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刷厂开始建了,也不需要他们做什么,只偶尔去看看就行。
诺久书就开始在商城里联系她比较熟悉的杨和吉、宗确和梁星,事无巨细地咨询印刷术,想在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的基础上尽量改良。
杨和吉最开始还兴致勃勃地同她说什么植物纤维最适合造纸,但后来就被她烦得不行。
“小久啊,我虽然是教授,但我只是植物学教授,不是历史学家也不是物理学家,更不是化学家,真的不用什么都问来问我。”
无奈,诺久书只能砸吧砸吧嘴,一边消化杨和吉给出的建议,一边去敲了宗确。
宗确十分直地说道:“我是兽医,无关问题请勿打扰!”
相比于冷漠的两个男人,梁星则是兴致勃勃地参与进了诺久书的印刷和造纸大业中。
不仅帮问度娘,甚至趁着周末去参观造纸厂,特兴奋地将信息交流给诺久书,而诺久书也给了梁星一些其他学子们的字和画。
礼尚往来
……
等终于整理了一套活字印刷的流程后,诺久书遗憾道:“咱们没有手艺师傅,这计划也没法试验。”
闻光寒道:“那这两天,我们去联系一些雕版师傅,看能不能请来人。”
“也好。”
有名的师傅有手艺、有傲气,并不买诺久书他们账,但闻光寒意外之下买到了两个学过刻板的小少年。
这两个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一同卖身在刻板师傅那里当学徒。
闻光寒道:“这两兄弟叫李和、李安,他们的手艺我看过了,虽比不得老师傅,但也可圈可点。”
闻言,诺久书看了看这两个长得一点也不像的双胞胎,“你们是出师了?”
哥哥李和摇头道:“并未,只是我们兄弟得罪了师傅,就被卖了。”
弟弟脸也点点头,只是看上去有点呆,有点像林元的状态。
诺久书不由得多看了李安一眼。
李和不着痕迹地站在了弟弟面前,歉意地笑了笑,道:“弟弟小时候生了病,不怎么灵光,但手上的活计比我好。”
闻言,诺久书对两人的人品也有了一个认识。
至少是个爱重亲人的人。
她安抚地对李和笑笑,“别担心,你弟弟的情况和我家林元有点像,不自觉多看了一眼,你别介意。”
林元是个挺漂亮的小姑娘的,就是看上去有点怪,原来如此。
李和松了口气。
李和和李安留了下来,诺久书每日就拉着闻光寒去同两人讨论活字印刷。
“活字印刷就是先雕刻单个字的雕版,若需要印刷时就按索引找到这些字,取出来按稿件排好便可。”
这样可以节省雕版所费的人力物力,李和、李安这样的新手也完全可以胜任。
诺久书仔细解释之后,闻光寒笑道,“如此一来,咱们就要做至少两批大小不同的字备用。”
诺久书道:“倒不用这么麻烦。咱们先调一本书的字,新书缺的字或雕版损坏的字,咱们才雕刻新的,如此源源不断地补充字体库就是。”
闻光寒一瞬间有些尴尬和失笑,“是我想岔了。”
诺久书将活字印刷的想法同李和、李安说了之后就再也没有理会这些,她要去研究造纸了。
别看书籍很贵,其实更多的是贵在纸张,印刷的费用没有纸张多。
大郢造纸法比较落后,造纸效率十分低,以目前的科技水平,诺久书也没办法大幅度提高纸张生产力,只能从成本这里着手了。
别人用树皮造纸,她就用木头、草本来造纸。
不过,诺久书本身对造纸没什么经验,身边也没有什么造纸的人才,这事儿就一直没什么进展。
事情停滞,诺久书差点魔怔,闻光寒看不下去,带着人去县城里逛了一圈,可算是让人放松了下来。
回到家里,还没进门,就正好遇上准备出门的熊富。
熊富看到两人,立即就笑开了,“阿寒,弟媳,你们回来得正好。”
闻光寒笑道:“富哥,这是发生什么好事儿了,这么开心?”
“是好事,是好事。”熊富笑得见牙不见眼,忙道:“赶紧进屋去,婶儿都快高兴坏了。”
诺久书和闻光寒对视一眼,不解地跟着熊富进了院子。
两人一进院子,就看到了风尘仆仆的正远。
诺久书一见正远便立即看向闻光寒,闻光寒回视一眼。
两人眉来眼去的时候,正远上来行礼,憨憨地笑道:“先生、老板,好消息。”
诺久书道:“直接说吧。”
正远又笑得有些憨,“老板,此次府试,先生又是案首,府案首。”
虽然早已有猜测,但猜想被证实,诺久书还是很高兴,她立即转身拉着闻光寒,“阿寒,听到了吗?你是府案首。”
“嗯嗯,听到了。”闻光寒忙伸手扶住开心得不行的诺久书,有些无奈,但更多是一股自信的豪情。
虽然只是府案首,但这是“小三元”的第二步,若院试不失手,他说不定真能如阿久和老师的期盼,拿个“小三元”。
知道儿子拿了府案首后,闻张氏便一直抹泪,知道闻光寒回来,才上前道。
“阿寒你是个有本事的,比你爹当年还厉害,娘也算对得起闻家的列祖列宗了。”
诺久书忙扶着闻张氏,道:“娘,现在才哪儿到哪儿啊。等阿寒拿了‘小三元’,登上金銮殿,说不定能给你拿一个状元及第回来。运气好点,六元及第也不是不可能。”
“……”闻光寒无奈,他阿久对他真有信心,天知道科举也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
“你这孩子就会说好听话。”闻张氏被这一打岔,心情也放松了不少,甚至开始幻想起自家儿子拿个六元及第的状元的画面了。
得到闻光寒拿了府案首的消息,家里人一晚上没怎么睡得着。
第二天,闻张氏起了个大早,吆喝着众人开始打扫院子。
诺久书被院子里嘈杂的声音吵醒,“娘,这一大早的是做什么呢?”
她昨晚兴奋得睡不着,被闻光寒以奖励的名头狠狠折腾了一晚上,鸡叫才睡下,这时候累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