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上那场闹剧,是以张远一盆凉水泼下来终结的。
张远之所以这么做,完全在于自己的众多的小秘密在栗粟身上,毕竟在一块儿生活了快要一年,总是会在不经意之间显露出一些不能被外人知晓的东西。
栗粟之所以不亲自来动手,他是真的从头皮到脚趾都觉得尴尬,还是加强版的那种。
淋了一大盆水的武龘和备受波及的河伯站在栗粟的宿舍楼下商讨了一会儿。
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弄巧成拙了。
河伯直言,这些都是他们那时候追女孩子最实用的招数啊。
怎么就失败了。
武龘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个貌似很有经验的老头并不像他自己表达的那么腻害。
自己真的是病急乱投医了。
河伯多大的年龄了?三岁一代沟,他和河伯不知道存在了多少代沟。
而且,追女孩子和追男孩子的套路能一样吗?
武龘向来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虽然是第一次情窦初开,除开的对象好似还是个受尽宠爱的万人迷。
但是,勇于直面内心的武龘很快就卷土而来。
所以,在武麤因为武龘的出现,导致家庭变故,心里失衡的着几个月,武龘是千方百计在栗粟身边刷够了存在感。
一开始,栗粟还就之前认错人带着点尴尬,很快就被武龘的横冲直撞的示爱方式给打怕了。
虽然,当然武龘和河伯的结局是一盆水,但是那么大的动静,那么惨败的结局,对象又是一直在校园的名人。
第二天,武家将来的接班人疯狂示爱校园小王子栗粟失败,被泼一盆水的消息,就迅速传遍了校园。
武龘刚进学校第一天,就迅速成为了另一个红人,不仅仅是武家指定接班人的身份,更多的还是这段莽撞且凶猛的告白。
最为关键的是,栗粟之前还和另一位武家的少爷关系甚密。
武麤身边要好的朋友,都是知道武麤对礼物的那一点儿小心思。
这狗血的三角恋,成为了校园令人津津乐道的的传闻。
栗粟对于自己忽然被一个很类似武麤的人缠上内心是极度复杂的,毕竟他已经对那张脸很是熟悉且带着一丝感情了,只要武龘不是闹得太过分,他都在极度忍着。
于是在最开始的那几天,栗粟对于武麤还带着点不清不楚不上不下的尴尬,毕竟自己第一次见就扑了过去,着实有点丢人。
那曾想,武龘这个人一丁点儿也看不出来栗粟拒绝的意思。
一日三餐,必须跟着栗粟在食堂一块儿吃。
第一天,栗粟看见武龘,拉着张远等人就往旁边坐。
武龘已经在刚刚他们坐的桌子坐了下来,见栗粟起身,立即端了东西起身。
栗粟想了想,站了起来,端着东西有挪了一个位置。
张远本欲坐着看热闹,他其实很好奇,武龘这个送人黄色情书的人当着栗粟的面儿能干出什么惊天泣地的告白事情。
栗粟一个眼刀射了过来,张远摇了摇头,只好跟着栗粟继续站了起来。
武龘像是不知道这个就是:我不想和你同桌吃饭的意思,若无其事地欺身,然后坐在了栗粟的对面。
好吧,事不过三。
栗粟放弃了再起身的打算,准备把对面的武龘当做透明人,专注于他和张远。
他的小算盘还没开始打呢,就已经坏掉了。
武龘总是不按照套路出牌,我才不要管你啥态度,我今儿来和你吃这么一顿饭,就是带着示好和自己的目的来的。
武龘从兜里抠抠搜搜地摸出来一个红色鸡蛋,然后摸出了一喝牛奶放在了栗粟餐盘旁边。
栗粟挑眉看着武龘。
“多吃点儿,你太瘦了。”
栗粟一阵无语:“你有病吧,我瘦不瘦和你有关系吗?”
武龘看了一眼对面的张远,张远在看到那几个红鸡蛋的时候就已经快要憋不住笑意了。
见武龘带着冷意看过来,端着盘子侧身准备卖友求荣。
其实,他只是想要稍微做远一点,然后看好戏。
张远的衣领被栗粟拉住了,阻止了他落跑的动作。
“干什么?坐下。”
张远在武龘和栗粟之间来回看了几眼,还是觉得这热闹近距离看也不是不行。
要不然,栗粟把他小学六年级的时候还不慎尿床的秘密说出去,那他还有什么脸面?
不如死了算了。
栗粟冷着脸开口:“有什么话就赶紧说。”
武龘犹豫了一下开口:“关我事儿了。”
栗粟正想说,管你屁事。
武龘心一横开口:“你太瘦了,我抱着不舒服。”
张远噗的一声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栗粟好似被武龘神来之语惊呆了坐在那里没有反应。
武龘瞥了张远一眼,张远拿纸擦了擦嘴,顺势伸手准备擦擦刚刚不小心喷在栗粟左手上的粥。
武龘伸筷子在张远的手背处敲了敲。
张远的手立即伸了回去,武龘扯了一张纸,欲伸手去擦栗粟的手背。
心里还吃味着呢,栗粟的手自己都还没怎么碰呢?
张远他是怎么敢的?
武龘的手刚摸上栗粟的手背,栗粟就像是被电电了一下的起身,眼神瞄了一圈。
最后抓了两个鸡蛋往武龘的额头一拍,力气还不小,蛋一下就烂了,并没有立即落下来,还在栗粟的手和武龘的额头前。
“武龘,你有病就赶紧去医院挂个号治治,别出来丢人现眼。我栗粟怎么样?和你没有关系。”
张远在一边看着栗粟粗暴且强悍的动作,心里一阵阵发虚,他心里对武龘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可能是因为他的身份和整体感觉吧。
面对栗粟的时候整个人显得温和且带着点憨憨的感觉,栗粟只要一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整个人都会冷下去,特别是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刺耳。
结果,武龘额头被敲了鸡蛋,自己也没有生气。
栗粟拉着还在感慨武龘双标的张远起身走了。
武龘站在原地,手上拿着纸有点懊恼。
他是真的觉得栗粟太瘦了,昨儿抱着他的时候,就能感受到怀中人的单薄。
鸡蛋和牛奶不都是补身体的吗?
自己的一片苦心,栗粟怎么就不能理解呢?
至于这个鸡蛋为什么是红的,还是得益于那个不靠谱的柳绪绪。
柳绪绪这么些年照顾武龘,多少有点粗糙。
本来就是做迎来送往的生意的,有时候忙起来真的顾不上武龘,武龘十岁的时候,考了双百分,柳绪绪周末带着她去逛街,说要送他个礼物。
刚到商店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她当时着急忙慌的,把武龘放在一个饮品店,让他在那里等着,自己很快回来。
从早上等到了中午,柳绪绪都没回来,武龘着实饿了,正趴在桌子上休息,企图减少能量的小号。
外面想起了一阵鞭炮声。
武龘透过窗外看着对面的饭店一拍兴庆热闹的场面,他看了看,发现那里应该是在办喜事,不管是认识不认识,只要上前说几句喜庆话,主人就会给一袋包装精美的小袋子。
不一会儿,武龘就拿到了那个小袋子,待开一看,是几颗糖和一个红色鸡蛋。
那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鸡蛋,有可能是那个寓意,也有可能只是当年他饿极了突然被满足的那种喜悦印象深刻。
所以,在他想到要给栗粟补补需要用鸡蛋和牛奶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红鸡蛋。
当武龘被迫学会做饭的时候,第一个学习的就是红鸡蛋的做法。
被骂了之后的武龘通过网络知道,红鸡蛋不是随便就可以吃,是在一定的场合吃这个,代表着特殊的寓意。
有错即改的武龘,在当天的中午就把红鸡蛋变成了水煮白蛋。
中午从包里摸出来的时候,栗粟满脸的拒绝。
栗粟站了起来:“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只是让你补补。”武龘坐着望着栗粟开口
栗粟整一个无语,呼了一口气,开口:“是不是我吃了,你就离开。”
武龘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离开,就坐着儿看你吃。”
栗粟啪的一声把餐盘往桌子上一摔,走了。
栗粟觉得自己在食堂是吃不下饭了,武龘是怎么也干不起走。
他着实对着那张脸也打不出手。
于是,当晚,栗粟就准备在宿舍解决自己吃饭的问题。
当他自己待开外卖盒的口袋的时候,里面出现一个很精致的保温盒。
保温盒打开移开,里面是一瓶温过的鲜牛奶和几个白鸡蛋。
栗粟拿着能保温盒就想要往地上扔。
张远从不远处立即扑了过来:“别啊,不要给我。”
栗粟把它往张远身上一扔:“拿走拿走。”
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栗粟转身吃着自己的外卖。
鲜美的鱼肉引人食指大动,刚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还没开始咀嚼。
张远不远处的呼声飘进了栗粟的耳朵。
太过于突然且带着点儿尖锐的叫声,让栗粟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
他咽了嘴里的鱼肉,转身对着张远骂了一句:“你又犯什么病了?”
栗粟觉得自己身边发病的比较多,特别以武龘为代表发病最严重。
“粟粟,你快过来看。”无视了栗粟的责骂的张远喊到。
栗粟走近张远,往保温盒里面一看,立即惊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攻,目前就是傻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