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久书问:“一般院试是在什么时候?”
“八月左右。”闻光寒答道。
“那岂不是和秋闱撞了?”诺久书不解。
闻光寒笑道:“撞了的话,院试就会提前到六月考,但当年的生员并不能立即考乡试,还得参加官学的岁、科两试,通过了才能参加乡试,这样就得再等三年。”
诺久书一想,道:“考个科举真难,从开始考,就算每一试都顺顺利利通过,至少也得三年才行啊。”
“是啊。”闻光寒感叹,不过花费了这么时间也是值得的。
不说会试、殿试,只要通过了乡试,成为了举人,也是一方乡绅。
再开间私塾,或是在官学任职,摆脱了泥腿子,就是书香人家,也算祖坟冒烟了。
其他不说,但“范进中举”总听过,科举的难度从中也能窥探两分。
几人驾着马车,一路从高堤向东,也算是翻山越岭。
好在一路上总归是顺顺利利,没遇到什么岔子。
只是途中遇到了一帮行脚商人,诺久书用一小罐辣椒换来了加入他们的机会,免了他们一路问路还问不清的尴尬。
六月中旬,一行人抵达了岭梁府边界的,诺久远远看着城墙上的内桐县三字,诺久书心情有点激动。
她记得的那三个私铁贩卖点,其中一个就在此地。
行脚商人的头儿也看到了那城墙,便在前方大声道:“各位,此处就是岭梁府的最后一个县了,过了这内桐县,便可渡江到东江府。”
其他人不管是有车坐车的,没车或背或拖上一大包货物上路的,顿时都喜笑颜开。
而经过了这一段与行脚商人同行的经历,诺久书也明白了,若没有赵家的帮助,他们这一趟南下之旅,怕是得吃不小的苦头。
想到此,诺久书也如此感叹了一句。
闻光寒闻言,笑道:“三百六十行,各有各的苦。”
诺久书闻言,也认同地点点头。
经过这一个小插曲,一行人进了内桐县城。
诺久书一行人照例把自己从外地带来的货物提高差价摆摊,又收购内桐县的货物,准备带去下一个地方卖。
如此耽搁了两天,当地人的新鲜劲儿过了,摊子的生意停滞了下来,也没了摆摊的必要。
诺久书便寻了个机会,将自己与周家掌柜那关于私铁信息的交易说了。
闻光寒听了,直皱眉,压低了声音道:“你想去买私铁?”
“嗯。”诺久书点头,咬咬牙,道:“你放心,就算买了私铁,我也会立即处理了,不会带在身上惹麻烦的。”
“能立即处理了?”闻光寒狐疑,心底对他阿久身上的秘密越发好奇了。
“能。”诺久书点头,不再多说,她知道,闻光寒不会问。
闻光寒也果然没问,只是道:“那私铁贩子可保险?”
“应该没问题。”诺久书便把周掌柜那一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说法说了出来。
闻光寒沉吟了半响,才叹了口气,道:“明早我们便同大伙儿告别,先让两孩子避开,我与你一起去一趟,然后直接离开。”
“好。”诺久书听了这话,也点了点头,这事儿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也幸好,这私铁贩点便在内桐县东边的桐花村,从县城到渡江码头,其间到桐花村也就是绕一圈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