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下纵使浚与再猖狂,人就这么昏过去了他也逼问不出什么,看着冰桶里渐渐沉下去的人,大有要沉下去的架势……看了两眼后,浚与终究还是冷着脸去把人给拉出来了。
浚与从前在桦沁的时候都是花王后把脉看病,后来去了太雍,看病那些事都是赫连泽操心的,他也就没在意过大夫这件事情,回来后受过不少伤,身边也没有像样的大夫,每年鬼神子来看他时总是把他扔进药桶里泡上一日,扎的针也从没有手下留情过,现在大半夜的时候一个重伤的赫连泽面临着没有好大夫的困境……赫连泽没有被冰桶给淹死,最后可能不知身亡……
浚与看了眼跟在自己身旁的侍卫,他回来这几年性子冷酷了不少,鲜少同身边人亲近,因此身边的人性子也安静不少,话少。
“我们当真就没一个信的过去医术又高明的大夫?”
高宁站在浚与身旁摇了摇头,目光偷偷看了一眼在内屋,内屋里这会儿正躺着生死不明的赫连泽,到高宁也不敢多看,只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向浚与解释着原因,“主子您平日里受的刀伤剑伤什么的都是您自己处理的,医术平平的大夫能抓来不少,可这医术高明的……这不是没需要,所有也就没备着……”
浚与觉得高宁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浚与看了眼屋内可能撑不过去的赫连泽,他这还没有把他的剑在哪里告诉他呢,可不能这个时候死,得延期。
“小爷不管,去抓个大夫,不,是去请个大夫,回来给他续命。”浚与又想起了什么,叮嘱道:“这件事不可以有别人知道。”
高宁心想那您还让那些黑疆女子去勾引他……当然这话高宁也就是在心里想了想而已,并没有说出来,他跟了浚与王子这么多年,外界都只说浚与王子武功高强,性子高傲不可一世,可经历了那么多以后,人总会变的,如今的浚与王子早已不能用从前的目光去看待,他亲眼见过浚与王子的隐忍周旋与狠戾,少说话乖乖做事就好,高宁出门去抓大夫了,不,是去请个医术高明还能保守秘密的大夫。
因为抓大夫需要时间,浚与怕昨日伤口发炎再发烧,今日又泡了冰桶,万一赫连泽撑不过去就不好了,于是浚与进屋准备给赫连泽把脉。
浚与这半吊子的医术这么多年来丝毫没有长进,他替赫连泽把脉的结果就是这个人没救了……
浚与看着赫连泽的面容,昏了过去后看着倒是顺眼不少,几年不见身上的戾气多了不少,看来王位坐的也并不顺心,就单说太雍先王上费尽心思攻下了桦沁这块富饶之地,而赫连泽登上王位后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甚至任由桦沁王室兴风作浪……
浚与正想着,目光突然变得凌厉,“是谁。”
他这些年自问武功精进了不少,可现在居然只知晓暗处来了人,却不知来人武功的底细,这人的武功在他之上……浚与拧眉,那一刻心底开始担忧裳砂的安危。
“王兄,许久未见。”元钰从暗处出来,身上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裳,正是去看裳砂时穿的衣裳。
裳砂最是喜欢那等出尘不染的翩翩公子,当然样貌才是头一位,所以在裳砂身旁的元钰总是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衫。
浚与看着元钰的模样,面上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延误,太雍的人都是那样的令人厌恶,而赫连家的人绝对是前三。
“王兄?”浚与冷哼,“小爷可没有你这样的弟弟。”他王妹在太雍受的委屈他都记着呢。
元钰也不在意,浚与不喜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再加上有赫连泽的帮忙,浚与对他是越加厌恶。
浚与挡住床榻上的赫连泽,“你是来救他的。”
“不。”元钰否认,赫连泽被浚与给绑了,他并不着急,用来形容赫连泽的形容词必然是老奸巨猾,想必他这是故意被俘,浚与同砂儿不一样,赫连泽自是要更加费心费力些,苦肉计不失为上策。“皇兄的死活与我无关,我来此是与砂儿有关。”
“哦,赫连皇室果真都是些冷血动物。”
“皇兄的血是冷是热,想必浚与王子你是最清楚不过的。”元钰点到即止,再说下去恐怕他是要被打的。
果不其然,元钰这话说完,浚与身上的杀死又浓重了些。
“砂儿回桦沁时日已久,想必浚与王子也看出来她已经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每日无忧无虑,比从前活泼灵动了不少。王兄有没有想过从前的事情对砂儿来说只会是负担,她从前便因忧思成疾,郁郁寡欢,身上染了不少病。”
“你们太雍人都是这般能言会道,颠倒黑白,攻打桦沁时便是歪理一堆,砂砂明明是在你们太雍被下毒,而你更是不闻不问,在桦沁的接近便是别有用心,现在想和小爷说这一套,砂砂有小爷照顾,你还是回太雍享受你的温柔窝吧。”
浚与说这话的时候手也没闲着,直接拿了一把匕首出来把玩,眼神狠戾,意味明显。
“我答应过先王与先王后会保护好她,不管浚与王子信与不信。她不记得从前的那些事再好不过,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一切由我们承担便好。”
“前些日子砂儿被劫,如今可有不少人盯着浚与王子,想要将你置之死地的人何其之多,黑疆的人蠢蠢欲动,上次的事情发生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浚与王子莫非能保证砂儿万无一失?这王城内是一个危险的洞穴,会有无数吸血的蝙蝠涌入。”
“砂砂由我保护,谁也不能动她。”
“砂儿失忆,她现在没有自保能力,小铃铛天天念叨着娘亲,浚与王子当真忍心?不如我们达成一个协议如何?”这才是元钰前来的目的,他的确不是为了赫连泽而来,不,准确说是次要目的是为了他的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