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妖后殿下有什么办法?”重铭捋着花白的胡须笑问道。
不知是不是沈冉的错觉,觉得这老头对他的态度似乎好了些,不,应该说是好了不止一心半点。
不过眼下正事要紧,他从衣袖里掏出来一只玉瓶,见玄墨和重铭都在看着他,他解释道,
“这个其实是搜罗的你寝殿里面的,上次你说是可以储存精魄的宝物。”
玄墨抬了一下手,“我的就是你的,妖宫之中的东西你随意支取,不用知会我。”
沈冉本来也不是个客气的人,他掌心托着玉瓶道,“当日就是魔界的公主蛊惑我出了妖宫,不过事后我反应过来后设计将她的一缕灵识装进了这个瓶子里。”
“多亏了妖后殿下精明,不然早就着了那魔女的道。”重铭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玄墨却发现了问题的重点,“她是如何蛊惑的你。”
总不至于说自己是故意被她蛊惑,想逃出去的吧,“是我的修行还不够,这件事我之后再细说,当日她只留下一缕神识在妖宫附近,目的就是为了掩盖她的魔气,当时我正在寝殿里稍作休息,然后就听到镜子里有人在喊我,我走近一看就是那魔女的形象出现在镜子里。”
“我本来打算出去喊侍卫们救我的,可是那魔女说了一些话硬是让我停在了镜子的前面,接着她说要带我出去,并朝我伸出了手,我便鬼使神差的搭上了她的手腕,接着感觉有股湍急的水流从眼前呼啸而过,最后等我反应过来后人已经在外面了。”
沈冉缓缓的说道。
玄墨:“穿留镜。”
重铭诧异,“那不是失踪万年的六界至宝吗?竟然在魔界公主的手中。”
玄墨抬眸看向沈冉,“所以你是想用穿留镜将茉从仙界带出来。”
沈冉点了点头,笑道,“我正有此意。”
“妙啊,如此便省去了两界开战的诸多麻烦。”重铭在一旁道。
沈冉想说你到也不必提前欢呼,“只是这么久了,魔界公主的灵识装在里面会不会早就化没了。”
“不会。”玄墨手掌托住沈冉拿着玉瓶的那只手背,然后将瓶口打开,接着包裹住他的手慢慢收拢着,等完全握紧瓶身后再施了一下力带着他的手将瓶身整个翻转了过来。
一缕黑烟从瓶口飘了出来,接着化为实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只听梵音吃痛的哎呦了一声,等反应过来后从地上爬坐了起来,抬头观察四周环境的时候正好对上沈冉那张笑脸。
她随即一脸愤恨道,“你个卑鄙小人!当日害我还不够!如今你又想做什么?!”说着就准备张开了爪牙。
沈冉朝她无辜的弯起了嘴角,随即识相的躲到了玄墨的身后,倒不是他现在打不过她的一缕残灵,而是他现在懒得动手。
等梵音看到挡在面前的人是谁的时候,立刻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想到什么冷哼了一声,对着玄墨道,“你当真以为他是喜欢你的?我告诉你当日并不是我将他引诱走的,而是他这个卑鄙小人借住我的手逃脱的!我是中了他的奸计!”
“他是想逃婚!”
玄墨看着她的眸子淬着股冷光,并张开手掌做了一个收的动作。
“倘若再让本尊听到你一句侮辱他的话,本尊立马割了你的舌头。”他冷冷道。
“冉儿生性纯良当日受了你的蛊惑离开了我,之后差点断送了性命,本尊自是不会如他那般好骗。”
梵音被一股力量握住颈项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她奋力的挣扎着,等眼前快要一黑的时候那股红色的妖力方才松开了她。
她猛烈的咳嗽了几声方才平静了下来,准备再开口时喉咙仿佛被卡住竟然真的说不出话了。
她有些惊恐和愤恨。
看着面前这对狗男男。
“梵音公主,还请您配合着些,你上次引/诱妖后殿下出宫本就犯了妖尊的大忌,还好妖后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才没有出什么大问题。如今老臣到有一个让您将功赎罪的机会。”重铭倒乐得当这个和事佬。
他循循诱之着。
……
“那魔女总算是答应用穿留镜救长公主出来了。”沈冉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还是妖后殿下英明知道举一反三,用这样方法去救长公主。”重铭道。
“好说好说,”恭维的话谁不喜欢听,光这一天这老头就恭维了他无数次,简直是见了鬼了,“不过,上次她选了个就近的地方牵引我出来,我们是不是也要找个离仙界靠近的地方才行。”
玄墨因着他的话颔了一下首,“没错,”他抬头看向天边,“那个地方恐怕是最为绝佳之地。”
沈冉寻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地与天接壤处仿佛天上的云与高耸的山脉上升腾的雾气交织在了一起,不知道哪片是雾哪片是云。
“我也想去。”过了一会儿沈冉道。
玄墨顿了一下,随即应了一声,“好。”上次就因为没有将他带在身边所以才发生了那些事,如今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再脱离自己的视线。
下一刻玄墨便拽住了他的手,道,“说到底她也算是你的妹妹。”
“呃。”他想说原本他应该撩的是那位吧,现在阴差阳错的撩到了他面前的这位,一撩就撩个大的,呵呵。
那现在传闻中的六界第一美人应该叫他什么?
“大嫂”?
呵呵呵。
其实他现在做着两手准备,
第一,确确实实是为了拖延大婚的时间,因为他的心里真的还没有接受跟一个男人成亲。
第二,他是怕我们的女主和什么非翎上仙日日相对,真的好上了,应了三生石上的预言谈恋爱把整个六界都谈塌了,那他就彻底嗝屁了,回不去了。
所以当下他还是决定先救女主出来再说。
离出发去救玄茉的日子还有三日,
夜晚,
沈冉敲响了隔壁的房间的门,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
桌子上的烛火摇曳着。
他只见那边的榻上玄墨和衣侧躺着,一只手支着头,双眼紧闭着,过长且浓密的睫毛在烛火的映衬下在脸上投上了一层阴影。
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
他倾下身子抬手在他的颊边摸索着,动作很是轻柔,像抚摸着什么上等瓷器一般。
沈冉见自己此番如此动作对方还没有醒来,接着将自己的手指慢慢向下滑动着,解开了自己亲自挑选的那缕带着铃铛的娟绸,这缕娟绸似乎还留着曾经束住他手腕的温度。
不过是他的错觉罢了,说到底还是太过于让他记忆犹新了。
他将娟绸塞到了自己的衣襟里面,接近皮肤的位置,待会儿不让他找到。
沈冉见男人还未睁开眼,细致的摸索着男人的喉结,顿了一下,终究硬着头皮亲了上去。
说打底玄墨也亲过他的,他此举叫做公平对待。
亲了好一会儿见对方还是没有反应,拉开了一点距离,略微抬起了上半身,抿了一下唇,不应该啊。
刚准备再倾下身子,对方突然睁开了眼,与他的四目相对,沈冉愣了一下神,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对方的眸色幽深了些许,不由自主的舔了一下唇。
下一刻便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扣住了手腕,脚被拉的离地一下摔到了对方的身上,好在对方落在他腰漩的手扶了他一把,才让他幸免于重重摔下的姿势。
“我说过你的抵抗接近于无,所以不要试图引/诱我。”声音沙哑而低沉,落在他的耳边有些微痒。
“如果不想抵抗的话,那就不要抵抗,尊崇自己的意愿便好。”沈冉道,他的一只脚抬着,慢慢的往上滑动着。
男人的呼吸似乎变得沉重了些许,极微,但还是被他感知到了。
手放到了他的唇边细致的摸索着,接着抚上了他的唇。
玄墨看着他对自己的撩拨,将手隔着衣服放到了他的肚子上,“小家伙会怪我的。”
“管他作甚,我们不应当先让自己舒服了吗。”话说出口他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玄墨准备搭在他腰间的手拽紧着,复又松开,“乖,回你自己房间里睡吧。”拍了一下他的后腰,动作十分的轻柔。
沈冉下一刻便吻上了他的唇,接吻这种事情无论男女好像踏破那个界限便变得如此的不太具有负担,而且他们都进行过了那么多次。
他细细密密的吻着,不同于男人的热烈,而是带着不急不躁的轻柔,就好像蝴蝶的翅膀停驻在上面一般。
轻轻的扇动着,扇动着男人的心。
见玄墨表面上还是不为所动,他徐徐的抬起了身子,“难道你终究对我是腻味了吗?”
此时他眼眸中盛着光,倒不是真的泪,而是被自己刚才那个太过于冗长的吻给逼出来的水花。
玄墨看着他的目光颤动了一下,下一刻不由自主的托住了他的后脑勺往自己这边压着,唇上亲了一口。
“我对你没有腻味,只有蚀骨知味。”
接着再次压着他的后脑勺,硬上了比之前还要热烈百倍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嗯,这个世界没有几章了,我准备收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