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行将信将疑的看了云倾夏三人一眼,似乎不是很信任他们几个。
好一会儿,王元行收回视线,侧过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被害人的尸身都在殓房内,劳请道长和几位小道友随我走一趟。”
五长老点头应是。
几分钟后,他们被带到了殓房。
许是停放的死人太多,殓房压抑沉闷。
明明是白天,顺着窗沿洒落的阳光明媚,却依旧驱散不了那股子阴森的寒意。
云倾夏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搓了搓胳膊,云倾夏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低着头往前走。
却无意间撞上坚硬的东西。
鼻尖被撞的微红,云倾夏下意识的抬眸,却和司卿客对上视线。
司卿客垂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们到了。”
云倾夏好奇的探头。
前方领路的王元行已经停了下来。
王元行对面是一整排担架,担架蒙着白布,中间微微凸起一块。
是尸体。
一直生活在现代的云倾夏还是第一次直面死人。
她小脸苍白,有些不安,却还是强撑着没有离开。
这时,王元行出声道:“尸体的模样和诸位想象中的应该会有些差别,请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言毕,王元行揭开了担架上的那层白布。
看清白布下尸体的瞬间,云倾夏差点没挺住两眼一黑晕过去。
这哪是尸体?
分明就是一层人皮!
担架上躺着的,全部都是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
大多容貌秀美,肤色白皙。
此刻却被吸空骨血,只剩下一层薄薄的人皮。
原本秀美的五官没了骨肉的支撑变得扭曲坍塌,异常可怖。
云倾夏看得头皮发麻。
生活在现代的她从未见过这样残酷的杀人手法。
快忍不住要吐出来时,一只微凉的手捂住她的眼睛。
随后,耳边响起司卿客清冷好听的声音:“闭眼,凝神。”
云倾夏下意识的遵从司卿客的话去做。
凝神后,世界清净下来,内心的惶恐减去不少。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云倾夏想睁开眼,可司卿客却没撒手。
不知过了多久,司卿客才终于收回手。
云倾夏眨了眨眼,发现尸体已经重新被白布挡住。
看完尸体后,王元行问五长老:“道长可否看出是什么问题?”
五长老故作高深道:“是邪祟在作怪,那邪祟以少女骨肉为食。”
停顿了一下,五长老又问:“那邪祟是不是每隔七日便会来一次?”
王元行有些压抑,激动的问:“你怎么会知道?”
五长老没有回答,只是道:“不出意外的话,那名邪祟今晚就会再次出现。”
上一个受害者是村口王屠夫家的女儿,于六天前被害。
今日就是第七日。
王元行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他原本只是一介令史,走了狗屎运捡了个县长的职位。
可这位置还没做热乎,他管辖的镇上就接连发生命案。
若再这么下去,他头顶的乌纱帽早晚不保。
收回思绪,王元行惨白着一张脸问:“道长可有解决的办法?”
五长老点头道:“有是有,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问你几个问题。”
王元行连忙道:“道长您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如实相告!”
五长老问:“镇上目前有未出嫁且未及笈的女儿的有几户人家?”
王元行不假思索道:“有五户,分别的算命先生家的女儿,镇上开饭店的李老头的女儿,村头寡妇孙夫人的女儿,和种田的罗老三家的女儿,以及……”
说到这里,王元行顿了一下,语气沉重道:“我家小女。”
五长老又问:“他们生辰八字分别是多少?”
王元行思索了一会儿,道:“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派人去问一下。”
几分钟后,几张纸条摆放在他们面前。
五长老匆匆扫了一眼,将目光定格在最后一张纸条上。
癸巳、已未、乙未、辛巳。
这是大阴的命格。
五长老侧过身问:“这是谁家女儿的生辰八字?”
王元行连忙道:“是我家小女的。”
闻言,五长老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不出意外的话,今夜邪祟会盯上你家女儿。”
王元行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无比。
“求道长救救我家小女!我妻子早逝,我并未续弦,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她绝对不能出事!”
说话时,王元行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甚至想要当场给五长老跪下。
五长老连忙把王元行扶了起来。
随后,他道:“想救令千金并不难,只要您愿意配合我们演一下戏。”
得知自己的宝贝女儿可能遇到危险后,王元行顿时什么都顾不上了,五长老说什么他应什么。
半个小时后后,云倾夏一行人离开官府。
回去的路上,云倾夏好奇的问:“杀了那些少女的真的是邪祟吗?”
五长老摇了摇头:“不,是魔修。”
喝口茶润了润嗓子,五长老给云倾夏解释了一下。
魔族有一种很阴邪的功法。
以妙龄少女的血肉为食滋补自身,让体内魔气在短时间内大增。
被抽空血肉的少女会像他们刚刚见到的尸体一样,体内骨肉尽失,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人皮。
不过,万事有利必有弊。
用这种阴邪的法子修炼的久了,有失去理智变成疯子的风险。
因此即使是魔族中人,也很少有人会修炼此等功法。
这次蛰伏在青石镇的魔修大概是受了重伤,才会吸食少女血肉滋补自身。
在这之中,阴时阴日出声的少女滋补效果最佳。
那魔修大概今夜就会前往知县府再次动手。
五长老描绘的极其详细。
把魔修如何将少女抽筋拔骨吸食血肉的画面都描绘了出来。
云倾夏听得额头冷汗涔涔,不安的问:“长老,你打算怎么对付那魔修?”
五长老又抿了一口茶,不解的问:“谁说我要去对付那魔修了?”
云倾夏一脸懵:“长老你不去的话,知县的女儿该怎么办?”
五长老放下茶杯,笑眯眯的拍了拍云倾夏的肩:“当然是你去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