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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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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和面向窗外的月亮,身后烈火焚过,留下片片触目惊心的痕迹,白皙的后背多了几分凌乱。

沈修寒压抑了一天的情绪忽然找到闸口,倾泻而出,白清和无声地容纳了他所有的失控。

他的手很秀气,较同龄人要小一些,微微颤抖着覆在大一号的手掌上,灼人的温度透过指尖薄茧传出,像是在小心安抚一头躁狂的凶兽。

“好点了吗?”

“不够。”沈修寒从后托起他的脸,目光深沉,手指在他眉骨处的疤上反复婆娑,那一块皮肤都被搓红,像是要擦掉什么污痕。

白清和就这么看着他,眼睛依然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黑磁石般富有吸力,和曾经一人如出一辙。

“等等……”白清和攥着床单的指节发白,他扬起左手,“把这个取了。”

纤细的手腕上绑着一根红绳,红绳上有一颗形状怪异的小石头。

即便在月光的加持下,也只是一块又丑又硬的破石头。

每一次白清和都必定要把红绳解了,压在枕头下。

沈修寒两指轻轻一挑,红绳的活扣就从手腕上松开来,白清和伸手来接,沈修寒却没有还给他的意思,反倒把手举到了白清和够不着的高度。

白清和追随着那只手慢慢起身,被一把推下去,双手束在身后。

沈修寒收紧手里的红绳:“想要?”

白清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不再试图用手去接,而是以带罪之人的姿态昂首。

双手交叉在身后,一点一点起身,这次沈修寒没有制止他,于是他慢慢把脸凑到他手边,脸颊轻轻贴上他的小臂,试探性讨好地蹭了蹭。

眼见沈修寒眼里的汹涌逐渐平缓,小臂慢慢松动下落,他毫不迟疑地仰面张开唇,衔住了那枚石头。

音节细碎地从他嘴边溢出:“开过光的,石头有灵,不容玷污。”

“石头不容玷污,”沈修寒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石头,接着又看向了他,重复着他的话,“那你呢?”

白清和毫无惧意,反用下巴蹭着他冰凉的指尖,仿佛一下从刚刚那个无比虔诚的朝圣者堕入了风尘。

“如果你想的话,”他咬着泛红的唇,低声说:“弄脏我。”

夜晚的白清和,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雾蓝的床单不堪重负,皱得不成样子。

沈修寒拦腰抱住白清和,掌心在他的脊背上游走,在一块凸起处,他停了下来。

“白天那个人就没有这样好看的蝴蝶骨。”

白清和颤抖的脊背猛地止住——

白天那个人,热搜照片里的男孩,有着一双和他相像的眼睛。

他从沈修寒的声音里听出,有遗憾,可惜,还有迷恋。

白清和翘起残破的嘴角,原来是因为这个心情不好。

“是么?”他瘫软着腰身,费劲地偏头回望,一只手轻柔地抚上沈修寒的脸颊,“白天那人,他有我好么?”

沈修寒没有一刻迟疑,大方承认:“没有。”

白清和是目前为止最完美的替身,他从来无意遮掩这一点。

正如,他从不会向白清和隐瞒,他将一直寻找更加完美的替身。

月亮依旧皎洁,好好地挂在天上,无论发生什么都打搅不了它的美梦。

白清和蜷缩在沈修寒怀里,小孩呓语似的哼哼,睫毛像蒲公英一颤一颤,仿佛风一吹就会散落。

沈修寒一下一下地捏着白清和的手指,像是想把他两指上突起地薄茧抚平:“给你个机会,告诉我想要什么。”

白天练舞,晚上哄人,一轮又一轮的体力活,白清和早已疲倦得睁不开眼,只想赶紧睡觉,不假思索道:“什么都不要。”

沈修寒突然发难,硬生生把他从床上拉了起来,揽着他的肩膀语气严肃道:“到底要什么?”

白清和还准备敷衍两句,谁知沈修寒先声夺人:“你知道这不是正确答案。”

沈修寒下手从来没个轻重,被他这么一折腾,白清和瞌睡醒了八分,索性自己坐直,盯着他思索了几秒。

“那要最新期的世界地理吧,这儿下山不方便,最近的报刊亭也很远。”白清和压乱的头发竖起了一小捋,稍微一偏头,那捋头发也随之颤动,模样十分可爱。

他的回答并没有让沈修寒满意:“还有呢?”

“还有?”白清和眼睛闪了闪,有些受宠若惊,“唔......我的速写本也快用完了,还有小刀有些钝了。”

沈修寒对这些零碎不感兴趣,不耐烦地打断他:“说点别的,尤其是下了床我就不会那么轻易答应你了的。”

白清和愣了片刻,手心紧紧攥着从肩上滑下去的被子,细细想了想。

他对金钱或者奢侈品没什么追求,吃穿用度一律够用就行,如果非要让他向沈修寒索取些什么,他最感兴趣的还是沈修寒坐拥的数不尽的珍藏艺术品。

“外面的人都在说托马斯家族破产后,由于债务缘故许多藏品都在纽约拍卖行被你买走了,我能看看吗?”

这个回答在沈修寒意料之外,他挑了挑凌厉的眉:“不能。”

他没有错过白清和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山茶花的香气从他睡衣领中钻出来,当即心下一动,拉了他一把:“那些东西放老宅了,一时半会看不到,换一个。”

白清和垂下眸子,放松着软进他怀里:“那带我去舞会吧。”

“听说到时的拍卖会有很多稀有的展品,我想去看看。”

沈修寒沉吟片刻:“好。”

听着身边小心翼翼的绵长呼吸声,沈修寒睁着眼,墨黑的瞳快要把夜色盯穿。他愈发睡不着,索性起身换好衣服,驱车向城市另一端驶去。

“沈总,麻烦您高抬贵眼看看现在几点了,显然是非工作时间。”容迟套着睡袍,忿忿地指着檀木收藏柜里一个中古宫廷时钟。

欧式雕花镂空的神秘时针此刻指向了“3”。

从城南到城北,沈修寒思索了一路,没个结果,胸口像要炸裂开来。

经他手最复杂、繁难的项目也不曾让他像现在这般心乱如麻,事态正隐隐向不受控的方向狂奔。

沈修寒坐在容迟家天台的长凳上,冷风能让他的头脑保持清醒,当然,还有容迟的。

“别跟我说你凌晨三点冲进我家是为了拉着我一起上天台吹风。”容副总在公司辛劳一天,半夜还被人闯进家门从温暖的鹅绒被中拽出来,冷风一吹,睡意全无,生无可恋。

沈修寒眺向天台之外,夜色与眸色晕成一团。

“塔克林马上要开幕了。”在容迟最后一点耐心即将消失殆尽之际,沈修寒终于开口。

世界殿堂级雕刻艺术赛事塔克林,四年一届,每次开幕都意味着全球艺术品市场的一次大洗牌。

容迟裹紧睡衣,睁大双眼,不敢相信在这人居然真的在半夜三点来找他谈公事,碍于自己副总的身份,强忍着没有翻脸,深吸一口气。

“对,还有三个月。今年塔克林非同寻常,青樽电晶石在北美公市已经被炒到了天价,盯着的人不在少数,老三也该坐不住了。”

世界塔克林雕刻大赛之所以全球瞩目,除了汇集世界各地所有顶尖的雕刻艺术家外,夺下塔克林冠冕的赢家也将获得唯一的青樽电晶石开采权,这种稀缺资源十分珍贵,无论是艺术、商业还是军事价值都极高。

因此塔克林看似是一场艺术的较量,可实际上每个参赛者的背后,都是一方经济势力。一旦拿下开采权,世界经济格局或将重新划分。

沈修寒的野心,远不止一个沈氏。

“就怕他不动。”沈修寒眼中精光乍现,一副运筹帷幄的操盘者嗅到猎物的模样,突然,他想到了什么,“HY有消息了么?。”

容迟听到这名字眉头紧蹙,摇了摇头:“不确定,慈善舞会或许会是我们离他最近的一次。如果能得到他的真迹,可以马上送去鉴定中心做痕迹鉴定,和数据库里所有名家的手法做对比,一旦找到相似痕迹就可以出发找人,林缺就这几天回来,希望带回好消息吧。”

沈修寒点点头,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沈修寒没有要走的意思,容迟作为主人也不好自己先下去睡觉,只能陪着干坐,吹吹凛冽的寒风,看看黢黑的夜景。

天快亮了。

在容迟打了不计其数的喷嚏后,沈总终于换了个姿势,说话了。

“烦。”

容迟起先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立刻心领神会,借着隐匿在黑暗里,报复他害自己挨冻似的扯起嘴角,幸灾乐祸地怪笑了几声:“还烦?小白没给你哄好?”

沈修寒偏头瞥了他一眼,容迟笑得更欢了。

沈修寒:“……”

他这一整天情绪的确不太稳定。

白天出席活动时,那个被人安排过来的男孩费了很多心思。

相貌,举止,就连洒的香水都是那人惯用的。

如此精心复刻的作品,他没有理由拒绝。

可在那个人靠过来的那一刻,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劣质品。

眼前的人是如此劣质。

容迟见沈修寒一脸正色,收起嬉笑的神色,起身道:“我下去拿瓶好酒,陪我喝点。”

如果说沈修寒是经年不化的冰川,容迟就是温暖的洋流,两人就这样奇妙地维持了多年平衡。

等容迟时,沈修寒不自觉在外套的袖扣上婆娑,指腹触到了些凹凸不平的雕刻纹理。

不知道白清和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容迟很快回来,两人面前多了两杯红酒:“说吧,边喝边说。”

沈修寒在座椅上变换了几个姿势,最后往椅背上一靠,身前双手不停交叠,眉头紧拧,开口的语气像是要谈一单价值百亿的生意。

“他在我身边的时间,好像过于久了。”

容迟转了转脖子:“截至明……不,是今天,整两个月,破纪录了。”

古老的钟摆提醒着二人,新的一天已经来临。

沈修寒沉默了,容迟也不急,这事得等他自己开口。

“容迟,这不应该。”沈修寒的声音仿佛在寒露中浸泡过了一样,手在金属扶手上敲击的频率逐渐升高,夜里这声音略显诡异, “不会有人是特殊的,而他只是个意外,意外是要修正的。”

突然,容迟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

沈修寒躁动的手指停止了活动。

“修寒,你很久没有焦虑过了,因为一个不特殊的人。”容迟挑起眉峰,意外的是白清和现在对沈修寒的影响远比他想象的大。

沈修寒皱眉,不认同他的话外之音:“他不过是个替身,总能找到比他更好的。”

“麻烦的是,”沈修寒盯着杯中的红酒斟酌了许久,他才组织好语言,“他好像很喜欢我。”

容迟笑:“嗯?半座城的人都喜欢你。”

沈修寒摇了摇头,想到那双好像只装得下他的眼睛,内心复杂:“不,有人喜欢钱,有人喜欢权,但他,似乎只是喜欢我。”

“有人愿意把真心奉上何乐而不为?我看小白把你照顾的很好,已经很久没联系过徐医生了。”

沈修寒再度陷入沉默,不知道今晚来找容迟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真心对他来说不是什么惊喜,而是累赘。

沈修寒闭上眼: “一切都会回到正常轨道,早晚会回去。”

容迟忽然想到了些什么:“那你不带小白去舞会了么?我已经邀请南音做我的舞伴了啊,要是不带小白你自己想办法。”

沈修寒瞥他一眼,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不劳容副总费心了,舞会我带白清和去 。”

容迟也朝他举杯,酒精混着笑意一起咽下肚。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末了,容迟表情突然变了变。

“前两天林缺发消息说……”他顿了顿,“许诩就快从纽艺毕业了。”

哐啷——!

一声脆响,沾染着酒渍的玻璃碎片飞溅在地上,折射的光透着血红。

当新生皮肤包裹的腐肉重新被剜出,血腥味便异常浓重。

时隔三年,听到许诩快要回国,沈修寒仍然会情绪失控。

沈老爷子儿孙众多,他年龄又是最小,在沈家过得自然不是那么容易。最艰难的那几年,是许诩寸步不离地陪着他,一步一步,羽翼丰满。他们在一起六年,沈修寒从沈家夺权之争中厮杀出来,他什么都有了,地位,权力,唯独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少了一块好肉。

许诩一声不吭,规划好了自己的未来,一个没有他的未来,然后只身出国读书,断了和他的所有联系。

黑色的轿车飞驰在明山富人区的盘山公路,稍有不慎都有飞落道路的危险,一声剧烈的摩擦声响,车停在了山脚的澄湖边。

天际泛起鱼肚白,湖风从天窗里灌进来,沈修寒双眼充着红血丝,他动了动胳膊,方才急刹车时他撞在方向盘上,已经麻木的右手握成拳,皮肤下的血管猛烈叫嚣着跳动。

良久,他松开拳头,突然迫切地想被什么蹭蹭。

作者有话要说:沈总:他好爱我

小白:毁灭吧,爷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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