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看似得意，嚣张，实则她一直很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欧阳瑞和蒋北一起来，她也是看在眼里的。

之所以没有向萧山汇报，为的就是这一刻。

跟了他这么多年了，她对他倾尽一切，付出所有。他却从未拿她当人看过，从来只有利用。

更重要的是，她发现他故意吊着她的感情。让她怀有一丝丝幻想，又不让她得逞。

这样的方法，他不是仅对她一个人使用。

女人都是重感情的，一旦爱上了，就很难全身而退。总是幻想着有一天，他会看到她的好，他会只属于她一个人。

后来，她清醒了。

萧山没有心，更没情。

他所做的一切全由自己的目的出发，就算她为了他去死，他也不会感动半分。毕竟，她只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丢了就丢了，大不了再换一枚就是了。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陷入凝重的沉默。

桑桑望向欧阳瑞，再度露出巫婆般邪恶的笑：“欧阳瑞，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夏怡洋吗？你不是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吗？现在就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一命换一命很公平。”

她只要欧阳瑞的命，因为蒋北会替她保住萧山的命。

当然，如果他们可以再斗个你死我活就更好了。

夏怡洋仍说不出话来，连摇头都成了奢望，只能用眼神哀求欧阳瑞，不要相信桑桑的话，不要为她冒险，不要做傻事。

四目相对，欧阳瑞眼中的寒冰化尽，温柔与愧疚包裹着夏怡洋。

棱角刚毅的轮廓，配上眼底的柔情，十分醉人。

连桑桑都看得心颤了几颤，突然，她好羡慕夏怡洋。

看清了萧山的真面目后，她对男人彻底失望了。同时也开始怀疑所谓至死不渝的感情是不是小说艺术的加工，来美化世间，顺便骗骗情窦初开的小女孩。

可如今从欧阳瑞看夏怡洋的目光里，她真真确确感受到了，欧阳瑞对夏怡洋是真爱。

原来，世间真的有这样的爱情。只是她没有福气遇到罢了。

羡慕之后，嫉妒之火熊熊燃烧。

她拼了命都得不到，他们却在她面前秀恩爱。

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欧阳瑞，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桑桑的话如同魔音惊扰了四目缠绵的美好，惊得夏怡洋肝胆俱碎。

“如果我两条都不选呢？”话虽是问句，欧阳瑞透露出的信念却无比坚定。

“嗯？”桑桑轻哼一声，笑容扩大：“你不选，我帮你选。在你们男人看来，女人如衣服。那么，我就帮你把夏怡洋这件旧衣服给撕了。你好去换另一套更新，更华丽的衣服。”

说着，桑桑毫不迟疑将一根细长的尖针扎入夏怡洋的脖子。

她动作很快，快得让人没有喊停的机会。

针扎入颈，痛苦万分。然而，夏怡洋却挤出了一抹释然的笑。

她白皙无瑕的脸渐渐呈现出一种中毒的黑紫色，看上去十分吓人。

“怡洋。”欧阳瑞万分心痛，发出低吼。

“哈哈哈哈……”桑桑哈哈大笑，继续勒着夏怡洋往后退。

“放了她，快放了她。”欧阳瑞眸子变红，浓烈的杀气浸了出来。

“男人啊，就是这样。拥有时不珍惜，失去了才后悔。欧阳瑞，我真是高估了你。原本我以为你是与众不同的，没想到你跟所有男人一样。”桑桑说着继续往后退。

欧阳瑞身影很快，眨眼的瞬间便来到了她们面前。

桑桑眼底露出一抹惊诧，很快消失踪。

“欧阳瑞，你想抢人吗？好好看看，夏怡洋还没有断气，她还有救。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细针抵住夏怡洋的颈间，针的一头是黑色的，明显涂了剧毒。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时间不等人哦。欧阳瑞，你很清楚不是凡事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的。”桑桑继续蛊惑，欧阳瑞是她最大的对手，只要除去了他，她将顺利控制萧山的势力。

“不要……”夏怡洋从喉咙深处挤出破碎的嘶吼：“阿瑞……快……走……别管……我……走……”

“真是太感人了，不过，夏怡洋，你还是太傻了。你没看来吗？他并不愿意为你去死。他有权有势，没了你，还有大把比你好千倍万倍的女人等着他去挑选呢。”桑桑每一句话都在挑拨。

桑桑故意松了一点点手劲，让夏怡洋可以对欧阳瑞说出哀求的话。

她就不信世上有哪个人不怕死，所谓不怕只是没有真正面对而已。

此时此刻夏怡洋应该吓得瑟瑟发抖才是，桑桑恶魔般的声音又响起：“来，夏怡洋，说出你的心里话。你想活的是不是？”

“不，阿瑞，我求求你，你快走，别管我。走啊。”夏怡洋拼尽全力大声呐喊。

夏怡洋喊出口的话，让桑桑很不满意。

她又重新掐住了夏怡洋的脖子，用手背拍了拍她的脸颊：“你想清楚了？”

“你说你爱萧山？”夏怡洋又十分费力从喉咙深处挤出破碎的声音。

桑桑蹙眉，她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

反正，她和萧山已经彻底撕破脸了。

如果她夺得了最后的胜利，她还是会给他一条生路的，把他留在自己身边，毕竟，他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

同时她很清楚，一旦让萧山挣脱，获得主动权，就是她万劫不复的时候。

所以，她没有心软的机会和资本。

夏怡洋只是为自己接下来的话做了个铺垫，并不需要桑桑的答案。

“你爱上的只是你爱人的感觉，对象是不是他并不重要。所以，你不会真正懂我的感觉。”夏怡洋喘着气，呼吸困难。

“呵呵……你倒是懂得多，说话一套一套的。可是呢？你爱欧阳瑞又怎样？你愿意为他付出性命，他愿意吗？夏怡洋，你还是太年轻了，太傻了。”桑桑用自己的思维说话，夏怡洋并不纠正她，也纠正不了。

每个人经历不同，对爱的理解也不同。

趁桑桑说话之际，欧阳瑞狠狠一拳击向她的面门。

桑桑反应很快，往旁边闪躲的同时，将夏怡洋推到跟前。

欧阳瑞只能快速收回攻击，怕伤到夏怡洋，他被自己力道反噬，后退了好几步。

“哼，欧阳瑞，我好心好意给你选择的机会，你却用这种方式对我。好，我就杀了夏怡洋给你看！”桑桑拖着夏怡洋疾步后退，退到了五米开外。

一群黑人衣围上来，形成一道人墙，护住了她们。

萧山见状，怒极：“贱人，你竟暗中收买了我的暗卫。”

“不能这么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是少爷你的做法失了人心。他们自愿跟着我，我可没有少爷的本事，用巫蛊控制他们。”桑桑每说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深深刺入萧山自尊，激起滔天狂怒。

“贱人，你真以为他们会真心跟着你吗？别做梦了。他们身上都有我下的蛊，时间一到，他们便会生不如死。”萧山眼中喷火，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桑桑早被他碎尸万段了。

黑衣人满脸木讷，并没有被萧山的话吓到。

萧山眼眸微眯，不对，他们的神态特别不对劲。

“你是怎么控制他们的？”萧山怒问，巫蛊乃不传之秘。当今天下懂的人少之又少，c国王室的炼蛊术是代代相传的。

以血炼蛊，受到制约特别多。更不可能一下子控制这么多人，她究竟对他们做了些什么？

桑桑唇角弯出诡异的弧度：“笨人自有笨办法。这还要感谢少爷给我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