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小白兔只有他们家的煜煜。不过他们家的这只白兔可不是吃萝卜白菜的兔子,吃肉食荤,长着尖牙利爪,一爪子能挠死你半条命的凶兔子。
看起来无害,杀伤力一点儿都不小。
凶悍得可爱。
哦,对了还爱钱。
“你可别忘了一……”苏煜可没有他们这些人对什么皇子不皇子的敬称,心里还惦记着那一万两呢。
“一定记得明年春京城再见。”那时候再还你钱啊,兄弟!别当众说出来,他好歹也是皇子,要面子的啊。
“好。”苏煜答应下来。好歹没真把一万两说出口。
“明天春……”言墨柯敏感地感觉这个时间的微妙,“明年春京城见,谢君莫你今年秋试要考!!?”
“嗯。我已经报过名了。”
言墨柯觉得有点不妙。这家伙怎么又要考试了。想到对方的脚都治好了,报考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是,谢君莫这么多年都没有念书,还记得多少……应该水平不如当年了吧。言墨柯心里在滴汗。
于是,王自行带着夏珏回京后,一直到乡试开始,言墨柯一直都在家中闭关苦读,再不参加什么和其他学生一起的诗会,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他要拿府城的头名解元!
反观谢君莫虽然温书也算勤奋,但还算悠闲。一边给宝宝喂奶,一边念书。
于是有一天,宝宝脱口而出。
“……坦蛋ll蛋……长唧ll唧……”
终于在宝宝七个月的时候,在嗯嗯啊啊外一下子会念了四个字,也算是厚积薄发,苏煜很欣慰——才怪。
苏煜暴走,抓起桌上的书往谢君莫头上扣。让你天天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看娃都学会了些啥啊!
“娃第一声都没喊爹爹娘亲。亏我天天教他喊,都被你带坏了。我的第一声娘亲啊,我还没听见呢,你赔我!”
“好,晚上赔你。”谢君莫,眼角眯了起来,嘴角挂起一个坏兮兮的笑,弯腰凑在苏煜耳边低声说道。
“住口!臭流氓……”
……
三皇子在五月初返回京师,?六月底,过继给了皇后,摇身一变,?从没有母族势力的弱势皇子成为唯一的嫡子。
据传三皇子恭亲孝顺,有子如此,皇后深为感动。母子情深,?为天下典范。
皇贵妃殷ll红的指甲掐的紧紧的。
“母子情深,?本宫半个字都不信!”她抬起头,梨花带雨地哭诉,“父亲,?你要想想办法啊……”
“急什么。只不过是过继而已,太子之位还没有定下,一切都还没有定数。成大事者切勿焦躁,时时切记。”皇贵妃的父亲是当朝权势极重的傅太师,“三皇子如今虽有皇后为靠山,终究没有得到皇帝的宠爱。”
“父亲说得对。皇上最宠爱的还是我们四儿。”皇贵妃拭去眼角的眼泪道:“父皇你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傅太师脸色一变冷笑道:“有人递了折子告我的状呢。”
今日ll他一进宫,皇帝就扔了一样东西给他看,?最头上的赫然就是他的名字。该死的蠢货,?傅太师心里骂,表面上还要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去跟皇帝表忠心。
皇帝倒是没说什么,脸上的表情淡淡地,看着他一通哭诉表演,?末了才道:“朕还说什么呢,?你慌什么?”
傅太师捏一把冷汗,?皇帝这是试他还是敲打他?
“朕知道——你是朕是忠心耿耿的。是不是?”皇帝这样问他,深沉的眸子映出太师花白的头发,太师的眸中亦映出皇帝的老态。皇帝老了。
“皇上他这么问父亲您吗?那账本是怎么回事?”
“是我的一个门生。不过他已经在一个多月以前死了。”傅太师淡淡道。只有死人才能闭嘴,听说王自行到了临安镇,就派了人过去,让他永远闭嘴。
皇贵妃惊恐地捂住嘴。
“娘娘何必惊慌。你要知道一件事。皇上在乎的并不是哪个皇子成为太子,不管哪个儿子只要都是他的种,最重要的是对他没有反叛之心,那么谁当太子他都不在乎。”
八月秋风起,在儿子终于学会正确喊爸爸之后,乡试开始。
出考场那天,苏煜抱着儿子坐在树荫下大石头上,王泽从马车上跳下来,拿了点儿吃食和水壶。
“小姐,您吃点东西喝点水。”
“这怎么还没出来呢。”苏煜有点吃不下,只是给宝宝喂了点水和小馒头。谢君莫进去都多少天了。前头挤了很多人,她抱着孩子也不好凑过去挤。远远的,也看不清人出来了没。
“你去看看你家少爷出来了吗?”苏煜着急地打发王泽去探情况。
王泽人高马大的,往人堆里挤了又挤,那些被他挤开的男人女人气得直跳脚。
“爹爹爹爹!”宝宝挥着两只爪子,手上的铃铛叮铃铃的响。
“您家的孩子真活泼!”有个搭话的妇人也坐了过来,同样抱了一个小孩,和宝宝差不多年纪大,头上扎了两根小羊角辫。
但宝宝还戴着顶蓝色的小帽子,唇红齿白的,漂亮的像年画上的童子,一早就有许多人远远盯着看了。一见有人先过来搭话,一下子竟然好多人都挨了过来。
要不是苏煜没动手,就该上手摸了。宝宝眨眨眼睛,翻身一把搂住苏煜,把屁ll股对向那些妇人。味道讨厌!
一个个都夸宝宝长得好,苏煜这个爹把孩子养得真好呢。
“还好还好。”苏煜自夸。突然,那些一直夸奖的女人感觉到身上一阵凉意,全部噤声,从女人的身后露出谢君莫的一张冷脸来。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乌烟瘴气的!
围观人群被吓跑了。苏煜像被抓到做了坏事一样,悻悻地站起来,把儿子给谢君莫抱。儿子扭头,不给抱。
“不要……臭臭啊。”真是太不给他爹面子了。
谢君莫的脸色诡异地在黑与白之间变换着,半晌,默默无言地转身坐上了马车,和苏煜一左一右面对面坐着。时不时还微微低头嗅了嗅身上到底有没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