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惊梅闻言,也抬头环视。
只见四周是个低矮的灌木林,植被并不茂密,其中生长着零零星星的浆果。
“糟了,看着很眼生啊!” 阿木古郎有些着急起来,“我不识得附近的路。”
傅惊梅认为,可以原地等待其他人来找。当时两人往这个方向跑,他们也都看见了。
阿木古郎反驳说草原大了去了,就算往这个方向找,一时半会寻不到也是有的。何况咱们的马蹄印都被野马群踩没了,判断方位时会受到干扰。
阿木古郎野是野惯了,可好歹是族长之子,出门总有人跟着,从没单独跑来过这么远的地方。
傅惊梅又去问大虎,然而它的感知范围内根本没有人烟。
这下两人都有些傻眼了。商量了半天,都觉得今天找回去,怕是不成了。
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只好先在林子里打点兔子充饥,对付一晚。明早起来顺着马蹄印往回走,看能不能碰到来寻的人。
傅惊梅在大虎的空间里藏了不少东西,几乎是把它当做移动仓库来用,只是此时也不好凭空拿出,只好假意在马背的行囊里翻找。
不一会,从大虎的空间中取出几袋清水、净水用的木炭和调料粉。
阿木古郎没有起疑,因为傅惊梅平时就喜欢带这些在身上,只是暗赞这中原的安达还是有几分先见之明的。
草原上最不缺兔子,阿木古郎让傅惊梅守在火堆旁,自己去附近寻找。傅惊梅精疲力竭地烤着火,揉捏着酸痛的肌肉。见他走远了,才手忙脚乱地把大虎从背包里掏出来。
“颠死本大爷了,等我恢复了神魂,非得把这些畜生都吃掉不可!” 大虎的毛乱七八糟的,气急败坏地喊。
“看你还精神我就放心了” 傅惊梅揶揄,“有办法找回去吗?”
“没戏!如果有人出现在感应范围内,我倒是可以带你们过去,可这周围压根没人!”
看来真的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大虎能给他们指出附近的地形,但这里距离铁敕族实在是太远了,只靠他们两个人回去是很危险的。
“有没有危险的野兽?” 傅惊梅被迫接受现实,叹了口气,“可别再像上次那样,莫名其妙让面具男盯梢那么久都没发现。”
“有那么几只,不过有我的气息在,已经跑掉了。” 大虎不爽,“上次是特殊情况,那个面具男的气息太特别了,跟草木走兽没什么两样,你让我怎么分辨嘛。”
“是是是,我知道。” 傅惊梅赶紧安抚,“那你歇一会吧,等烤兔子好了我叫你。”
大虎不高兴地抖抖耳朵,缩在她怀里闭上眼睛。傅惊梅则一边注意着林中的动静,一边不断往火堆里填枯枝败叶。可等了半天,阿木古郎始终没回来。
傅惊梅以前看恐怖电影,每次有同伴失踪,总要人吵着要出去找,然后就是一系列的送人头行为。
这会她自己也摊上类似的事儿,当然是等在原地。否则等阿木古郎回来却不见她人影,又生出多少麻烦。
可眼看着天都快黑了,还不见人回来。傅惊梅实在是沉不住气了,摇醒大虎让它感知一下,看阿木古郎到没到附近。
大虎睡眼惺忪,听她说了以后强打精神,半晌后面露古怪之色:“他就在附近,可半天都一动不动的,该不会是在蹲坑吧?”
傅惊梅想得更多些,怕阿木古郎是被陷阱困住,或是低血糖晕倒了。当即在火中填了大块的木柴,揣了乌兹匕首,跟着大虎的指示向林中走去。
夜幕将至,各种小动物也开始活动,灌木丛中不时传出淅淅索索的声音。
傅惊梅给自己壮了壮胆,往前仔细搜寻着。走了一会,远远看见熟悉的人影被绑在树上,口中发出“呜呜’的声响,不是阿木古郎又是谁?
此时他被人五花大绑,嘴中还塞了东西。登时,傅惊梅尾巴根爬上一股凉意。这会她就是傻子都知道是遇上歹人了。
真是奇了怪了,大虎明明说没感知到有别人,难道坏人已经走掉了吗?顾不上想别的,傅惊梅先抢上前切断了绳索,三下五除二替阿木古郎解除了束缚。
阿木古郎扯出一个感激的笑便要说话,忽然目现惊恐,望着傅惊梅身后,抽出了腰侧的马刀。
大虎先他大喊道:“小心!快蹲下!”
那人就在身后!
今非昔比,和铁敕族的巴特们学习了搏击术后,她的身体多少有了本能的反应。傅惊梅身体比脑子快,握紧匕首一矮身,就要转过去给对方一击。
谁知身后那人速度奇快无比,连人影都没看清,唯觉劲风袭来。
眼看着就要被近身,傅惊梅电光石火之间不知想到什么,大叫道:“刀是我送的!”
掌风堪堪从她头上划过,那人闻言攻势急收,身形骤然停顿,竟向后跃出一段距离。他顿了顿,说道:“是你。”
果然如此!
傅惊梅直呼侥幸,天下能逃过大虎感应的人可没几个,除了那面具少年又有谁!
大虎也嚷嚷道:“原来又是这小子,我说呢,本大爷的感应可错不了!”
傅惊梅转过身,不出意外地看到个挺拔的身影,脸上待着赭色狰狞的萨满面具。
面具少年看到她的脸,生硬地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
阿木古郎这会也看出两人认识,且不是敌对关系,总算松了口气。他揉了揉被绑的酸疼的手腕,走过来问傅惊梅:“你朋友?”
傅惊梅刚想回答,那面具少年冷冷地用胡语说:“不是!”
傅惊梅苦笑,这暴躁老哥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讨人喜欢。
她赶紧对阿木古郎解释,自己来草原的路上走错路,多亏了这位好汉的帮助。又转向面具少年,介绍了阿木古郎,希望能看在交易过的面子上,莫要为难他。
阿木古郎这回心里别提多憋屈了,他早先在林中射中只狐狸,跑过去发现猎物眼球上早已插了一箭,原来是有人捷足先登。
阿木古郎看那箭法精准老辣,猜想对方必然是打猎的好手,八成了解附近的地形。于是高兴地拿着狐狸等对方来,希望能许些好处,让对方带自己和安达找到族人。
不料这装神弄鬼的怪人见他的箭弄坏了狐狸皮子,登时发作起来。纵然阿木古郎性情温和,也是草原儿女,族长之子,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两人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结果阿木古郎还没等挨到他的边,就被打晕了过去,醒来时也被绑在树上了。
可阿木古郎纵有千般郁闷,也知道傅惊梅此举是为了保下自己。加上那面具少年又手段了得,不是硬拼的时候,当下只好忍气不言。
傅惊梅听了事情的始末,腹诽这还真是此人的手笔。总算她好话说了一堆,墨迹了半天,成功将人劝了下来。
傅惊梅想借机问问附近的路线,便主动发出邀请,留面具少年和他们一起吃饭。
三人别别扭扭地走回篝火旁,阿木古郎不愿意对着面具少年,自去远处给兔子剥皮去内脏了,留下傅惊梅和这人大眼瞪小眼。
傅惊梅不愿跟他枯坐着,趁阿木古郎不在,假装伸手进包中掏东西,实则是从大虎的空间里掏出盐和糖。
大虎憋了半天,正想出来透透气,吸着肚子从背包里钻出来,挤到她怀里。
面具少年见状,定定地打量了大虎一会,直把大虎看到呲牙,才硬邦邦地问道:“你这猫养得如此肥,怎么不宰来吃?还要去打兔子?”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越写越顺可能是真的,现在写到后面,再回头看前面写的,有种删了重写的冲动......
等完结之后可能得大修一次,很多叙述过于罗嗦了,节奏也不够好。目前只能发之前简单修修改改这样。
第一次写文还是不能太心急啊,把故事讲完最重要。不知道有没有一直看到这里的小伙伴,感谢鞠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