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你们可知道他们的底细?”既然能做谋士的,那心中自是有一番城府,而今日她便是亲身领教过了,董必为何要让她听见赵媚儿的凄厉惨叫……
“主子是查过的,他们同主子一般的年纪,世代居住在边城,家中世代以卖卤味为业,但在他们兄弟二人这里是个例外,他们从小便爱看那些游记,对政事颇感兴趣,便出门在外学艺,而家中父母亲长在四年前被三方军队屠城所杀,他们在外学艺逃过一劫。”
“是吗,既然是世世代代做卤味的,总会有招牌,可有去查过?”
小九觉得公主问的多了些,也反应了过来,“公主这是在怀疑两位大谋士?”
“也不算怀疑,王兄不拘小节,问清楚些我总归是要放心些的。”
“公主说的有理,那些我们都查过了,他们董家的卤味招牌在边城名号不大,有两家铺子,都叫董记,全是他们家中自己人经营,但边城被烧后,现在早就是一堆废墟了。”
“那也就是说其实无从查证真假,若是他们真是贫寒子弟中出来的谋士倒也是难得,也不知他们在外拜的是谁的师,身为弟子的他们都如此出色,想必师父一定是赫赫有名的。”
小九挠头,“这个就不太清楚了。”
“那就去查,记住别让董家那两位兄弟知晓了。”
“公主……这般不好吧,主子如今正在重用两位大谋士,我们这般……”
“所以啊,这不是让你小心仔细点,别被他们发现了,再说,他们不是谋士吗,谋士手中眼线众多,你那般仔细小心的去查都能被他们知晓,你说这是他们手中权势太大了呢……还是你这暗卫天天享乐没有能力了呢?”
小九还想再挣扎一下,“公主,两日后不是还有诗词大会吗,正是忙的很……”小九这挣扎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已经被裳砂无情打断了。
“这个嘛,你又不懂这些,府中采买的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你也不动,想留下来混饭吃?”
好了,小九被赶了出去调查两位大谋士的身家背景,小九出了府门,寻思着这件事情还是得告诉主子一声,否则日后追究下来他是承受不住的。
浚与这几日听了不少董必同董和时不时的在他耳旁念叨着成家立业,总之就是要他先有个孩子,否则日后出了些什么意外可就要后继无人……他可是耳朵都要起茧了。
“你说砂砂让你去?”上次他让董必陪着砂砂去库房挑砂砂喜欢的东西,回来后董必同他夸奖了砂砂。
“怎么,董必惹砂砂不高兴了?”
“公主并没有不高兴,只是说两位大谋士是主子身边人,而主子一向不拘小节,小心谨慎些总是好的。”
“砂砂高兴就随她好了。”
小九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只要同公主有关,主子从来都是随了公主的意,前些日子在门口有一侍郎的公子醉酒,不知他是在哪里见过公主的容貌,念念不忘,清醒的时候没有胆子去,这会儿喝醉了,在门口吵着闹着要见公主,说什么一见倾心,吵的很,最后是被人架着走的,然后第二日他家便被查出来贪污受贿,抄了全家……
浚与晚上便回了裳砂所在的府邸,府中多了不少人,裳砂一个人在府中,他不放心。
裳砂正在让人布置着院子,她这处的院子虽不如城主府的院子看起来豪奢,却胜在精致上,南地的院子颇得她的心意,裳砂正在看着下人修剪院落,想着要是在这办诗词会应该很是风雅。
“把那池上的亭子好生装饰一番,这过去的路旁摆满鲜花,鲜花配美人。”裳砂寻思着到时候让亭子旁的轻纱都垂下来遮住美人们的脸,而那些为数不多的公子哥则站在这鱼池子旁吟诗作对。
“对了,鱼池里多丢些金鱼,肥肥胖胖的最好,在那池子旁放些高桌子,上面备纸笔。”
裳砂认真准备着,浚与站在不远处的角,实在是不敢上前,他本想着让砂砂藏在这座府宅里,现在他掌控了王城,可是他掌控不了砂砂……
浚与默默的出了府,决定等夜半三更的时候再回去。
浚与绑了赫连泽,不,是赫连泽自己死皮赖脸的要留下,于是浚与就把赫连泽放在了赵媚儿的院子旁,让赫连泽时常能听着赵媚儿骂街的声音,其实是骂街的声音,而这骂街的内容则多少问候浚与的多……
赫连泽身上的伤看着挺多,但仔细看不过都是些皮肉伤,他的脚上被拷上了一副脚链,这个院子残破的很,屋内不过是一张床榻,一张凳子罢了。
“主子,浚与王子今日回去同裳砂公主一同住了。”
“还有……”
赫连泽这会儿正在听隔壁院子的赵媚儿骂街,这个时辰正是他骂的最凶的时辰。
“还有什么。”
“裳砂公主精心准备了两日后诗词会,请了不少还未出阁的小姐,不少大人也准备将自己家的女儿送去,听说到时候浚与王子也会去的。”
暗卫说话之时不敢抬头,自家主子放着太雍不管,在这儿装着一本正经的被囚禁……身上的伤就没有好过,这他们也不敢多说多问的。
赫连泽听清了些隔壁院子赵媚儿嘴中骂的词,狼心狗肺,祝浚与什么时候出海,大船倾覆……
赫连泽冷笑,浚与虽然是南地的人,却是没有去过沿海的,更不会坐船,大船倾覆,她便日日夜夜这般念叨吧。
“下去吧。”赫连泽并不在意,浚与心尖上的那个从不许别人触碰的人从来都是他的王妹,既然是裳砂办的诗词大会,那么尽管浚与不乐意,最后还是会去的,那里面怀着什么心情的女人他并不在意,因为浚与现在最为讨厌的怕就是那些胭脂俗粉。
暗卫走了,赫连泽则是去了隔壁院子。
这城主府倒是修建的精妙,虽然这两座院子相隔只有一座墙,可若是想从正门进去,还得绕上大半个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