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那般决绝的模样,也可叫人看得出来,哪怕今天的事是有北齐皇的阻挠,她也是必要让萧寒绝因此付出代价了。
不过,从现在的情形来看,她真的能做到此吗?
先不说这北齐皇一看就是向着萧寒绝的,北齐后一开始就已经说了手里有证据,但北齐皇一开始就不搭理、直接就站在萧寒绝的这边,现在她再多说几句,北齐皇就会站在她的这边吗?
现在的情况,只怕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北齐皇对萧寒绝的庇护,绝不是一个北齐后的区区言语可以阻隔的,这倒也是难怪,这北齐后会这么把萧寒绝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了。
而除了北齐后在斗萧寒绝的时候、中间必然隔着北齐皇这么一个大靠山以外,眼见萧寒绝今日的一言一行一举动,一看就是根本没把北齐后放在眼里的样子,只怕哪怕就是没有北齐皇,北齐后能不能如她所想、真的斗倒了萧寒绝,还真是不好说。
不过虽然是如此,北齐后到底还是堂堂的北齐皇后,她身后的势力也只怕还不止她一个人那么简单,哪怕是胜算不大,倘若她真的是准备放手一搏的话,萧寒绝在她的面前,或许不会被斗倒,但对萧寒绝必然是有一定影响那是肯定的。
就听北齐后这话里的意思,明显就已经是要有从萧寒绝的摄政王名声下手了。
而,不管北齐后究竟打算怎么对付萧寒绝,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对于苏菱衣而言,她却是在不怎么愿意参与他们的斗争的同时,倒还是想从其中谋取一些她所需要的东西来……
想着,苏菱衣先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后又将注意力再度放在了北齐后和北齐皇的身上。
只见此时,北齐皇在听了北齐后的话后,又是道:“一派胡言,便是所有人现在都在指着摄政王,朕也不信摄政王会害北齐百姓!如若没有摄政王,两年前边疆战火那么猛烈,现在还有没有北齐还不一定!这样对北齐有大功的人,你说他会谋害北齐百姓?还说他是妖人?这绝不可能!皇后,你也不必再多说,再冤枉摄政王,休怪朕不客气!”
北齐皇的气场不低,自是将北齐后给压制住了。
但北齐后显然还已是一副豁出去的架势了,直接在北齐皇的面前跪了下来,决然地对北齐皇道:“皇上,臣妾原本也不相信摄政王会做谋害北齐的事,但当臣妾关心百姓疾苦、深入去调查妖人害人一事的时候,却还是发现所有证据都在指向摄政王就是那害了北齐百姓的妖人!为了北齐百姓,臣妾就是被皇上责罚,臣妾也无怨无悔!只望皇上在惩罚臣妾之后,能看到臣妾找到的摄政王是妖人的证据,为被妖人谋害的北齐百姓做主!”
说着,北齐后对着北齐皇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既然已经是准备豁出去了,那她便也什么都不管了,只要能先说动北齐皇,虽说现在她或许会因为她此时的倔强受一些苦,但只要最终北齐皇不得不去调查此事,且她所掌握的证据最终原封不动地被天下所有人看到,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到时她的所有举动,都会成为她这个北齐皇后、为百姓着想,到时候,自有她苦尽甘来的时候!
而她现在所有受的苦,都会让萧寒绝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北齐后想着,在跪拜磕头的同时,暗里恨恨地剜了一旁的萧寒绝一眼,却是正好触到了萧寒绝正在望向她的冷目,原本她一想都想得正好,却在触到这样的冷目的时候,不由得震了一震,那冷目中的嘲讽,又是让她不由得的就攥紧了拳头。萧寒绝,走着瞧!
季睿看到眼前的这副景象,虽说他也恼恨今天算计萧寒绝的事一开始,怎么就已经到了北齐后必须牺牲自己用苦肉计的地步?但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那便已经不能回头了。
为了今天这般地算计萧寒绝,他们其实已经准备了许多,而所准备的内容,也根本不仅仅只有冤枉萧寒绝是个妖人那么简单,因为他们知道萧寒绝没有这么好对付。
而现下这算计萧寒绝之事既然已经撕开了一个口子,且北齐后已经做到了这般的地步,显然是已经没有退路的可能了。
先不说他们为了今日已经筹谋了许久,今日所有的事既然已经开始,倘若他们现在停手的话,萧寒绝必也能发现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猫腻来,到时候,不仅今天所做的一切算作白费,他们先前对萧寒绝的诸多算谋,只怕也要付诸东流,毕竟萧寒绝既然已经发现了猫腻,就不会那般轻易地袖手旁观的。
甚至,最坏的结果,他们还有可能因此付出惨痛的代价,以此永世不能翻身!
他们对萧寒绝太过了解了!
自萧寒绝上位以来,他们这一党已经经历了诸多打压,现在,断然是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再继续下去了!
见北齐后已经是这般,季睿随之也在北齐皇的面前跪了下来,对北齐皇道:“父皇,既然母后与儿臣都这般笃定摄政王就是那谋害北齐百姓的妖人,且母后如今是不惜被父皇责罚、都要让父皇将妖人绳之以法,父皇怎么就不能听信儿臣与母后一次呢!”
又是也跟北齐后一般,他也重重对着北齐皇磕了一个响头,道:“请父皇明察此事,否则儿臣也与母后一同在此请罚,如若连百姓被妖人所害儿臣与母后都不能尽绵薄之力,儿臣这个北齐太子,做得又有何意义?”
随着季睿的响头重重地磕了下去,众人听了季睿的话后,倒是不由得地愣上了一愣。
若说北齐后和季睿就这般跪着请命或许还没有什么,但季睿就这般将自己的太子身份都压了下来,却也足以能够说明此事真的非同小可了!
其他的先不说,就太子这个将来要成为一国之君的身份,哪里不是每一位皇子所争相竟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