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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传信(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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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剧向,不狗血(信我)强推啊强推,姐妹们

◎虐身(新方法真刑虐)不虐感情,还很甜

◎受被敌方俘虏,将信物藏进刑伤伤口(放心吧,咱们美强惨老婆可聪明了,他故意的)

◎绝对的HE(事实证明我不能拖太久,所以咱们速战速决)

本篇CP——闻肃×宗璩(省心好办法:qú)

正文开始◎

王府后院

时值傍晚,后院小亭子里顺着风向正吹着夜风,扑在身上透进浅浅凉意。

暑夏已过,但是京城中的情势却并没有因为天气的凉爽而安宁下来,反而自从不久前的“失窃案”发生之后一时间愈发剑拔弩张起来。

闻肃一人在亭中煮茶,三步之外立着两个暗卫。

“都准备好了吗。”

“万事俱备。”

“嗯。”

“另外,贺林那边传信来说,人找到了。”

闻肃握住茶盏的手一顿:“人呢?”

“……”两个暗卫面面相觑,“在……在三王爷手里。”

大概是觉得这句话说出来之后身边的气场又陡然下压了一个度,暗卫话头停了停,却还是接着说了下去:“已经被送往刑部大牢了。”

空气死寂了半晌,才听见闻肃冷冷一句:“很好。”

“下去吧。”

暗卫听到这几个字顶着满头雾水但终于刑满释放,很好是绝对不可能的,但主人的心思如何也不是他们能够猜得到的,为了不触霉头,两人默契地没有多嘴就消失在了暗夜里。

闻肃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宗璩,你还真是好样的啊。”

前不久的“失窃案”几乎成为了一件无头案,刑部查了这么些天也没有查出来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反而是几个王爷之间的势力明里暗里碰撞得更加厉害,皇帝身子不好,朝廷里指不定是什么时候就变了天,贵戚文臣就要开始面临朝不保夕的危险,众人便都是提心吊胆地数着日子过。各人都有各人的顾虑,是以没想到一来二去的,这件事情就跟着一并搁置了这么久。

皇帝放下已经喝空的药碗,嘴里萦绕的俱是腥苦之味,于是眉间不由得笼罩起阴郁神色:“宫里丢的东西有着落了吗?”

“回陛下,暂时还没有……但是大理寺已经在全力追查这件事,我们抓到了一个人,而且顺着目前的线索追查下去一定能够找回——!”

正跪在地上回话的大臣猝不及防就被一脚踹翻,只见那人又仓皇地爬回皇帝脚边重重地磕了下去:“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

皇帝本就气结于心,刚才一番动作更是血气上涌,他竭力忍耐过后示意旁边站着的掌事太监,让人退了出去。

“陛下还是要少动气的好,看得老奴心疼啊。”

靖和帝喘着粗气,几乎是后退几步跌回了龙椅中。

他疲惫地揉着眉心:“禄禧啊,你待在朕身边这么多年,看人看事也一向都是准的。”

禄禧便陪笑道:“老奴谢陛下赏识。”

“如今这个形势,他们是不要到这皇位誓不罢休啊!分明就是把朕往绝路上逼啊——”

是不是绝路其实众人心里都有数,禄禧也说不得什么,只得宽慰道:“陛下且放宽心些,他们不敢……”

“他们怎么不敢!咳咳……”

这样的对话又在拉风箱般的咳嗽喘息声中中断好一会儿,皇帝才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刚才他说抓到了一个人,是谁。”

“回陛下,人是七王爷府上的。名叫宗璩。”

靖和帝望着殿外,妥协般长叹一声:“看来三弟已经迫不及待要朕这个皇位了啊。”

王府。

“王爷,刚才查探的人说里面的情况暂时还不能确定,咱们的人进不去,全被三王爷替换了一遍。”

“嗯。”

“这件事情上三王爷的人故意封锁了消息,想必是想借公子来压制王爷。若是公子真的说了些什么……”

“他不会。”

属下连忙点头:“是,是。”

“属下……还有一个消息,不知……”

“别磨磨蹭蹭,有话就快说。”

“是。”那暗卫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壮了壮胆,“宗璩公子,是两天前被押进刑部的。因为咱们的人消息传送得迟了些,所以现在情形应该不是特别好,还请王爷……”

闻肃眸色一冷:“你怎么不早说!”

“带人,马上去刑部大牢——”

“是!”

手下暗自心惊一瞬:合着那句“很好”真的不是“很好”的意思啊,幸好今日打探到的时候人还活着,只是若再不去,宗璩恐怕就有性命之忧了。

*

“听到外边的惨叫声了吗?”

当然听到了,可牢房刑室里,最不缺的难道不就是惨叫声吗。

“你可想好了,若是不能从你嘴里撬出点什么,人,我们也不准备还给王爷府了。”

宗璩还是不说话,一脸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坦然。

审讯的人是三王爷心腹,名叫庞助。

他食指弯曲蹭过宗璩腰间,宗璩闷哼着浑身一抖。

“血这么流下去可不是个事儿啊,我们公子爷金尊玉贵的,若是血尽身亡又或者溃烂生疮,”他转过身去,再回来时手里拿着约长二十来寸的条形铁棍,当着宗璩的面不紧不慢地放进了正燃着的火盆里,“那多不好啊。”

“不如,我来帮帮您?”

宗璩腰侧有大量鞭刑留下的伤口,有的重重叠叠不知道盖了多少层了,这些天以来也并没有人给过伤药,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接下来恐怕不太好受。

身上的衣服破开无数道,受过刑的地方大部分都已经暴露在外了,烧红的铁棍骤然靠近皮肤,宗璩心上一抖,已然起了半身鸡皮疙瘩。

庞助打趣道:“别怕,就是帮你止止血。不过还有别的方法比这舒服得多,你真的,没什么可说的吗?”

“说什么?”

“皇宫里的玉符,是不是你拿的?”

玉符是两国交好的信物,眼下三王爷想要拿着这东西做文章来得到另一国的势力,可东西其实已经被闻肃拿走了,他们行事干脆利落不留痕迹,也不怪大理寺查了这么久还是个无头案。

“不是。”

“那你为何在皇宫出现?若不是被守卫撞见,你还打算逃吗?”

“去皇宫转转。”

“转转?穿着夜行衣转转?说,你把东西藏哪儿了?”

“你们不就是想从我这儿知道七王爷的秘密吗。费这么大劲,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所以你是不打算说了?”

宗璩气虚力竭:“……你说呢?”

庞助气笑了:“你还故意拖延时间?不说的话早晚都得受这个,有用吗?”

直到烧红了的铁棍烙上皮肤的时候宗璩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泪几乎是夺眶而出,他死死闭住眼咬住了牙,本能的反应总是先脑子一步行动,可被紧紧绑缚住的身体哪里能动弹得了,腰部根本不能往后撤去半分。

长条的铁棍用来审讯的好处就在于能够延长烙刑的时间。尤其是针对鞭刑留下的伤口,大小也正好合适。

庞助慢慢转动手里的铁棍,烧红的地方不断烙着伤口,冒出“滋滋”的声响来。宗璩指甲都掐进了掌心,疼得青筋暴起也无济于事。

少说伤口也有二十多道,这样下去……

“还是没什么想说的吗?”

宗璩咬紧牙关不肯让示弱的声音钻出来,但此刻的表情很显然取悦到了庞助,下一轮的疼痛也在这个时候猝然而至。

……

刑罚结束后闻肃又被扔回了囚房,他慢慢腾挪到墙角,想着明天的事。

若是明天还要鞭打,恐怕自己要撑不住了。而若是发现他偷出来的信物其实是个假的,都不用猜就知道,他们一气之下会直接杀了他吧。

三王爷到底年长,又联合外敌策反,很多东西还是需要未雨绸缪。

虽然闻肃他们做得天衣无缝,但靖和帝已经不中用了,就算拿到信物也只能阻止三王爷与他国的联系,若是被三王爷捏到把柄,结果也可能是致命性的。时间越久,这种风险就越大,而他们还没准备齐全,贸然对抗三王爷的出手大概率会前功尽弃。

是以他才出此下策。

宗璩苦涩一笑,只希望闻肃没事。

“咕咕……咕——”

鸟叫声。

声音不大,但他这里刚好能听见。

宗璩抬头,这屋子靠外的最高处有个窗子,半开的窗户虽不大,却能透风透光。因为这间囚室离刑房比较近,他们为了省时间就没有再把他安置到别处。

这声音是信鸽的声音,但他身在刑部大牢,绝对不可能有信鸽能进来。

就在这时,牢房的锁链传来声响,他回过神,发现有狱卒过来了。

宗璩连忙回神,却见那人有几分眼熟,查看过后往里扔了一张卷起来的字条。字条落进地上铺着的杂草里,眨眼就已经很难寻到踪迹了。

宗璩一愣。

看来是他的人回来了。

那狱卒扯了扯锁链,冲里面吼道:“好生待着!”

等人走了,宗璩撑着身子摸索到了门边。

那人应该是好不容易才混进来的,是他原本派出去请援兵的。

宗璩展开来看过一眼,字条上是西国世子的亲笔信。

两国本来交好,但后来西国内乱党争,世子早已看不下去。偏偏三王爷还联合西国一方大臣造反,两方敌对势力在世子爷眼里俱是眼中钉肉中刺,不借此送上门的机会清理门户,自然也说不过去。

牢房里并无纸笔,誊抄或者转述皆无可能,宗璩收到这张字条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不能落入别人手里。但毕竟是传信,为了让他放心,还是原封不动交给他比较好。

但是一定会被搜查。只有……

对,这传信的字条一般都是防水的。

宗璩揭开衣服,看向腹间伤口。

得尽快。

他抬起左手咬住,右手手指已经伸进了那道鞭痕。它本来是裂开的,但刚被庞助烙过,外表已经糊住了。

指甲撕开伤口,宗璩忍着冷汗进入眼睛的刺痛感,将字条放了进去。

但到底没狠到那种程度,硬塞的深度不够,很容易被发现。

宗璩抖着手站起来,走到中央的桌子边,把伤口对准桌子角撞了进去。

“呃——”

他早就浑身是汗,痉挛性的疼痛来得太过猛烈,他蜷缩着身子滚到地上,死死抱住自己的腹部。

一会儿撕下衣服简单缠绕一圈,等到明天早上,应该血能止住。

时间突然就没有了概念,不知过了多久,牢房里的锁被从外面打开,他听到的却不是狱卒的声音:“宗璩!”

昏过去的最后一句话,宗璩记得自己说的是:“你看,我带到了。”

·

清洗伤口的时候宗璩还没醒,那些血糊糊的破口已经有些感染肿胀的趋势,纵使老医师手法娴熟,也还是用去了将近一个时辰。

第一遍清理过后又细心查看了一遍,摸到宗璩腰侧的时候却眉头一锁:“他伤口里有东西。”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闻肃神色一凛:“什么东西?”

老医师把那东西取出来,擦掉表面的血迹后说道:“从切口来看应该是强行塞进去的,但字条柔软,除了伤口撕裂和感染之外没有造成新的伤。”

那边世子爷已经行动了,这边三王爷也已经插翅难逃,大局将定的档口,唯独宗璩是闻肃内心一切痛苦的根源。

守着人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宗璩才醒了要水喝。

两人一直没说话,到了闻肃给他换药的时候,宗璩才体会到了那人怨气到底有多重。

“闻肃!”宗璩实在忍不住,身子往上挺起的同时两手一起抓住闻肃的胳膊,将柔软的衣料都攥得皱巴巴的,“疼——”

闻肃语气不善:“你故意落进他们手里的时候在干什么?这会儿喊什么!”

闻肃捏紧的拳头骨节处已然勒得泛白,他终于忍无可忍般扔开手中纱布,起身一拳砸在身旁的书架上。

“留下一张纸几个字就偷偷摸摸跑了,你知不知道,若是我不起疑不去查,你可能已经死了!死在三王爷手下,死在刑部大牢里!我那么信任你,你呢?说什么出去走走不要担心,进了皇宫不说还牵扯进盗窃案,谁让你去拿的!”

书架靠墙而置,不会往前倾倒的情况下竟也被他砸得晃了一晃,最上面的几本书应声而落。

最上面放的书都不算厚重,可掉下来的时候也弄出了不小的声响,中间层摆放的瓷器花瓶重心不稳地摔下来,哗啦一片打碎在地。

这一声动静把宗璩吓得一愣。

看来闻肃确实被气得不轻。

“……”花瓶碎瓷落到了小榻边,宗璩忍着腰侧不断翻新的疼痛起了身。

“你明明知道、明明清楚进了那种地方不死也要脱层皮,”闻肃闭目强按下心中怒火,再睁眼时到底没忍住,“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有把握……”

“你就这么大的把握去冒这种险?”

其实把握什么的他也说不清了,就算当时真的死在了牢狱里,他也并没想过值不值得这个问题。

只要涉及闻肃安危,就什么都值得了。

“……”宗璩刚想道歉,却骤然身形一僵,扯到伤口不说竟一时没撑稳,眼看着人就已经往地上的碎瓷片扑过去了。

闻肃一步上前抱住人,把人摁住之后才将旁边滚远的纱布卷拾起来。

宗璩随着他的动作一低头,看见白净的纱布上透开了一抹血色。

自己腰侧的伤敷了药又已经厚厚包裹起来,这血色应该不是自己的……

——宗璩这才发现闻肃手上在滴血。

“你的手……”

“别管它!”

宗璩手还没碰到闻肃就被他一声呵住,在半空中顿住后一时也不知是收回还是如何。

宗璩本来就理亏,被这么一吼倒也不觉得委屈,只是突然就觉得心里有些发堵,一直堵到喉咙口,哽塞得厉害。

闻肃将宗璩的腰部彻底裹得粗了一整圈,这期间却并未听见宗璩出声,哪怕是像方才那样喊疼。

“怎么不说话了?”

闻肃在心里咬牙:这人怎么这么不通窍,平时不是惯会耍滑争嘴的吗。

“没什么,就是……”

宗璩一时间语塞,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措辞。或者说是他根本就不想告诉身边上的这个人自己的真实想法,反而是看着闻肃的脸,渐渐觉得有些恍惚——

于是撑着旁边的软枕,够着身子在闻肃下巴处落了一个吻。

简单来说就姑且算作是见色起意吧。

“别勾我,不吃你这一套。”

“真的?”

“……你身上还有伤。”

就在宗璩似乎败兴准备收回的时候,手腕却被闻肃一把抓住:“宗璩,你给我记住了,本王的事情不需要你去涉险,若是再有下次,我,一定、不会去救你。”

“等你死了,我就灭了所有人,给你陪葬——”

宗璩听到他自称的变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王爷的事情他不想让他参与宗璩心里明白,可是谁会真的放任自己的爱人涉险还袖手旁观呢?换个角度,他明明也是一样的。

“闻肃,我担心——”

“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心中有数。”

闻肃确实遇到了难处,但也不是解决不了的程度。宗璩这样一来给他们争取了大量时间部署安排,三王爷那边已经翻不了身了。

但是……

谁要他去冒这种险了。

遭了这种罪回来,宗璩可曾考虑过他的感受。

宗璩掀开衣服,指着腰腹间的伤口:“要不过段时间了我问问太医,用药把身上这些疤去掉吧。”

“不许去,留着给你个教训。好让日后时时刻刻都能想起来,别擅作主张地做傻事。”

“你……不介意吗?”

一句话又戳到了闻肃窝火的点上:“宗璩,你究竟把自己当什么了?女人?还是男宠?你利用我的信任偷摸离开落进了刑部我不说,你再听听自己说的这些话,你把自己当什么?”

“…………”

是。宗璩从小便无父无母,被当作奴隶卖入青楼,后来又辗转达官显贵之间,做书童,当伴读,再后来,才被闻肃捡回去。

那会儿宗璩才十七岁,进入青楼的那几年他年纪更小,再加上又有脑子会赚钱,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环境里,竟让他谋划出一条生存之道来。

书童伴读倒是少了被强迫的危险,可是公子爷们又岂是那么好伺候的,他因为各种原因挨过不少打,后来实在忍不了了才寻着机会偷偷跑了。可那会儿到底还是太年轻,还没跑出多远就又被人抓了回去。本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被抓回去的,可没想到遇到了来府上的七王爷——闻肃。

弱冠之年的闻肃知礼克制,但言谈之间却已经隐隐显示着王侯将相的魄力和威严,何况他还带着一股杀伐之气。

宗璩长得好看,又是一副文弱的小身板,嘴里塞了布头被人扭送回去的时候他已经挣扎不动了,但一抬头眼见着前边的人,那一瞬间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竟拼死往闻肃身上一撞。

常年生活在腥风血雨明争暗斗里的闻肃如何近得了身,只是这样的举动无疑引起了他的注意。

年纪不大的冷血闻肃竟然在看到宗璩肩上露出来的伤痕的那一刻动了恻隐之心,宗璩十多年原本悲苦的命运,在那一刻有了转变。

闻肃还记得带他回去的第一个晚上。

宗璩到了新的环境适应得很快,不一会儿就主动凑到闻肃身边:“王爷,您要了我,是想要我给您当伴读吗?”

彼时闻肃正在看书信,头也没抬地答道:“不是。”

“那我帮您整理洒扫?”

“不用。”

“洗衣……做饭?”

“不用。”

“……”宗璩想到最后的一个作用,不禁噤了声。

他还没被人破身——

“下去休息吧,你的房间让他带你去。”

闻肃打断宗璩的胡思乱想,指了指旁边的暗卫,示意他把人带下去。

闻肃府上有管家,但他还是放心于身边带着暗卫,所以暗卫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也只诧异了一小会儿,就把人带出去了。

闻肃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带他回来,现在想想,大概真的是宿命回响,缘分使然吧。

只是这么多年里,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给错了什么信息,让宗璩这么觉得。

宗璩低着头不说话,闻肃发现不对才问:“怎么了?”

“没什么事,”宗璩说着便骤然起身往外跑,“王爷,我先退下了。”

“站住!宗璩——!”

这样的动作下伤口挣裂是必然的,纵使纱布缠得有些厚,但刚清理过的伤口经不住磨蹭,宗璩转身的那一刹那闻肃分明看见了血迹。

闻肃上前在他跑出门去的前一秒把人拉了回来,心疼早已盖过愤怒,他抖着手把宗璩搂进臂弯。

宗璩满脸湿意,声音却还强撑着不肯服软。

“我说气话呢,”闻肃拍了拍怀里僵硬的身体,声音柔和下来,“我就是气你自己去冒险,气你不懂我的心意。我错了,不该这样跟你说话。宗璩,你原谅我吧,好不好。”

“我不是……”宗璩忍不住哽咽,他其实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这些年里他总是会下意识地小心翼翼,若是没有情分也就算了,反而还能相处得自然一点,宗璩也绝不会让自己吃亏,可是偏偏有情分,偏偏什么事情都患得患失,不敢放手也不敢去爱。

“既然我真心说过我喜欢你,就一定不会骗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心里有多难受?”

“……”

能让王爷说这种话的,估计也就他宗璩一人了。

“对不起。”

“别说这种没用的,我不爱听。”闻肃伸手揩去他脸上的泪和冷汗,“伤口疼不疼,我抱你回去。”

“疼。”

“疼你还不要命地往外跑?”

“我错了嘛。王爷——”

“嗯?”

“阿肃相公……”

得,自找苦吃。

把人放上榻之后闻肃也跟着一块儿躺了上去,压好被角之后让宗璩枕着自己的胳膊:“不过,我现在有句话想要更正。”

“哪句话?”

“‘我喜欢你’那一句。”

“你不是说过不骗我的吗?”

“不骗你。但应该是——”

“我爱你。”

——正文完——

◎整个番外吧

宗璩腰部使不了力,所以事件的主导权毫无例外又只能交给闻肃。

闻肃轻轻扶住他的胸背,为了避免摩擦两人直接互换了位置。

“你要不,自己试试?”

“我都伤成这样了,不成。”

“那我轻些。”

……

如今这情况也只能浅尝辄止了,事后闻肃认真检查了一遍他的伤口,基本没有破裂出血的,但宗璩还是累得不轻。

清洗过后两人躺下,闻肃似乎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你还没告诉我,你和那个世子爷,到底怎么有联系的?”

宗璩闻言浅笑:“你忘了,他前几年来过你府上。那会儿我刚被你领进来,他和我,有过一面之缘。”

听他这么说闻肃倒真的依稀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世子那时候不得势,他便也没放在心上。只是不曾想,宗璩那时候就在为后面的路谋划了。

“多一份心总是好的嘛,在达官显贵里混过几天日子,当然也知道这京中的情势。那会儿你把我带回来,我当然下定主意忠侍一主了。”

“你别贫。”闻肃止住他的话头,“你那‘一面之缘’,展开来仔细讲讲。”

“哈,吃醋啦?”

闻肃冷着脸轻捏他下巴:“说不说?”

“我……”宗璩却脸色骤变,血色褪得极为迅速,人也僵得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闻肃恍然撤回手,赶紧把人抱住:“没事了,没事了。”

他在刑房里受的审问,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把这段噩梦抹除。

“我不问了,我抱着你,你睡觉,好不好。”

宗璩扯住闻肃胸前的衣服,把头往他怀里埋了埋:“好。”

——全文完——

文末PS:那一面之缘当然是宗璩拿自己比较重要的东西换的,让世子觉得这个朋友不错,两人那时候的境况实际上都不好,所以世子爷对他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当然啦,都是身外俗物不重要,主要还是世子爷比较欣赏他吧。

废话PS:好久不写大长篇了,爽。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想不到吧,一向老婆先出场的我这一回先让攻出来见面了。一条气呼呼的大狼狗——

写的时候一直激动在心里默念:这个也好戳我好戳我!管不了啦!我就要写!(昨晚才写到12点多一点,结果困到脑子不太清醒了才干脆睡觉了)

总而言之呢就是小受为了保护攻故意伪造“东西是自己偷的”这种假象来替攻拖延时间让他完成大事,还有一堆小细节。

我也挺喜欢这一篇的,每次写都会在心里有好几个版本,思来想去还是只能写一版出来。而且每次被一个点戳到都会不自觉回想,这个我有没有写过,有没有写过……笑死,根本不记得

日常表白看文的小天使们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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