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桦沁的格局已变,明凛那边儿自然是站在浚与那边的,而黑疆则是扶持着那个面具怪物,辛好那怪物也就是武功高强,若是再头脑发达,运筹帷幄,只怕如今整个桦沁都得跟他姓了。
月无痕的脚一转,人便已是入了花楼。
月无痕在赫连泽与赫连钰的对面坐下,想想他翩翩公子,一摇扇不知道多少女人拜倒在他的扇下,这会儿竟是得看面前这两位阎王爷的脸色,哎,真是人生不是一帆风顺,上天总会在路上给你安排些磕磕绊绊。
月无痕品了口茶,“两位贵客千里迢迢的来我们誉满天下的花楼,不知是奔着哪位姑娘来的啊?”月无痕不怕死的道。
赫连钰没有反应,赫连泽在一旁瞧着,觉着这语气同花楼里的老鸨同出一辙,于是善意提醒道:“月公子真是天赋异禀,不去当这花楼的老鸨可就真是浪费人才了。”
月无痕收了自己手中的扇子,手在赫连泽面前一伸,“你可还没有给昀儿周岁礼物。”
月无痕同谷羽儿现有一子,大名为月昀,小名为小混蛋,当然这是他爹这么叫他的,因为这个小混蛋最大的乐趣就是同自家母亲天天腻在一块儿,无事就喜欢给母亲大人剥个橘子,拿个小点心的,风流倜傥的月无痕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想靠谷羽儿近些,再生一个温柔体贴的小棉袄竟是想了整整三年连个机会都没有?月无痕故意提起那小混蛋还不是为了向赫连泽炫耀,不蒸馒头争口气,他家那是一个小混蛋,可赫连泽这不是没有吗……想到这里月无痕突然一愣,他怎么忘记赫连泽如今可是太雍的王上,坐拥一宫的美人儿,现在也已经有了三个儿子……
“月公子真是贪得无厌,那一颗东海的夜明珠是谁送的?”赫连泽也不同月无痕计较,他是太雍的王,他得了江山,如今他还想拥着心上人归。
那颗夜明珠……月无痕突然想起月昀给猪猪的玩具,那被猪猪在地上滚来滚去、黑成一团的东西……好像就是那硕大无比的夜明珠?
元钰看着窗外,也不过四年多没有来桦沁,桦沁已然变了一副模样,因着繁重的赋税,从商的人越来越少,这花楼里的皆是些达官显贵,道貌岸然。
“好了,该说正事了,今日砂儿被绑架,你莫非是来当摆设的?如此不尽心尽力,或许改日得月访山庄的少庄主夫人亲自来。”
月无痕脸上的表情一僵,论狠他这辈子也就只服太雍的十亲王。
“是是是,裳砂公主被绑架,是我失职,让浚与王子劳累去救公主,无痕该死。”月无痕赶紧认罪,然后道:“不过我已掌握了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劫匪的藏身之地,这就去让他们知晓后悔二字怎么写。”
元钰没想到柒煞竟是有一张同桦沁已故大王一模一样的皮囊,若是裳砂想起了一切,按照她对桦沁大王的敬重,只怕她是舍不得动那副皮囊一分一毫的。
“我不想再在这世上看见他。”
于是月无痕从花楼出来,摇身一变做起了他们月访山庄的老行当:杀手。
裳砂被绑后安全回来,按理说赵媚儿是要立刻去瞧瞧裳砂,表达自己的关心的,可求神拜佛被浚与一扶手乱了心神,晚上才想起来这件事,已是月上三竿,她备好礼物了怕裳砂也早已睡下,于是只得作罢,第二日想去时是被浚与哥哥给拦下了。
赵媚儿一大早起来竟然听说浚与在前院等着她,赵媚儿一愣,洗漱后连饭也没吃便过去了。
“浚与哥哥。”赵媚儿这会儿还是有些怯生生的,这倒不是她装的,浚与那次发怒着实是吓着了她,任凭昨日那么温和她也是不敢造次的。
“赵伯父这几日有些事要出趟远门,这段日子便由我来照顾你了,听闻你喜欢这早市,今日正好我得空,不如我带你出去逛逛瞧瞧?”
赵媚儿当真是受宠若惊,“浚与哥哥……你不生气了吗?”
“生气?我何时生过你的气?”浚与挑眉而笑,若是说女子笑颜如花,那么浚与这一笑宛如落日余晖,轻描淡写中却是惊艳。
浚与已经走出去了很远一段距离赵媚儿才反应过来,匆忙跟了上去,脸上早已是粉红一片,这世上果然没有比浚与哥哥长的更好看的人了。
赵媚儿坐在马车上,两个人都不说话,于是赵媚儿便找着话题,谁知道问出了裳砂回来后便染了风寒,仔细看着浚与的神情,确定浚与没有生气后也不敢再多说话。
桦沁的夜晚不如从前那么繁华热闹,可这早市却是更加热闹了,只因晚上的那些铺子都是要收税和店铺费的,而早市在河边无人看管,便越加繁盛起来。
春风拂面,河边的早点摊子香味跟着春风一同飘进了赵媚儿的鼻中,一大早起来只顾得上梳妆打扮了,这会儿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浚与哥哥!”赵媚儿叫住浚与,指了指身旁人气颇为旺盛的铺子,“这儿的面很香。”
浚与瞧着过往的船只还有生意正红火的一些菜贩子,听见赵媚儿的话后便道:“那便尝尝吧。”
“来一碗阳春面,不要葱,也不要香菜。”
浚与坐下,看着赵媚儿还站着,“怎么不坐下?”
赵媚儿身旁的婢女替赵媚儿将桌椅擦干净后赵媚儿依旧没有坐下,“浚与哥哥怎么知道我不吃这些?”
浚与看着赵媚儿身旁婢女的作派,移过眼眸,他可是罗网的主人,怎会连这点都不知晓,从前只是不上心罢了。
“赵伯父叮嘱过我,赵妹妹喜好清淡,不吃生食,不碰香葱,香菜,可对?”
好了,这下任凭一个已经结了一次婚还和离了的赵媚儿都如同一个未出阁的少女一般娇羞。
若是从前的赵媚儿是看不上这样的地方的,可如今不同,因着浚与在一旁,她愣是没了从前的那些小姐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