兴趣,推开玩到腻了的积木。
芍药走到门口打开门,原来是听到消息赶来的季言澈,,身上还透着茶楼特有的茶香味。
季言澈担忧的看了司媚一眼,发现司媚的表情没有一点办法,倒是一边的丫鬟朝他隐晦的摇了摇头。
心下了然,拿起一直随身携带的编制小鸟,虽然不能飞,但做工精致,活灵活现。
果不其然,司媚的眼睛一下子就更亮了,季言澈心里一阵心酸,若是知道自己的父亲死了,不知道媚媚会有多伤心。
幸好她现在还不知道,但是她总是要知道的。
眼里满是担忧。
只要司媚开心就好,她本就应该是无忧无虑开心的。
季言澈也不是什么小白,自从司敬玄死亡的消息传出来,就代笔现在的形势不好,或者是他的大哥有所计划,或者是司敬玄的死在司敬玄自己的计划内。
生长在动荡不安的民国,还出过国的季言澈才会知道眼下的局面有多么剑拔弩张。
他只能相信他的大哥会保护好司媚,不论对她有没有感情,又有点自卑,他不能像大哥那么有能力。
他突然就庆幸,幸好司媚嫁给了他大哥。
司媚把玩着编织小鸟,低头时,一个仅有半个小手指那么大的银色的物件露了出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是一个细小的口哨,倒像是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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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大佐,传来消息,花国的司敬玄死了。”
最近几日忙着绑架季晏礼的妻子,结果根本找不到入口,而那些被策反的人,他又不敢联系,头都快秃了。
倒是没想到手下会带来这个消息。
“好,好,天皇陛下保佑啊!”
山村中居满眼兴奋,司敬玄他是知道了,毁灭安朝的狠人,这下他死了,他就能找到机会绑架季晏礼的妻子了。
好啊,真是个好消息。
抓了抓秃了大半的脑袋,眼里满是邪恶,挥手叫来手下。
司敬玄死亡的消息外国知道的比国内还快。
“司、敬、玄。”
弥斯利挑了挑眉,泡茶的动作顿都没顿一下,嘴里似是不经意的重复。
司敬玄那双眼睛的父亲,不知道她知道了这个消息会不会眼含热泪。
那时晶莹的泪珠会顺着眼睛的眼角留下,零散的水珠还会挂在又密又翘的睫毛上。
一边的士兵听到茶水死出来的声音,头都不抬一下,死死的低着头。
知道水流从桌面流到了腿上,被热的茶水唤回神的男人脸色难看。
没想到好几天没想到的眼睛,今天又想到了,而且脑海里的画面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清晰了。
弥斯利的手敲击着桌面,一下一下,面无表情,似是在思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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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永安城都挂起了白布,也算是对以前在王位上对百姓做出贡献司敬玄一点缅怀。
一天后,司媚被芍药拉着换上了守孝服,纯白色,衬得司媚迷茫的懵懂的样子更加的惹人怜爱。
已经一晚上的解释,才让司媚明白了父亲离开了她。
司媚看着熟悉的府邸挂着许多白色的布,每个人都是一副哭泣的样子,就连身边的芍药都是流着泪。
她不明白,为什么芍药说父亲离开了,不回来了,难道父亲不要她了吗?不要乖乖的阿媚了吗?
司媚跪在灵堂,低头见到地上落下大滴大滴的水液。
“小姐”芍药心疼的抬手用细娟擦去泪水,心里满是难过。
司媚眼睛一眨,泪水便又滑落,心里好难过,她从没有那么难过过。
身后跪了一地的人,她不在感觉新奇与兴味,而是看着黑白照片上熟悉的人。
“玄玄,你不要阿媚了吗?阿媚..乖,你快...回来,你回来...好不好,阿..媚..乖..”
“小姐呜呜呜”
“呜呜呜”司媚只敢小声的哭,生怕玄玄觉得自己不乖而不回来,她以为只要自己乖,玄玄就会像以前那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