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是什么药吗?”秦苑夕有些激动,“我来之前她也吃了,他们吃的可能是同一种药。”
俞长泽摇头,想起秦苑夕看不见,他说:“不知道。”
秦苑夕豁出去说:“其实我还记得一些事,我知道是谁给她的药。”
俞长泽淡声说:“我并不想知道这些,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秦苑夕愣住,不解问:“你不想要回去吗?”
俞长泽说:“回不回去都无所谓,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秦苑夕泄气,俞长泽说:“不过你可以问我,我知道的都可以和你说。”
“谢谢,”秦苑夕抿唇,“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原来的我怎么样了,她又去哪里了。”
俞长泽说:“你想知道的这些,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的药是从哪里来的吗?”
“不……”
俞长泽突然没了声音,秦苑夕担心问:“你怎么了?”
“我好像知道,是个男人给我药,因为帮助过他,所以他没有问是什么就吃了。”
秦苑夕心如擂鼓,她紧张问:“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他喊他‘柳公子’。”
秦苑夕激动说:“是同一个人,他们吃的药都是柳今秋给的。”
她喃喃自语:“柳今秋可能知道点什么。”
俞长泽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出声说:“不好意思打扰你思考,但是,能不能帮我解绑?”
秦苑夕回神,忙说:“抱歉,我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对你,实在是抱歉。”
“没事,”俞长泽不觉得有什么,“他们不这样,也抓不到我。”
秦苑夕好奇问:“你说你有要做的事,已经做好了吗?”
“没。”
“好吧,”秦苑夕看不见,一小步一小步往前挪,“你在哪里?”
俞长泽看着她那模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他面前,他无奈说:“……你喊人进来吧。”
秦苑夕啊了一声,讪讪说:“忘记了。”
她喊了绿芜,等了片刻也没听到声音,她奇怪说:“绿芜难道不在外面?不可能啊,绿芜不会无缘无故离开……”
正说着,门被推开了,秦苑夕听着脚步声在不远处停下。
她疑惑着,突然听到林青玉一言难尽的声音:“兄长没想到你口味这么独特。”
俞长泽:“……”
秦苑夕无奈说:“什么啊,这人是夜昭送来的。”
说完又觉得这话很有歧义,好像夜昭自己送了个男人给她玩一样。
俞长泽看着看好戏的人,叹气说:“麻烦给我松绑。”
林青玉摇着扇子,笑吟吟说:“我只有一只手,怎么给你松绑?”
秦苑夕在一旁就知道林青玉是在欺负人了,“哥,这好歹是我的客人。”
林青玉微微眯着眼说:“先前我抓不到人,太子一抓就抓得到,依我看,是谁绑的,就由谁来松绑。”
秦苑夕好笑说:“你这是记仇抓不到他,那和夜昭说去啊,为难他做什么。”
林青玉瞪了自家妹妹一眼,“我要是敢和太子这样说话,我就不在这里了。”
欺软怕硬这是。
秦苑夕毫不客气笑话他,林青玉幽幽看着她,若不是她如今看不见,他可不会轻易饶了她。
“我帮你拿。”俞长泽说。
林青玉饶有兴致被绑得根本没有一点活动空间的人,好奇问他:“你要怎么帮我拿?”
“你过来。”
林青玉没有防备走过去,俞长泽动了一下脑袋,叼走他手里的扇子,挑衅看着他。
林青玉:“……”
他咬牙说:“行,算你有本事。”
骂骂咧咧给他解绑,嫌弃抢回自己扇子,堵着一口气和秦苑夕说:“我走了,以后不来了。”
听着声音是真的生气了,秦苑夕忙伸手说:“哥,你在哪啊,我看不见。”
她说着声音还带着委屈,迷茫四处转的样子看着就可怜。
林青玉长长吸了一口气,将宝贝扇子放下,回去扶着她,一边带着她往床边走,一边数落她,“也就你敢这样明目张胆骗我了。”
秦苑夕笑嘻嘻说:“谁叫我有一个好兄长呢。”
林青玉消气了,无奈看着秦苑夕,“以前倒是不知道你还会撒娇。”
“这个啊,因为以前你也不理我,每天只会花天酒地。”
“……也不算花天酒地。”林青玉有些心虚。
“小姐?”绿芜看着屋里的两人,还有一旁的绳子,疑惑问,“那人呢?”
林青玉看着俞长泽原本的地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又看向桌子,桌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哪里有他的扇子。
他的扇子不翼而飞。
一声喊叫从太子妃的院子里传出来,太子府里的人闻之一震,纷纷交头接耳。
林青玉哭丧着脸走了,留下有些愧疚的秦苑夕。
她试探问:“绿芜,那扇子很厉害吗?”
绿芜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公子用那扇子很久了……想必很是宝贝吧。”
秦苑夕看不见,她不确定俞长泽是顾着溜走忘记还了,还是故意要将林青玉的扇子一并带走。
人不在这里了,秦苑夕想再多也没用。
她转而琢磨着俞长泽的话,他和她一样,都不记得到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原主在他们来之前都吃了奇怪的药。
目前唯一的办法是找到柳今秋,运气好的话,柳今秋可能会告诉她,运气不好的话,可能就是被柳今秋发现她不是林苑夕。
秦苑夕从到了这里之后一直有意识躲着柳今秋,她就像夜昭说的像是一个人贩子,绑架了属于林苑夕的人生,她堂而皇之享受着一切原本属于林苑夕的人生。
想到夜昭,秦苑夕情绪低落,不是她想要偷别人的人生,她如今都不知为何会这样。
只是这些话无论说给谁听,都会觉得她在说谎。
好处都被她占了,她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做。
这就像一个人捡到了一只奄奄一息的老母鸡,找不到人来要,就带回去炖了吃。
等老母鸡的主人找上门,却和主人说不是故意的,是老母鸡死了才吃的,没有人会相信,谁知道是不是故意把一只活生生的鸡杀了,然后说谎说是老母鸡本来就是死的。
“还不开心?”
秦苑夕习惯性看向说话的地方,“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夜昭在床沿坐下,“遇到什么事了?因为俞长泽走了,所以难过?”
秦苑夕摇头,她不能和夜昭说真相,只能沉默。
她的沉默让夜昭误会了,他过了片刻,观察她的神情问:“有喜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