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耿介拔俗,潇洒出尘的贾环环三爷站在秦可卿面前的时候,她整个人己经哭成了泪人儿。
这是她朝思暮想,相思成灾的人儿啊。
一日三秋。
秦可卿美眸如盈盈秋水,有点钗横鬓乱。
但依然宝冠珠翘,瑶环玉珥,奇衣袨服,艳丽空濛。
好一个天生丽质的美少妇。
“可卿!”
“相公,你不疼人家,一去就是数日,渺无音讯……”
秦可卿泪如断线珍珠,飞贱于地上。
“家里出了一些变故,大伯伯走了,所以耽误了几天。”
“我不管,你就是负心违愿的登徒浪子。”
秦可卿朵在贾环怀中,粉面含春,小拳拳不住地朝贾环结实的胸膛招乎。
贾环道:“都是相公不好,慢忽了可卿。我己经收拾好了你的房子,如果你愿意,今天就可以搬回去宁国府了。”
瑞珠、宝珠惊讶不已,道,“这么说,外间传闻的三爷袭了宁国府的爵是真的啦?”
贾环点了点头。
“太好啦!”
二女同时惊呼。这简直难以相信,那个熟悉的地方,才离开几天,又重新属于他们三人了!
秦可卿亦感激不已,“谢谢相公收留我们主仆三人,大恩大德,不敢言谢。”
她们终于又可以回到熟悉的宁国府了。
更重要的是,就象上天伸出了一只无形的手,就那么轻轻一抹,他们讨厌的人就从这个府中全部消失了。
眼前景色梦中人。
是啊,会芳园还是那个会芳园,景色依旧是那个景色,只是主人,换成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人,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奇妙无比的人生吗。
这一切,不会是梦幻泡影吧?
秦可卿轻轻地叫了一声,“相公。”
“嗯。”
哦,这是真的,不是梦幻。
贾环道,“可卿,相公住在凝曦轩,今天起你就可以成为凝曦轩的主人啦!”
秦可卿娇羞答答,轻声细语地道:“才不要呢,妾身蒲柳之质,怎敢做什么主人,能服侍相公一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宝珠道:“我们乃乃喜欢丛绿堂。”
“哦,原来如此,那就住在丛绿堂,你们喜欢住那里就住那里。一会我就安排人接你们回去。我还要接诊一个病患,就不跟你们一起回去啦。”
秦可卿急道:“不要,你不跟我们一起,我们怎么有脸面回去?不知道的以为是我们要篡位夺权呢。”
贾环笑道,“说得也是啊,那就委屈你们一下,等我看完病患再说。到时候我带你们重回宁国府。”
“嗯。”三人满意地点头。
秦可卿心道,相公不单风流潇洒,而且还一诺千金,果然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儿。
……
西苑,琨熙殿。
“臣,吏部左侍郎仇保兴;臣,太医院判李时珍,觐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帷幕之内传出叮地响了一声。
夏秉忠做了一个让他们二人起来的手势。
“谢皇上。”
夏秉忠:“仇侍郎,说说你在天下第一馆就医的事。”
仇保兴:“禀皇上,臣咳嗽、咳脓血已有数年,月初到天下第一馆就诊,该馆医生抽出一袋脓血,服药不到7日就彻底痊愈了。以臣看来,天下第一馆馆主,以生死人肉白骨来形容之,亦不算过分。”
夏秉忠:“李太医,你怎么看?”
李时珍:“禀皇上,臣长期研究医案医理和中草药,日前应仇侍郎之约,也亲自见证了那次诊治。
天下第一馆馆主手法娴熟,手段新颖,多管齐下,治标治本,效果立竿见影,为臣行医数十年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恕臣愚昧,臣看不懂。”
夏秉忠:“若果真此人手法如此高明,把他召进太医院,你怎么看?”
李时珍:“此人秉性高傲,我听说他行医除了看钱外,还要看医缘,每日病患登门者户限为穿,能够得到诊治者,却寥寥无几。”
仇保兴道:“臣也觉得,此人看病要看医缘,无缘者不医,且先治病后收费,治不好者,则不收费,风霜高洁,视千金如芥草,视万乘如敝屣。此等岩穴之士,恐怕难听召唤。”
帷幕内又铛地响了一声。
夏秉忠有点吃惊,一向刚愎自用,对下属严格到近乎苛刻的皇上,怎么会同意二人的观点?
熙泰皇帝自私多疑,无情寡义,官员下属在他眼里不过是随意耍弄的办事员,在他的朝廷中,没有忠奸仁义之说,只有能帮我办事的,和不能帮我办事的区别。
好处都归他,黑锅都官员来背,八年如一日,无日不祈天祭地,修仙修真,炼丹烧汞。万事以礼为先,而所谓的礼,就是森严的等级和苛刻的祭祈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