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住的武龘愣在原地,直到栗粟加了他第二声,他的灵魂才归位。
思虑了一番,询问道:“请问,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栗粟慌忙从武龘的怀里退了出来,看看看到武家接送武麤的车子过来,然后看到了武家河伯打着扇护送着人走过来。
身影很像是武麤,他根本就没来得及思考,许久的担忧让他一看见熟悉的人和车就冲了过来。
知道武龘开口的时候,栗粟才惊慌地意识到,这不是他的师兄,声音不对。
栗粟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继而转身走了,他已经私下找过武家的人了,包括河伯,随有传闻出来,但是武家的人都武麤现在的情况都守口如瓶。
他知道,今儿河伯也不会透漏什么有用的信息给他。
武龘见眼前的人想走,手比脑子还先做出反应,他拉住栗粟的手腕。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栗粟在学校被人如此搭讪太多了,不仅仅是学校,在外面也会经常被问到名字。
其实给一个也无妨,但是经过刚刚情绪的大起大落,还有尴尬的一抱,这个名字他是不想要给了。
“你有什么事儿吗?”
武龘这辈子就没有这么迫切想要认识一个人过,本来可以私下查询眼前人的信息,但是他就是想要亲自询问。
之前也没有多余的经验用来参考。
被栗粟如此问着,猛的一下有点不知所措。
栗粟叫眼前人不开口,伸手准备拉开武龘的手,想要离开。
手刚摸上武龘的手腕,就被他反手抓住了。
“我,我我……”
“不好意思,我想要先回去了。”栗粟是真的没有精力应对。
武龘见栗粟想走,心里一慌,像个这个年轻遇到喜欢的姑娘想要表达自己却有点不得章法地慌乱地开口。
“我喜欢你,我想要和你认识。”
栗粟正准备离开,转头看着武龘。
这个可能就是传闻中武家回归的名正言顺的少爷,毕竟能让温伯亲自接送的人并不多。
仔细一看,不仅仅是身形和武麤差不多,就连无关,也是有相识的地方。
不一样的是,武麤的脸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很是温暖。
而眼前这个武龘,虽然神情有点局促,但是整个人的气质是冷的,眼神中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坚毅。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刚刚那句话都已经开口了,接下来的话就很好说出口了。
“我喜欢你,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我想认识你,我想和你谈恋爱,然后一辈子在一起。”
栗粟虽然从小到大遇见的追求者众多,或直接或婉约或男或女都有。
第一次见面,就告白的也不是没有。
但是这么傻不愣登直截了当且理所当然的告白,真的还是独一份了。
一句告白差点噎死他。
甚至都不用思考地回答了一句:“你有病吧。”
栗粟啪的一声打开了他的手,扭头走了。
河伯在不远处目睹这一切,心里十分惊恐。
之前武龘被人接回武家,还是他亲自去接的人。
就柳绪绪那个花瓶的性子说是照顾武龘,真的当武龘年龄见长之后,是他照顾柳绪绪更多。
每当柳绪绪因为遇见不太好的交往对象的时候,都是武龘出面摆平的,甚至遇见难缠的,还有过动手的经历。
河伯跟着武家好些年也算是见过各式各类的人了,一看武龘都是早熟早智的人。
还由于不太靠谱的家人,不太稳定的生活条件,对身边不太熟悉的人若有似乎带这些敌意和防备。
他一直担心,武龘会在四处都是接班人少爷的环境下融入不进去,毕竟在新环境带着刺呢。
没有想到,人一进校园,全身的刺都收了,还释放出极大的喜悦和想要绽放善意的信息。
只不过,就不说栗粟的态度了,就河伯这种老头子都是看不上武龘这种简单粗暴且毫无意义的告白。
他都想要送给他家少爷一句“神经病。”
河伯慢慢地走了过去,轻声地叫了一声:“少爷。”
“?”武龘满脸纠结的看着河伯。
既然主子们有困难了,他这个随身护卫有责任为其排忧解难。“少爷,刚刚那人是武麤少爷的学弟,叫栗粟,表演系的。今年大一,21岁,身高178,体重119。”
武龘起先是一愣,听到河伯像是在汇报工作的样子告知栗粟的情况,心中一喜。
不久后他抬手制止了:“好了,今儿就这样,其他的,我要他自己告诉我。”
河伯看着武龘一脸自信的样子,一口老牙开始泛疼。
就你刚刚那莽撞的样子,你是怎么办到栗粟身前一个蠢样子,栗粟身后一个聪明样子的?
武龘看着河伯欲言又止的模样,在想栗粟的空隙分神关心了一下他。
河伯本来不打算开口的,毕竟主子错了也是对的。
但是,主子确实还小,他不仅仅是个下人,还是个有经验的老人,一个长辈。
河伯语重心长地开口:“少爷,刚刚你那样做是不行的。”
武龘这时候才重视起来:“为什么不行?刚刚他不是慌着走吗?肯定没有时间听我说那么多话,我当然要把我想做的事情总结一下,简短且扼要地告诉他。”
河伯心想:你刚刚哪里简短了?哪里扼要了?
第一次见面说喜欢已经够唐突了,还要谈恋爱,还要在一起,还是一辈子那种?
河伯伸手准备拉着武龘好好讲道理,想起了之前接到武龘他曾表达过不喜欢人碰他,于是手僵在了半空。
武龘明白了他的意图,小声地说了句:“没事儿。”
好吧,你连和人保持距离的习惯都消失了?难道是栗粟的熊抱治愈了?
神丹妙药啊,药到病除。
河伯抓住武龘开始了嘀嘀咕咕起来。
遇见喜欢的人,要有耐心有爱心有责任心,感情的事要讲究一个循序渐进水到渠成,告白呢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成功的机会才回答,最主要是要有那么氛围感。
就刚刚那种明显认错人的尴尬场景,还是什么喜欢?
没看到栗粟已经是一副心累且尴尬的神情了吗?
也不怪被人骂他神经病。
武龘很是认真听着河伯的话,毕竟就谈恋爱,不是,就喜欢人来说,真的是第一次。
至于,为什么那么确定是喜欢,就有那么一个人,你第一次见到就满心喜悦,浑身不对劲,感觉都不是自己了,只剩下心跳加速了。
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
河伯一个老单身汉,仗着自己年龄大,自以为很有经验地教武龘追人的技巧。
武龘就差拿一个笔记本记下来了。
当晚,就实施了A计划。
当栗粟接过室友拿过来的那一封右上方贴着鸳鸯交脖的信封时,眼皮狠狠地跳了几下。
“粟粟,你看看你魅力多大,这个告白的人一茬接着一茬,层出不穷,花样百出。”
栗粟笑骂了一句:“滚。”
张远贱兮兮地贴了上来:“本来就是啊,你看看这为了表现不一样,从你众多的追求者中脱颖而出,别人多别出心裁。生怕我们看不出来这是一封什么用途的新,专门还写上了情书两个字。”
栗粟刚刚的注意力全在黄色的信封和那个鲜艳的鸳鸯邮票中,这才看到正中间写了两个不大不小的字。
情书。
字还挺好看,但是就信封邮票和“情书”两个字整一个怪异。
栗粟迅速给接了过来两三下给撕了。
“这儿哪里来的神经病。”
张远在栗粟撕信的开始就吼叫了起来:“别撕啊……”
栗粟:“这信不撕,难道还留着过年吗?”
张远笑道:“挺好玩儿的,还挺想看看这个与众不同的信封里面写的什么呢?”
栗粟几下就把信给撕了个稀巴烂,他是一点儿也不好奇里面有什么,首先他不会接受,其次这个封面他是真的不敢期待里面的东西有多好。
而且,这个年代了,谁告白还用传信的方式?
还以为是交笔友的时代吗?靠着书信一解相思之情?
栗粟看着张远看笑话的样子,一时没忍住将信往他脸上一扔。
“你说你是不是闲的蛋疼,这有什么好笑的。”
“噗。”的一声,张远迅速开始大笑,栗粟没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栗粟。”
两人的笑声停了。他们听见窗外有人在叫栗粟的名字。
栗粟听着这个声音多少带着点熟悉,哪怕不是非常清晰。
张远迅速从床边弹了起来,走到窗边。
“粟粟,快来快来。”张远的声音都快跑岔了。
这么一副激动的样子,栗粟知道下面肯定有不得了的场景。
栗粟往床边走的时候,多少有点不好的预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事实证明,他的无由来的预感向来是准的。
此时穿着白色衬衣牛仔裤的武龘站在一颗大树下,树上挂满了八零年代歌舞厅流行的且五颜六色的小彩灯,戴着一副夜晚根本就不需要的黑色墨镜,手上抱着吉他,一副校园情歌王准备深情开麦的模样。
晚风飘来,栗粟傻眼了。
“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的爱着你……”
当歌词飘散在空中的时候,栗粟风中凌乱的同时,低声吐出了一句:“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