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堆香囊,秦苑夕皱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芙蓉迟疑,倒是绿芜生气说:“小姐,您是不知道,今日我们去了老地方,结果郑小姐带着人来说我们这是骗人的。”
秦苑夕想了片刻才想起来绿芜说的郑小姐是郑雪沁,她不在意说:“她说她的,我们卖的香囊如何,顾客不是知道的?”
香囊的作用没那么快,但买的人大多是求个心安,买了之后心情好了,身体受到影响,自然也跟着好了,这才传出了香囊有奇效的名声。
绿芜红着眼眶说:“郑小姐不止说了这些,她还说这是巫术,为您说话的人都是被控制了。”
秦苑夕气笑了,“真是荒唐。”
绿芜已经哭了起来,说不出话,芙蓉接着她的话说:“郑小姐不许顾客来买,说谁来买,就是和她作对,就是被巫术迷住了,她要抓回去为民除害。”
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没有将人吓走,郑雪沁便威胁百姓,郑雪沁的身份在那里,没有人再为秦苑夕说话,也没人敢去买香囊。
一天下来,这些香囊便一个都没有卖出去。
秦苑夕皱眉,这郑雪沁是无中生事,故意和她对着干的。
她看着这些她熬夜想出来的配方,绿芜她们辛苦做了许久的香囊,怎么想怎么生气,真想把这些香囊扔郑雪沁脸上,问她是有什么毛病。
可就算她想的再多,她也不能出太子府。
这几天没有去见夜昭,夜昭也没有来见她,应该还在生气。
“太子妃,”明月原本在院子门口守着,突然跑进来说,“门口的人传话说郑小姐约您见面。”
秦苑夕挑眉问:“郑雪沁?确定是来找我?”
明月点头,秦苑夕笑了一声,“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她有说在哪里见面吗?”
知道了时间地点,秦苑夕忙不迭去找夜昭。
郑雪沁约她,她哪里有不去的道理。
和夜昭说了事情原委,担心夜昭不同意,秦苑夕还补充说:“我不去的话,不就是在向她示弱吗?怎么说我也是太子府的人,不去不太好。”
夜昭见她这几天还算安分,颔首说:“行。”
秦苑夕本来是想让夜昭和她一起去的,转眼一想,带着夜昭,倒显得她需要人撑腰一样,想了想还是没开口。
郑雪沁是约在今晚见面,秦苑夕回去收拾了一番,带着绿芜她们三人一起出门了。
天色黑了,月光洒落下来,夜市的灯火通明,好似白天。
秦苑夕喜欢热闹的夜间,许多人劳作的人说说笑笑,充满了生机。
一路上走走停停,到客栈的时候已经过了时间。
郑雪沁气得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瞪着秦苑夕,挖苦说:“有的人是连时间都把握不了,还学别人做什么生意,不如回去当一个废人好了。”
郑雪沁经常外出,性格有跋扈,百姓都知道她这人。
倒是林苑夕很少外出,为人也低调,众人只知林苑夕是个才女,却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
此时见郑雪沁挖苦秦苑夕,还以为是哪家的姑娘得罪了她,纷纷在一旁看着,生怕会被无辜牵连。
秦苑夕对着郑雪沁没有好脸色,对方可是害得她生意做不成的人,秦苑夕没有直接翻脸已经很好了。
郑雪沁冷哼一声,嫌弃说:“还不快上来,是腿有毛病?”
秦苑夕翻了个白眼,跟了上去。
进了包间,秦苑夕闻到有些浓郁的香味,皱着眉心,不等她辨别是从哪里来的,郑雪沁开口就说:“你快和太子和离。”
秦苑夕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且不说和离是不是她说了算,就是她为了自己能活命,短时间内也不会也夜昭和离。
不过见郑雪沁这么没有礼貌,理所当然命令她,秦苑夕就是有原因也不想说与她听,毫不客气说:“我拒绝。”
郑雪沁不可思议看着秦苑夕,指着她说:“你敢不答应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秦苑夕打掉她的手,学着她的话问:“那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郑雪沁从不觉得她家比秦苑夕家差,嫌弃说:“不就是不受朝廷重视的丞相,有什么可摆在明面上说的。”
秦苑夕漫不经心说:“郑将军虽然厉害,可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郑小姐,你不会以为将军府能庇佑你一辈子吧?”
“有什么不可以?”郑雪沁不以为然。
秦苑夕不语,觉得和郑雪沁说话是在浪费她时间,开门见山说:“你做了那么多事,只是为了让我和夜昭和离?”
郑雪沁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秦苑夕好笑说:“郑小姐,你可真是天真,即便我答应你了,夜昭会答应?你不把我当回事,总该把夜昭放眼里吧?”
郑雪沁被说得哑口无言,她也知道夜昭不同意,这和离是不可能的,可她不管那么多,任性说:“我不管,那是你的事,只要你们不合理,我就会一直和你对着干,你那些廉价的香囊,一个也别想卖出去。”
郑雪沁有恃无恐,她想着她反正这里的人不敢得罪她,秦苑夕这生意无论如何是没法坐下去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和夜昭和离。
到底是被溺爱长大的大小姐,什么都不懂,仗着自己的身份便为所欲。
秦苑夕看着天真又自我为中心的人,笑盈盈说:“这恐怕很难,毕竟大家都知道我肚子里还有皇家的骨肉。”
看着郑雪沁听到这话后黑了脸,秦苑夕笑得得意,她不想用这种事来压人,但对方是不讲理的人的话,那她也不会以礼相待,自然是怎么让对方不开心怎么来。
秦苑夕不想在这里继续和郑雪沁浪费时间,转身走到门口,身后的人突然笑了,郑雪沁狞笑说:“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你有身孕吧?你以为我约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和你说一些无关痛痒的事?”
秦苑夕回头,看着她,又看香炉。
从进来开始,屋里的味道就越发浓郁,熏得她有些头疼,她淡声说:“你做了什么手脚?”
“告诉你也无妨,这香闻了,可是能堕胎的。”
秦苑夕望着开心说着残忍话的人,这才意识到郑雪沁不仅仅是看上去那般单纯,尤其是在夜昭面前,那些不谙世事都是装出来的,心里却是歹毒。
不过歹毒是歹毒,人还是傻的,竟然就这样干和她说了她动了什么手脚。
秦苑夕不喜欢极端的,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今日离开了,她不会再来见郑雪沁。
秦苑夕离开了包间,郑雪沁没看到她惊慌失措,也没看到她求饶,反倒是看到她不在意离开,心中怒火烧得她失去理智,忙跟了出去。
她不会就这样放无视她的人离开,何曾有人这样无视过她?
秦苑夕已经走到楼梯口了,郑雪沁匆匆跟来,命令道:“你给我站住。”
秦苑夕回神,静静看着她,想知道她还想做什么。
郑雪沁皱眉问:“你身体没有不舒服?”
打量地去看她肚子,那意思明显极了。
秦苑夕好笑,她又不是真的有身孕,怎么可能会有反应,就算有,她也不会表现出来让她开心。
郑雪沁不喜欢秦苑夕这种眼神,好像什么都没法将她击碎一样,好像她的所作所为在对方眼里不过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她鬼迷心窍走到秦苑夕面前,观察了周围一眼,见她这个角度没人能看到她对秦苑夕做什么,猛地推了秦苑夕一把。
猝不及防被推,秦苑夕一时没站稳,后脚悬空,她立马就知道郑雪沁想做什么。
见香薰没用,便打算直接让她摔出毛病。
秦苑夕伸手就能抓住栏杆,郑雪沁的计划也将因此失败。
不过这样一点也不好玩,就这样放过她太简单了。
她盘算着护着自己不会真的受伤的情况下,做一出戏给在场的人看。
郑雪沁以为没人看见,可这里只有她们两人,会觉得她是自己摔下去的。
郑雪沁的名声在外,经常欺负人,这次不过大逆不道欺负到太子妃头上而已。
秦苑夕狠心没握住栏杆,转而要去抱住脑袋,可她到底是没有真的滚下去,身后一阵风,一个人稳稳将她抱住。
秦苑夕眨了眨眼,回头看到夜昭冷着一张脸。
郑雪沁当即就慌了,不打自招说:“殿下,是她自己没站稳,和我没有关系。”
夜昭斥道:“郑雪沁,你好大的胆子,我的人你都敢动。”
郑雪沁腿一软就想跪下,可夜昭没有给她表演的时间,把秦苑夕放下后,转身就走。
秦苑夕察觉到夜昭心情很糟糕,没有出声去触他霉头,安静跟在他身后回了太子府。
只是她不出声,不代表夜昭会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进了太子府,周遭那些吵闹的声音消失了,夜昭才冷静下来,拧着眉看着身后的秦苑夕,“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苑夕装傻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夜昭气笑了,反问她:“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他们一样,看不出来你在做什么?”
秦苑夕看着夜昭,心虚说:“你都看到你啊……”
夜昭不理解看着她,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他看得一清二楚,秦苑夕是故意的,她原本是能抓住栏杆的,可是她没有,她故意将手收了回去。
“我只是想吓吓她,”秦苑夕声音越说越小,“不会伤害到自己。”
夜昭眉头拧得更紧,“那可是楼梯,你怎么保证不会伤到自己?你认为自己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