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女女在做什么
◎路闲为何从军的多方面原因(不怀好意的笑)
◎咱们的“副将”和侍卫
◎还有个使臣进京
◎关于公祖黎怎么知道路闲的
◎这篇吧概括一下主要就是——
公祖黎:老婆好像不怎么爱我肿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番外◎
守关阳光正好,洒在人身上时都显得格外温柔,烘得人想睡觉。
“路闲怕不是被扣在皇宫了。”
江泛看着林尘正拿着木棍戳那堆将息未息的火,嘴角一抽:“谁知道呢。”
“你看看这一天天的,兄弟们眼见着已经又长了几两肉了。”
一个二个的,训练已经全作减肥了。
林尘突然把棍子一扔,冷不防将火堆内的一颗火星溅了起来:“不如我带你回京吧。”
“别乱来,外将无昭不得入京,你怕不是清闲日子过够了?”
“你看我们将军,还不是说走就走了。”
江泛哼笑一声,望向林尘的眼里带着几分戏谑和对这人明显没有自身定位的诧异,他一字一句道:“那你,能和将军夫人比么?”
“你说什么?”
声音不大,林尘没听见倒也正常,江泛笑着打岔:“没什么,没听见就算了。总而言之,不管在哪儿,你跟在我身边就够了。”
虽然你无权无势,但我也并不求你有权有势。
“你怕是不知道吧,我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副将。”
“知道,你不就是当今皇帝边上的暗卫么。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
“我之前的确是太子身边的人,但不是暗卫。”
江泛:“……”
见他不信,林尘勾唇笑了笑:“我小时候是个浪荡公子哥,被我那丞相爹扔给太子管教。我娘若是说恩称不上,但有幸于萱妃娘娘有些情谊,太子自然也就不好驳了我家的面子。这些都是些陈年旧事了,我俩虽是君臣,但也更像是兄弟。”
丞相之子……
不是在拿他寻开心吧——
江泛默默咽了一回口水,语气勉强算是波澜不惊:“胆子挺大的,还敢跟当今圣上称兄道弟?”
“你不也管他叫‘将军夫人’嘛,这有什么的。”
“我……”
完了,突然之间好像一个都惹不起了。
林尘忍着笑,拍了拍江泛紧绷局促的肩膀:“好了,逗你的。”
“林尘!你——”
“你别管真的假的了,反正你要是想跟我走,那咱准备准备,明天就回。”
江泛大概也是自暴自弃打算一条道走到黑,带着一种报复自己的决绝:“行啊,走就走。”
但是两人次日还未出发,就突然接到了宫里传来的调令。
江泛在安心和喜悦之中选择了对太过巧合的怀疑,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这个调令,是真的吗?”
“这字迹,不认得?”
林尘是两年前被公祖黎差遣来的,他的字当然是见过不少。
“上面也有玺印,自然认得,只是……”
只是这怎么看语气都随便到更像是一封家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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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祖黎刚批完一批奏折,近来使臣要入京,给原本不算太多的政务堆又成功地加盖了一层封印。
而且明确消息是此行还带来了一位郡主。
郡主送过来还能是干嘛的。
公祖黎烦不胜烦,看到一半突然扔了御笔,奏折也在桌案上磕碰出了不小的声响。
这动静惊到了不远处的路闲,他搁了笔,把手里的画展平,起了身站到公祖黎边上:“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
公祖黎并未作答,反而是递着眼神示意路闲刚才待着的书案问起他来:“送到了?”
“听江泛传信来说,算上路上耽误的时日,应该是前日就动身了。”
“嗯。你的字迹,倒是比你这画要耐看得多。”
路闲难得地没顶嘴。
“使臣明日便要进京了,此次除去常例往来,有一位郡主同行。”
其实不用他说路闲也能猜到,这两年后宫一人也无,大臣们不敢说是真,但若说不着急却是假的。
路闲回神笑道:“你娶啊。”
公祖黎像是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你说什么?”
路闲一笑,声音却平和下来:“你走上这个位置我不是没想过后面这些事。”
“本就是历来如此,如果必须为了国家……”
路闲发觉自己喉咙有些发堵,他很快换了一句轻快些的语气:“再说了,男婚女嫁的,本也就不是什么坏事。”
“……反正凭借着我们这样的关系,你总不能给我个冷宫偏院……随便就把我打发了吧。”
其实,也还真不一定。这话说到最后的时候,路闲好像突然之间就没了底气。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陡然发现,自己以前竟然从没想过一个人要怎样安身立命,好像过往那些年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自己身边没有这个人他会怎样生活。
他不得不开始承认,他习惯了公祖黎。就算是那被迫分开的两年里彼此毫无音信也见不了面,但他还是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笃定。也许如今看来事实证明他赌对了,但是现在呢?以后呢?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一凉。
那种感觉就像被人六月天里兜头泼了盆冰水,这股子凉意从头脑开始,一直沁进火热心窝,最后大有将其逐渐冷却的架势。
也许是年纪大了,经过某些事情后突然就失去了可以肆无忌惮博一把的勇气和心力。
不是因为他不信任,而是因为大势之下,好多事由不得他们做主。
路闲情不自禁地开始想,若是真到了那种时候,大概两人就只能在不经意的时候匆匆一眼,然后又擦肩而过。
囿于身份,疏于礼法。
路闲骤然觉得眼睛有些涩。
但公祖黎却在一旁侧头盯着他默不作声地笑了。
路闲犹豫着抬头,就听公祖黎打趣道:“不是我说,路闲你这脑子里成天想什么呢?当时那个吃着醋奔波劳累怎么也要赶回来的人怎么这会儿变得别扭起来了?”
“我虽不会允许你胡来,但我也绝不会阻拦你的——”
“——你就没有一点把相公让出去的不舍得?”公祖黎打断他的话,突然有些危机感。
“两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你总是顾全大局,那你顾过我么……”
公祖黎刚开始的调笑心思已经完全没有了,起初听到这个答案心里委屈的同时还夹杂着一丝愤怒,可是后来所有的情绪都清晰地被心疼盖过。
“你总忌惮大臣,忌惮言论,怕我惹人非议,但是皇后,我若总需要被你护着,事事唯唯诺诺谨慎入微,你还会喜欢这样的我吗?”
“我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想护着你。”
公祖黎一直都想把路闲护在身后,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怎么看都是路闲挡在他面前。
“行了行了,我不该逗你。我只是想起来怕你听到些难听的话,”公祖黎拉着人坐下,“我给你赔礼道歉成不成。”
“什么意思……”
公祖黎拉过路闲的手,把人搂在边上:“我烦的是最近事情太多,偏还有人上赶着来给你找不痛快。一个郡主而已,若是容貌才德尚可,做皇帝的妾室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我心如何为人怎样你又不是不清楚,至于她的事,替她随便找个王公贵族好人家嫁了就得了,你是不是只想到她是来嫁给我的?”
路闲一时失语,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公祖黎如此“厚颜无耻”——
“不过还有一种法子。”
“什么?”
“不如你看,看上哪个了,咱就娶进来当花瓶摆着。”
也不知道路闲是不是故意气他,竟然还真像是在为他着想:“……但若真是这样,倒是可以堵住悠悠众口。”
公祖黎强行镇定:“不是。”
“嗯?”
“不是为了堵住旁人口舌,我是怕你心里过意不去。”
“那倒是不必了,你不能……”
眼见着路闲有了点私心,公祖黎顺势问道:“我不能如何?”
“不能毁了人家妙龄女儿一辈子啊。”
公祖黎还没漾开的笑容瞬间就又僵硬在了脸上:“………………”
“曾经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我想让你以后谁都不用跪,还记得么。”
“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不是图一时新鲜,也不抱有任何贪念妄念。”
“就只是喜欢你,最后再任由这种喜欢变成无法控制的爱意。”
“先前有一年上元节,我见着一个买花灯的小公子。人行匆忙,只一眼看到了他的背影。他还不太高,够不着那挂在上面的花灯,穿着一身白狐裘,从后面望过去活像个雪团子。”
“我?”
“是你。后来好些年了,我打听到那是将军府的小公子,叫路闲。于是就找人画了你的画像,没成想,你自己能送上门来。”
路闲抿唇。
他像是才想到了什么,低下头的瞬间脸已经红得像是熟透了的虾子。他抱怨似的小声嘀咕:“你……你昨晚还让我跪了。”
闻言公祖黎轻声一笑,声音也柔和下来:“膝盖还疼么?”
“膝盖没事了,”路闲一直垂着头眼神游离,最后停住看着自己的膝盖,“下巴还疼。”
公祖黎在他下巴轻轻落下一吻:“其他的事你别操心了,这几天你也劳累得不轻,自己也要记得多养着点儿。”
“嗯。”路闲嘴上应了,但还是不太放心。
“还有件事,”公祖黎转过头来的时候路闲又怂了,“我不操心,就是,好奇问问。”
“以后,孩子怎么办。”
这话听着就很像孩子他娘跟孩子他爹讨论孩子将来的场景,公祖黎强行把自己从这种思维设定里拔出来,回应道:“孩子还不简单吗,到时候看资质,若是你喜欢,也可以提前过继一个来养着玩儿。”
路闲点了点头:“嗯。”
“那郡主的事还有大臣们……”
公祖黎拍了拍他的背:“别怕,为夫给你撑着腰呢。别说是一个郡主,就算是他国国君亲自来了,都没什么要紧的。”
“以后,你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要顾忌,我,是为你顶天立地的人,永远都是你身周的护盾。”
“好。”
*
晚间用膳的时候公祖黎除开不停给路闲夹菜,自己基本上没怎么动筷,一双眼睛始终就是盯着路闲,最后凑在他边上直接开始问:“吃好了吗?”
这是小厨房准备的菜,菜色竟然都是路闲喜欢的,也许是在守关的时候天天烤野味吃腻了些,这时候好不容易有个机会饱餐一顿,路闲当然不会放过。
他嘴里刚刚塞进一口清炖狮子头,右边脸颊都鼓起来,含糊问道:“干什么这么奇奇怪怪的?”
公祖黎见人实在很喜欢,突然就像静下心来等等,于是主动开始找话题:“你刚去守关的时候……”
公祖黎好像找不到合适的措辞了,停顿半晌过后才接上:“受过伤吗?”
“受过啊。”
路闲对于之前的那些事是完全无所谓的,那时候公祖黎刚刚继位,天下的局势远比现在的边关危急,路闲刚去守关的时候也是亲眼见证了那地方的危险。
夹了一口青菜放进碗里,路闲随意答了一句:“打仗嘛,哪有不受伤的。”
具体是什么样的场景路闲没说,但是公祖黎一想到这个人身上带着伤流了血,他就心惊胆颤,不管时候什么时候不管多少次还是会后怕。
“那你为什么就一定要去?”
路闲忙着吃饭,隔了好一会儿才抽空回答道:“我那个时候是打算,反正你当了皇帝也是要后宫佳丽三千的,如果我上战场死了,那就可以正正当当心安理得地忘了你。”
公祖黎还没来得及插上话,就听路闲接着说道:“而且,其实去守关也是为了证明自己。”
“啊?”
路闲突然就放下了筷子,正色起来:“你不知道,我小时候有个诨名,别人乱起的。”
这倒是还真不知道,公祖黎也来了兴致:“叫什么?”
“叫‘晴霞’。”
公祖黎眼里的笑意已经快装不下了,强忍着那股冲动,问路闲:“怎的是个姑娘名?”
“可不就是姑娘名吗。小时候的我比较爱哭,又喜欢青白素色衣衫。也许是因为这个名字的关系,我每天看起来也确实是很闲。但是我长得,也不像姑娘吧!”
“暖日闲窗映碧纱,小池春水浸晴霞。「1」”公祖黎看着这个白白净净眉清目秀、“不怎么像”姑娘的人好像认真思考过很久,然后得出一个结论,“好名字啊。”
“公、祖、黎——”
公祖黎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被气急败坏的路闲精准地喂进去一大块蘑菇。
他一边笑着一边将路闲的投喂消灭:“你吃好了没有,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一路跟着公祖黎来到和澄殿旁边的闲清殿,路闲才发现这闲清殿也是寝宫。只是里面的陈设颇有几分意趣,不管是书画笔墨,还是精巧玩意儿,又或者奇珍异宝,各式各样的全是顶好的。
这地方是公祖黎后来才准备的,紧挨着自己那边。
“瞧瞧,这宫殿还喜不喜欢?”
“不会是给我准备的吧。”
“皇后真聪明。”
“我看有好些东西都还是新的,你那天说,让很多人帮你做的东西,就是这些?”
“是。”
气氛陡然凝结了一两秒,路闲像是不可置信:“你要跟我分开睡?”
但公祖黎却毫不留情地把路闲眼里那点希冀破灭掉:“想什么呢你,我们换着住。”
“哦。”路闲应下来后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那你今晚……能不能……别折腾我了。”
“腰都,都快断了。”
“好好好,”公祖黎怕他不信,象征性地捏了捏握着的那只手,承诺道,“朕一定听皇后的,不乱来。”
但是事实证明,路闲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公祖黎的承诺也是一半兑现一半毁约。
晚上公祖黎给路闲抹药揉腰,才半刻钟不过,公祖黎的吻就密密实实地压了下来,路闲也没推开他,一来二去的果不其然又滚到了榻上。
但公祖黎到底还是有点良心,尽量让路闲怎么舒服怎么来,路闲累得要睡过去的时候他冲出去浇了个冷水澡,然后赶回来给昏昏欲睡的路闲沐浴清理,人睡了之后自己再次出去洗冷水澡……
公祖黎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但这种事急不得,反正来日方长。
他和他的路闲,还有一辈子要走。
晚上路闲睡得不怎么安稳,期间几次翻身又忍不住腰酸,哪怕公祖黎偷偷给他扶着在,路闲也还是无意识地轻轻哼出声来。
他这个人其实是想得挺多的,有必要的没必要的,路闲在心底偷偷暗示自己,或许对于公祖黎,压根没这个必要。
就是没这个必要。
隐约感受着腰间的温度,路闲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有时候只能远远看着你真的挺难受的。
隔过这一层皇袍,可是我却怎么也拥不到你。
但他还是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他是这个世间,最最幸运的。
——全文完——
文末PS:这篇故事就写完啦!又是惯例解开“心结”环节哈哈哈。
有时候彼此之间不说出来的问题不代表就不是问题,它们依然存在,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爆发罢了。所以就算有问题也不要紧,总要尝试着解决,不要让这些问题成为感情里的瑕疵,成为彼此之间的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注「1」出自唐 ·欧阳炯的《定风波·暖日闲窗映碧纱》“暖日闲窗映碧纱, 小池春水浸晴霞。”
咱们的闲闲不是不够爱咱们黎儿,反而正是因为太爱才会考虑太多。
然后很重要的一个经验就是:一定要长嘴啊!不长嘴会没有老婆/老攻(老公)哒!
日常表白看文的朋友们,感谢收藏,感谢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