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瑞,欧阳霞和庄遥呆在同一间房间几个小时都没人出来,这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夜幕降临,门被敲响。
庄遥在里面应着:“谁?”
“庄医生,是我啊,汪坤。”汪坤在门口自报家门。
庄遥忙去开了门,见汪坤仍脸色苍白,忙说:“汪管家,你受伤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抬起自己包裹着层层纱布的手,汪坤笑道:“一点小伤,不碍事的。谢谢庄医生关心。”
“你太客气了。”庄遥微微鞠身回礼,她和白书恩同龄,汪坤也算是她的长辈,她很尊重。
“庄医生,晚餐时间到了,请移步餐厅用餐吧。”汪坤说着。
“嗯,我们还不饿,等饿了再去吧。”庄遥感激地说。
“好,那我就不打扰了。庄医生,你和瑞少有任何事尽管吩咐,千万别客气,将这里当自己家就好。”汪坤礼貌地说。
庄遥点头,微笑:“这里是阿瑞的家,我们自然不会客气的。汪管家,你伤势还没好,气色也很差,应该多注意休息。这些小事,你就别操心了。”
汪坤点点头,退了出去。
庄遥关上门,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严肃。
“阿瑞,你觉得是不是……”庄遥欲言又止,他们一开始都不愿意相信,可事情就摆在面前,容不得他们否认。
欧阳瑞一脸凝重点点头,他不敢想像是他。
可在种种证据面前,他又否认不了。
“遥姨,接下来就辛苦你了。”对于将庄遥一次次拉入战局,欧阳瑞很是愧疚。
“说什么傻话呢,你和书恩的事就是我的事。”拍了拍欧阳瑞的肩,庄遥同样看向窗外。
此时天幕已黑,繁星点点。
只是,他们都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份美。
欧阳霞醒了过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不记得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会睡在这里?
“欧阳小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庄遥问。
乍然见到庄遥,欧阳霞吓了一大跳,她没有忘记和庄遥的争执。
“我怎么会在这里?”欧阳霞掀被下床,与庄遥保持着距离。
她和她现在是敌非友,她要时刻保持着警惕。
“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庄遥试探性地问。
欧阳霞本能摇头,接着像刺猬一样竖起全身利刺:“你对我做了些什么?”
“你来找阿瑞,突然情绪不稳就昏迷了。”庄遥解释得很简单,也很直白。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欧阳霞脑子还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这不可能,她一向记忆力还不错。除去被人封印,篡改的片段,她很少忘事,何况才发生的,她怎么会突然就得了失忆症?
这一定是庄遥捣的鬼,一定是。
“庄遥,你对我做了些什么?”板起脸来,欧阳霞冷肃地问。
“没有。”庄遥答得干脆而从容,表情淡然,没有一丝丝心虚。
这样的事,她没有证据,庄遥坚持不说,她也拿她没有办法。
欧阳霞转身甩门而去,庄遥站在原地叹息。
欧阳霞气冲冲上了楼,要回自己的房间。
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救出碧玉?
此时她才发现,萧山没有留给她任何线索,她只能被动等待,无法主动找到他们。
“小姐,你没事吧?”楼梯转角处,一道乍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欧阳霞一大跳,脚踩了下空,就要往后仰,跌下楼梯。
汪坤及时伸手拉住了她,站定后,欧阳霞心有余悸。
转头看了下楼梯的高度,她要是就这么摔下来,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吓你的。”汪坤愧疚的声音,拉回了欧阳霞的思绪。
低头看到汪坤包扎好的手被鲜血染湿,欧阳霞霎时愧疚万分:“汪伯,你的手……”
将手别在身后,汪坤淡淡地说:“不碍事。”
“你又流了好多血,还是去包扎一下吧。”欧阳霞说着,语气中满是自责。
“真的没事。小姐,我很担心你啊,你没事吧?”汪坤担忧的眸子紧紧锁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
“担心我什么?”欧阳霞有些不解反问。
“你怒气冲冲去找瑞少,好几个小时没出来,我真怕你和瑞少起什么冲突,到时候为难的还是老爷子。”汪坤叹息着,浓浓的无奈。
可是,他的话却在欧阳霞掀起轩然大波。
她不可能无缘无故昏迷,醒来一点记忆都没有。肯定是庄遥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一定是。
越想越不对,可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庄遥和欧阳瑞对她做了些什么,她若就这么去找他们理论,只会让关系闹得更僵。
欧阳霞的气恼,看在汪坤眼里有了另一番诠释。
“小姐,你怎么了?瑞少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有没有说欧阳家的祖传之宝是什么?”汪坤看似关心的问,眼底却闪烁着不一样的精光。
欧阳霞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一丝印象在脑海里掠过,欧阳瑞确实告诉过她,可是什么呢?
她怎么忘记了?
欧阳霞懊恼不已,一边捶着自己的脑袋。
到底是什么?是什么?
见欧阳霞陷入了疯狂,汪坤拉住了她的手:“小姐,你不要这样,没事,慢慢想,总会想起来的。”
汪坤声音很温和,有种特殊的魔力,让人跟着不自知放松,
欧阳霞双手垂下,耷拉着脑袋,如同一缕幽灵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次汪坤没有去追,只是,站在楼梯口目送着她。
……
“阿瑞,真的是他。”从监控里看到楼梯口发生的这一幕时,庄遥震惊了,她做梦都不会去怀疑的人。
欧阳瑞亦是一脸凝重:“现在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不,我觉得更迷茫了。他在欧阳家有那么大的权利,随时可以对老爷子下手,为什么要等几十年,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庄遥眉头蹙得深深的,这个人太可怕了。
不,应该说,她最近接触的人没一个是简单的。
“这个只有问他才知道。”欧阳瑞始终垂着眼睑,遮住眸子,让人看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阿瑞,你现在要跟他摊牌吗?可是,我们并不确定书恩在谁手上。”庄遥不赞同在此时冒险。
欧阳瑞拨动轮椅,转过身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庄遥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多言。
她知道欧阳瑞是个十分有主见的人,他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
她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保护好他。
汪坤敲响了老爷子的房门,令他意外的是,欧阳瑞和庄遥都在。
“老爷,你找我?”汪坤微微躬身,几十年如一日,他对欧阳松的恭敬是发自内心的。
“来了,坐。”欧阳松脸色平静,指了指沙发。
“不用了,我站着就好了,老爷,你有什么事就吩咐吧。”汪坤心底掠过一丝不安。
“老伙计,你在我身边几十年了,我好像还没有认真跟你谈谈心。年轻时太忙了,什么都想尝试,将自己逼成了一颗陀螺,转个不停。后来又是一大堆琐事,关于子女,关于亲情。”欧阳松感叹着。
他从不是这么感性的人,汪坤内心竖起十二万分戒备。
如果欧阳松真要跟他谈心,不会找来欧阳瑞和庄遥。
他究竟想做什么?
或者说,他发现了什么?
“老爷,你也别想太多了。小姐只是一时想不开,多给她点时间,她会好起来的。”汪坤假装不懂,将话题引到欧阳霞身上。
是回避,亦是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