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听云雪瑶胡说八道,云清宁站起身来。
“你我是姐妹,我看得明白,你对离王殿下终究是有几分情义的!”云雪瑶话还没完了。
云清宁差点笑出来,“长公主又想套我的话,我便再说一遍——没有什么情义,半点都没有!”
被伤到体无完肤还至死不悔,那种蠢事,也只有蠢人才会做。
“难道……” 𝓜.𝙑𝓞𝓓𝙩𝙬.🅻𝓐
云雪瑶貌似吃了一惊,“小九的情义,真是给了魏国太子?”
云清宁不耐烦了,“和长公主有什么关系?”
“母后说,月明轩要来咱们这儿,难道专程为你而来?”
云清宁索性反问,“若我认下,人家为我而来,长公主就能放心了?”
“公……主……”香昙嗫嚅地开了口。
刚才看到赫连城进来,香昙腿就开始抖了。然后看着赫连城站到云清宁身后,她想出声提醒的,可嘴能张开,却就是发不出声音。
这会儿香昙终于鼓起勇气,话音刚落,所有目光都望向了她,包括……赫连城。
香昙差点哭出来,巴巴地看向云清宁。
云清宁想去瞧香昙的,只是被一个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视线。
然后,一个阴沉的脸,对向了云清宁。
云清宁也有些傻眼,方才只在注意云雪瑶,竟不知道,有人杵在离她不远处。
“殿下,长公主恢复得极好,都能说笑话了。”云清宁故作镇定丢下一句,绕过赫连城,一手提着药箱,一手拎上香昙,几乎夺路而逃。
夜色降临,长宁宫昏暗的灯火下,云清宁“哎呀”,痛叫一声。
“九公主知道疼了?”香昙气呼呼地道。
“这又怎么了?我又惹着你了。”云清宁伸手摸了摸额头,这会儿的血包已经下去不少,可真要碰一碰,也疼得要命。
“刚才公主在岁雪宫信口开河,可不是故意将把柄递到别人手上,那个……”香昙说不下去了。
一想到方才情形,她心口又扑通扑通直跳。
香昙现在回过神,云雪瑶说了那么一大堆,就是为了勾着云清宁,说出些触怒赫连城的话。
被云清宁拉出云雪瑶的寝宫前,香昙壮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
郝连城一直在死死盯着公主,那眼神就像刀子一样,寒光凛凛。
香昙又抖了一下,云清宁在越宫吃了太多的苦头,大半都是赫连城给的,他会不会……
“没有多大事儿。”云清宁看着镜子里头的香昙,故作淡然地安慰。
其实云清宁自己也七上八下。
刚才回来的一路上,她努力回忆,自己说了些什么。
其实除了到最后,云清宁有点赌气外,也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最多是那被云清宁嗤之以鼻的娥皇女英之说,让赫连城伤到了面子。
越宫之中,虽赫连城一手遮天,可不代表,人人都对他趋之
长宁宫的门被“轰”地一下推开,香昙吓得叫出了声。
云清宁没有动,只盯着镜子里头。
……赫连城。
香昙到底胆下,直接跪到了地上。
云清宁还是没动,以她的经验,赫连城这一脸的戻气,只怕不是跪地求饶就能善了。
在镜子里与赫连城对峙片刻,云清宁到底站起了身。
一只手猛地抓住云清宁的裙角。
云清宁低下头,看到了香昙眼中的惊恐。
“出去斟茶,难得殿下过来,别让人说,咱们长宁宫全无待客之道。”云清宁不能慌,就算她的确有点慌,也不能教赫连城看出来。
所以,在吩咐香昙时,她的脸上还特意带出一抹微笑。
香昙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云清宁立时投过去一个眼色。
到底香昙被赶了出去,屋里便只剩下赫连城和云清宁。
背手环顾了一下四周,赫连城的目光,又落到了云清宁身上。
“不知殿下前来,有何指教?”云清宁开了口。
赫连城的气场本就强,今日简直就是气势汹汹。
不过,冲到人家宫里,总要有个说法吧!
赫连城淡淡地开了口,“你与月明轩私下有何勾结?”
不是云清宁想象中的咆哮,可这句话中,怀疑满满,更不失嘲弄。
赫连城看似不太在乎云清宁的反应,顾自继续,“月明轩此次亲自前来越国,打着两国交好的旗号。你觉不觉得此人可笑,他竟忘了,越国早已是本王手中……禁娈,包括这儿的人。”
说到禁娈两个字,赫连城刻意加重了语调。
云清宁的脸变了变。
片刻之后,云清宁面无表情地回“知道了。”
什么叫“知道了”?
赫连城嗤笑一声,他今天过来,可不是为了看云清宁这种反应。
“魏国太子难道至今不知,他觊觎的是我……女人?”赫连城故意将话留了半句,让云清宁自己体会。
云清宁面上镇定,可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早已不自觉握成了拳头。
“月明轩这胆量,倒是有些教人佩服,本王倒有些期待会一会他。”
“殿下战功卓著,为何至今未得太子之位?”云清宁忽地问道。
赫连城一愣,眉心蹙了蹙,“你想说什么?”
云清宁索性坐了回去,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世上没有愿为他人做嫁衣
125又想装什么?(2/2)
裳的,殿下想必也是如此。只是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您想必也有自己难处。”
“这么关心我?”赫连城走到了云清宁的身后。
“殿下若要成就一番事业,赫赫战功自然是您的本钱。可若是背信弃义,面上与人订下和约,转头便翻脸不认人,甚至做别的出格事,莫说会为各国所不耻,只怕对贵国的皇帝,也不好交代。就不得就此断了自己前程,也不知道到底划不划算。”
赫连城略低着头,视线一直在云清宁腻白的脖颈上,情不自禁想要伸手抚一抚。然而云清宁突然冒出这么一大堆话,竟是有些败兴。
“当自己是什么人?”赫连城冷哼。
云清宁“……”
“本王想要做什么,是你可以随意置喙?”赫连城说着,随手将身上配刀摘下,啪的一下,放到了云清宁的妆台。
云清宁到底颤抖了一下。
赫连城终于觉得舒服了一点,抬脚走向那张他曾与云清宁翻云覆雨过的床榻,“本王今晚便歇在长宁宫了。” 𝙈.𝙫𝕆𝙙🅃𝓦.𝕃𝔸
必须让云清宁知道,谁才是那个足以主宰她命运的人,省得动不动就想翻了天。
赫连城已经忍够了。尤其是方才,云清宁在岁雪宫中,用如此轻慢的语气提到他。
没有情义……
“还不过来?”赫连城已经坐到床榻边。
赫连城并不好色, 除了云雪瑶,任何女人都只是偶尔的消遣,
至于云清宁,更是如此。
不过今天过来,赫连城并不为了消遣。
“今晚之事,殿下不怕被长公主知道?”云清宁还会在妆台边。
赫连城目光紧紧盯着云清宁的脸。果然是他纵容太过,以至于云清宁敢当面口出不逊。
“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本王,你没有这个资格。”
“天下人都知道,殿下对长公主一往情深,可如今在她眼皮子底下,殿下却来了长宁宫,不怕传出去,教人发现,殿下不过是口是心非的薄幸人?”
赫连城早知道云清宁会来这一招,“本王虽有了娥皇,却不介意多一位女英。”
今日赫连城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压住云清宁气焰,敢挑战他的尊严,就必须知道后果。
“有些心思,本王劝你赶紧放下。”
赫连城冷笑一声,“可是这越宫又不让你满意了,才想重新投向月明轩。”
云清宁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心里却突然动了动。
“那个病歪歪的家伙,你到底看上了他哪一点?”赫连城鄙夷地问道。
云清宁低下头,半天没有说话。
这样近乎默认的表情,令赫连城越发不痛快。
“太子殿下乃是不世出的君子”,云清宁忽地抬头,“这世上男子,若都如他悲天悯
赫连城顿觉捶心,云清宁背后嘲弄还不够,竟敢当面讥讽他了。
“他答应你什么,许你太子妃之位?”
赫连城绝不能让云清宁得意,“你有没有告诉他,咱们之间的事?”
“殿下今日过来,只为这个?”
“你我之间,本就无情无义,还能有别的,”
“殿下想要留下,也无所谓,不过一副臭皮囊,小女也并不在意,只是……”云清宁话说一半,突然顿住。
赫连城抱起云清宁的时候,速度之快,教人根本反应不及。
被扔到床榻上的云清宁,头顶撞到床榻的玉枕,竟是正中伤口,痛到惨叫出来。
赫连城这是将她当成敌人,手上一点没留情。
抚着又冒出金星的双眼,云清宁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公主,公主!”外面传来香昙惊叫。
云清宁想要出声,谁知嘴却被堵住。
赫连城绝对是属狗的,片刻之后,干脆在她唇上咬起来,甚至还嫌云清宁的手碍事,一把拉开。
香昙的哭声始终没停,直到赫连城被吵得恼火,冲着外头吼了一声,“带走!”
几声“呜呜”之后,终于安静下来。
转回头,赫连城盯住身下的女人。
云清宁闭紧双眸,脸上神情痛楚。
赫连城心里冷笑,掐住云清宁的下颌,“既然你不在意臭皮囊,本王便要了!”
那个家伙是不世出的君子,他赫连城就是个收臭皮囊的。
云清宁这是骂人都不带脏字啊!
“疼……”云清宁呻吟了一声,试图推开赫连城。
赫连城冷哼了一声,“本王什么都还没做,你叫什么疼?”
这是换了招,在他跟前扮起了娇弱?
不管云清宁玩什么花样,赫连城已下定决心,今晚必是要将她治得服服帖帖,再不敢有非分之想。
云清宁拼命挣扎着,除了头顶的剧痛,还有此刻浮上心头的,那个让她至今想起,还全身发抖的夜晚。
终于,云清宁用尽全力地大喊了一声,“放开我!”
赫连城没有理会,此刻他已沉溺女人的暖香之中。
手不自觉地抚上了云清宁如丝缎一般的秀发,赫连城忍不住想将之绕在手上,如同绕了情丝一般。
“啊!”云清宁又叫了起来,声音竟是打着颤。
赫连城猛地顿住,看向身下的人。
此刻的云清宁脸色苍白,唇上也失去血色,整个人僵直地躺着,额间汩汩地淌着冷汗。
眸中露出一丝疑惑,可赫连城的声音却依旧冰冷,“又想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