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夏直接风中凌乱。
她指着自己问:“我?长老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她一个凡人,凑到魔修面前和上门送死有什么区别?
五长老坚定的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你,此等要事只有你能担任。”
言毕,五长老将一包东西丢给云倾夏。
云倾夏打开看了一眼。
包里放着一条裙子。
是淡粉色软糯轻灵的窄袖襦裙。
云倾夏看了眼裙子又看了眼五长老给,脸色一时间有些古怪。
随后,云倾夏上下打量了一遍五大三粗的五长老,由衷的感慨道:“没想到长老你竟有如此特殊的癖好。”
竟然喜欢穿裙子。
还是这种软软糯糯少女心十足的款式。
五长老面皮抽搐,气得直接给了云倾夏一个脑瓜崩,好声没好气道:“别贫嘴,这是给你穿的。”
“给我?”云倾夏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难不成她女扮男装的事被看穿了?
良久,她弱弱道:“可我是男子啊。”
五长老却说:“就是因为你是男子才要你穿这身衣服引魔修出来。”
紧接着,五长老和云倾夏解释了一下他的计划。
云倾夏手上这件襦裙是王元行女儿的衣服。
五长老已经让王元行偷偷将他家女儿送出青石镇。
准备来个偷梁换柱,让云倾夏代替王元行的女儿引魔修出来。
云倾夏心不甘情不愿,“为什么偏偏是我?季如玉和司卿客不是也能穿裙子吗?”
话音刚落,耳边响起低低的笑声。
季如玉晃着折扇,眉眼弯弯的看着她:“这还不难理解吗?因为我们几个人中,只有你一个是小矮子啊。”
云倾夏脸色难看,却又无法反驳。
季如玉和司卿客也不知是吃什么长得,人均一米八八起步,宽肩长腿。
这襦裙小小一件,他们根本穿不下。
五长老更不用说了。
他是体修,一身的腱子肉,襦裙到他身上能直接爆掉。
思来想去,他们三人中能穿下这件襦裙的好像也就只有她了。
不想当诱饵的云倾夏弱弱的抗议:“可我是男子……”
话音未落,五长老一把揽住她的肩,震声道:“男子汉大丈夫不拘小节!你若愿意穿,回宗后我送一炉我炼的丹药给你!”
云倾夏:“……”
唯独这点大可不必。
抗议无果的云倾夏目如死灰的看着怀中的襦裙,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统子,你说我穿了女装后他们会不会发现我女扮男装的秘密?】
系统的视线在云倾夏胸口停顿一秒,安抚道:【宿主,我觉得你应该对自己有点自信。】
云倾夏:???
她怎么总觉得系统这话意有所指?
回到客栈后,五长老催促云倾夏回房间把衣服换上看看效果。
………
房间内。
云倾夏看着床上的襦裙,心里有些隐秘的期待。
天玄宗只收男弟子,为了不暴露身份,她来这个世界这么久,连一次裙子都没穿过。
收回思绪,云倾夏褪去衣袍换上襦裙。
考虑到是要扮演知县家小姐,云倾夏特意解开了裹凶布。
几分钟后,云倾夏穿着襦裙推开门,小声问:“你们觉得怎么样?”
司卿客季如玉五长老三人正在门外候着。
季如玉倚在柱子上,手里晃着折扇,一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懒散模样。
听到动静,他缓缓侧过身。
在看清对面景色的瞬间,季如玉呼吸声微滞。
“少女”一身淡粉色襦裙,头上顶着两个圆圆的发团。
发团被带着小铃铛的系绳捆住,随着动作,铃铛轻晃,发出清脆的响声。
白皙的额前垂着几缕细碎的刘海,眉目如画,唇色嫣红。
竟比他见过的所有女子都要好看。
见三人一言不发,云倾夏不由得紧张起来,不安的问:“你们怎么不说话?看起来很难看吗?”
季如玉这才回过神。
回忆着自己方才的失态,季如玉脸色有些难看。
为了掩盖内心的心虚,他故意毒舌道:“哪哪都好,就是有个地方不太符合?”
云倾夏困惑的问:“哪不符合?”
季如玉顺手从空间戒拿了两个桃子丢给云倾夏,看着云倾夏的胸口似笑非笑道:“太平了,还是垫垫比较好。”
云倾夏捏着手里的桃子,气得险些炸毛。
她有真的!才不需要假的!
云倾夏本想和季如玉好好理论一番,五长老却在这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时间不等人,现在已经是申时,那魔修一般午时外出狩猎,你最好现在出发去知县府,以免被魔修察觉出不对。”
云倾夏点头应是。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一辆马车在客栈前停下。
五长老等人留在客栈,云倾夏则坐上马车去了知县府。
为了不被人发现,马车走的是鲜少有人经过的小道。
小路颠簸,本就晕车的云倾夏差点死在车上。
好不容易马车停下,云倾夏腿脚发软的下了马车,被一名侍女带到了知县千金的房间。
房间布置格外雅致,轻纱软帐,绫罗绸缎,处处都透着精致和浪漫。
床边的小桌上还点着熏香。
不愧是女孩子的房间。
云倾夏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
和这位知县千金一比,她活像是个糙汉。
因为好奇,云倾夏在房间内多转了几圈。
但房间总共就那么大,也没什么看头。
在房间里逛了几圈后,云倾夏兴致缺缺的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
因为客栈老伯讲得故事,她昨晚压根没怎么睡。
此刻困意上涌,想挡都挡不住。
云倾夏坐在床上,脑袋一歪一歪,拼命掐着大腿保持清醒。
可渐渐的,掐大腿的手逐渐松懈。
最后,手缓缓垂至一边,云倾夏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
随着时间流逝,天幕渐暗。
转眼已是午时。
床上的云倾夏砸巴了一下嘴,翻了个面睡得香甜。
就在云倾夏做着被积分砸死的美梦时,后颈突然一凉。
云倾夏以为是窗忘了关进风了。
她眼睫轻颤,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想去关窗户。
可睁开眼,却对上一张血肉模糊狰狞可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