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布庄自家染的布有鸭卵青、湘色、丁香色、雪青、蓝灰色等,颜色倒是新奇,合诺久书胃口。
但是他们家的布最好的是缎子,连绸布都只能偶尔得一点,所以他们家的布在这高堤并不出名。
诺久书其实也有点遗憾,她凑了这么多的兽皮,就是为了做顶级的服装的生意,这家布庄的颜色少见,但料子差了点。
诺久书蹙眉,“你们能得多少缎子?”
掌柜的惊讶了一下,“客人是想全要锻料?”
“嗯。”诺久书点头,笑道:“若有绸布,我也想要绸料的。”
掌柜的沉吟了下,道:“客人想要也没问题,但是我们店里的存货不多,不知道客人要多少?”
诺久书在布料堆里走了一圈,点了五个颜色,道:“这五种颜色一样来二十匹。”
“好嘞。”掌柜的账本一翻,道:“客人这蓝灰色还好,卖得好,我店里就有存货,但这鸭卵青、湘色等就没存货了。若客人真心想要,只能先下定金。”
诺久书点头,她本就不指望立即就能拿到货。
交了二两银子的定金,同店家签订了契约,而后几人便没再这高堤县城逛,只买了点马料就回了小院。
此后几天,几人就在这高堤逛逛看看,也没做什么,倒是闻光寒去参加了一个什么仲夏诗会,得了一块岭梁离县希瑟砚。
第二天,天还泛着鱼肚白,高堤外城门刚开,一辆一看就是新打的马车吱呀吱呀地离开了高堤。
闻光寒带着一顶斗笠,坐在车辕上,马鞭轻轻敲击身下的车辕。
诺久书就坐在他旁边,拿起昨日闻光寒赢得的那块希瑟砚,道:“这离县希瑟砚和和县和岩砚有什么区别?”
闻光寒笑了笑道:“颜色不同吧。”
诺久书:“……”
诺久书懒得理他,把砚台收起,回头看了看兴奋地把脑袋探出窗子看着路边风光的两小孩,道:“你们两个头缩回去,不然容易被树枝刮了。”
“好。”两孩子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听话地缩了回去,却依旧扯开窗帘往外看。
走陆路慢了很多,一路摇摇晃晃的,着实让人有些犯困。
诺久书杵着下巴,目光有些发呆。
他们四月中旬从盛元县码头出发,顺江而下,穿过了三府地界,遇码头便停,如此一晃而过,已是一月有余。
如今已是五月下旬了,连府试的学子均已考完归乡了。
便是因着近日府试学子归乡,客船人多,很多船都不愿意让马儿上,诺久书二人才决定让黑马驹发挥作用,走陆路去东江。
诺久书问:“那些归乡的学子都是落第的吧?”
“干嘛这么问?”
“如果考中了,那应该留在府城里考院试啊。”诺久书道。
“非是如此。”闻光寒笑了笑,给诺久书解释了大郢的科举制度。
大郢的县试、府试为县城和府城官员组织举行,一年考一次,被称为常科。
而院试则是京城学政派人到府城组织的,基本是两年一次,两年内通过府试的学子都可以去考,通过了就是生员,也就是秀才。
生员有名才是功名之始,可以继续后面更高等级的考试,通不过则要从县试重新考起。
除院试外,乡试、会试、殿试就比较重要了,基本上都是礼部组织,乃是三年一次,此被统称为制科。
而今年是没有院试的,参加府试的学子,不管过没过都会回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