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砂、元钰与六夫人同在一辆马车上,二夫人特地与胭脂在一辆马车上。
“胭脂姑娘。”二夫人这会儿说话声音已经有些粘粘糯糯,又有点像是男生刚刚变声音那会儿的杯子嗓音,药效该过了。
“这位公子,不知昨日的那位公子现在在哪里?”
“她很好,胭脂姑娘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我想问什么。”
“胭脂不知。”
“你昨日心思不在那赎身夜上,而是早就打定了主意不会跟任何一个人走,最后又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选择我七妹。”
“夫人何处此言,昨夜是胭脂的赎身夜,胭脂又怎会没有兴致呢?”
二夫人嘴角轻扬,她看似无意又自然的说着“七妹”二字,这胭脂不惊不怪,显然是早就知晓了,“大家都知晓胭脂姑娘的规矩,才子双绝,想要得到与胭脂姑娘一夜春宵的机会就得对出胭脂姑娘写出来的对子,胭脂姑娘平日里都会这般亲力亲为,没道理到了自己的赎身夜反而并不在意,一切都交给老鸨,让老鸨临场发挥,这就最起码说明胭脂姑娘并不在意这赎身夜,而且对所有人无论便先出色也好,差劲也罢,通通都看不上,这就说明胭脂姑娘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并不会跟任何一个人离去,可是在最后突然改变了主意,是和那突然上台的侍女有关吧,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二夫人心中的怀疑,她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胭脂看向二夫人,待二夫人说完后轻笑道:“这一切不过是夫人的猜测罢了,胭脂什么都没有说。”
胭脂不肯说,二夫人便也不再问。
小九很倒霉,每回公主出去不带他,总是会被主子发现……
本来早上主子派人传话来让公主去城主府吃早饭,这他还能用公主没起来糊弄过去,可这到了午时,主子亲自过来了……
小九又挨罚了,这前菜是先打了二十大板。
“公主去了哪里,你怕是忘了自己是贴身侍卫了?”
小九哪里敢忘记啊,可主子是主子,公主是祖宗,公主同几位夫人出府不带他,他也无法……他加派了人手,结果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回来……
浚与有些着急,三方派了使臣来桦沁,不过就是一些老奸巨猾看着桦沁这块肥肉越飞越远着急,便火急火燎过来,可他桦沁早已不是曾经任人鱼肉的时候。但他担忧裳砂,那些人最是卑鄙无耻,他怕他们会伤害裳砂……
小九有些怕浚与,每回主子这副表情他就知道他是凶多吉少了,“主子,派出去的暗卫们都没有回来,想必是没有什么事的,再说了公主古灵精怪……”
“那你倒是同小爷说说那我要你待在砂砂身边做什么,帮她吃东西吗?”
小九赶紧住嘴,他真是说多错多。
“你回罗网好好反省。”
浚与加派人手去寻裳砂,元钰好歹也算是称霸武林了,有元钰在裳砂身旁,他本不该如此心急的,可是他今日一早便心神不宁……
裳砂同元钰先回了药夫子的府上,几位夫人一改先前对元钰的态度,不冷不热,而胭脂则是尽心尽力的待在七夫人身旁。
药夫子围着胭脂转了一圈,“这一万两银子买回来的就是不一样。”摸了把自己的胡子,浑身上下看着都透露这贵气。
胭脂拿了随身带的萧,“这位夫人是喜爱音律之人,箫声能助眠,让胭脂为夫人吹奏一曲。”
药夫子听了会儿后就出去了,反正屋内有六夫人在,六夫人回来后便在七夫人的床前一动不动,这二夫人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出来。
“你过来。”二夫人对药夫子道。
二夫人拉了药夫子去了无人的院子,将她们昨夜之事大概说了一遍。
“我总觉得这事太过巧合,但辛好七妹妹有惊无险,只是公主答应了元公子一个承诺。”
“不用多想,元钰老奸巨猾,他若是刻意算计我们,恐怕我们早就同那雷虎将军一样沉入湖底了,他的心思都在裳砂公主身上,只是他既然拿了沁儿的性命做筹码。”药夫子有被气到。
二夫人又何尝不知呢,她就算心思细腻也不过就是一介深居简出的妇人罢了,但是元钰可不同,他是十亲王,谋的是天下,人命从来就未放在眼中,就拿裳砂公主来说,他的结发妻子都能如此,她们又算是什么……
“夫君,我们早些归隐吧,大姐姐一直想在山中种菜养花。”
药夫子沉默片刻,“也好,我看鬼兄的栀瑶山谷就不错,等什么时候我们去将栀瑶山谷给抢了来,过闲云野鹤的日子。”
裳砂同元钰回府刚刚下马车她便知晓王兄过来了,往日她这府里新来的下人站在门口可都是歪七扭八的,今日却突然站的笔直,堪称家丁的典范,一进门,果不其然见着了浚与。
裳砂心里委屈,加快了步伐,小步向浚与跑了过去,“王兄!我好想你啊!”
裳砂从来就不是这般柔柔弱弱的性子,他们十五六岁了还时常在地上滚打在一起,而浚与则是时常要受第二次打……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王兄,我心疼。”裳砂抹了抹自己的眼角。
“我们昨日花了整整一万两银子。
“什、什么?”
好了,这下浚与也心疼了。
元钰瞧着裳砂与浚与亲近的模样,心里想着元钰的确是缺一位王妃,而他自然是该要上心。
裳砂进屋梳洗时元钰便与浚与去了书房,待裳砂抱着梳子来书房内寻浚与时,浚与便停下了同元钰的交谈,安心的替裳砂束发去了。
浚与这些日子有些忙,替裳砂将发束好还没有一同吃饭便先行离开了。
元钰哪里会看不出裳砂的心思,她定是看见小九不在,这才存了心的要讨浚与欢心。
浚与走了,裳砂却是没能出书房,她的人已经到了元钰的怀中,而她刚刚被束好的发也全都被放了下来。
“你做什么?”裳砂有些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