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犯了欧阳容的禁忌,还被沐艳艳逮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时刻,她之前得罪过她,这次沐艳艳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夏怡洋疼得脸色惨白,怎么都挤不出笑容:“我不小心扭伤了脚,站不起来,所以……”
“站不起来,你可以喊人啊。就这么四肢着地爬下来,这让下人看到了,成何体统?传出去,会笑掉人家大牙的。我欧阳家可丢不起这个脸。”沐艳艳故意在甩开夏怡洋头的同时,让指甲不小心划破了她的脸。
白皙无暇的脸上一道血痕蜿蜒,十分突兀。
“二少夫人,你没事吧?我先扶你回房,再叫医生给你看看。”姚彩玲见状忙要去扶夏怡洋,只是,她的手还没碰到夏怡洋时,先挨了沐艳艳一巴掌。
“姚彩玲,你是怎么照顾主子的啊?居然让她扭伤了脚,像条虫一样自己爬下来。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向老爷子交待?”沐艳艳摆出当家主母的架势,狠狠教训起姚彩玲。
沐艳艳下手很重,姚彩玲半边脸快速肿起来,但她仿佛没有感觉一样。
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微微躬身,用谦卑的姿态承认错误:“对不起,大夫人,没有照顾好二少夫人确实是我的失职。我愿意接受老爷子的任何责罚。”
“好,我现在就替老爷子教教你欧阳家的规矩,免得你离开欧阳家太久,都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沐艳艳朝后面的两名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会意,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姚彩玲。
沐艳艳眼底划过一抹畅快,姚彩玲是白书恩从娘家带来的,之前一起住在祖宅时,她就屡次冲撞自己。
有白书恩袒护她,她也不好动她。
君子报仇,多久都不晚。
十几年了,还不是让她逮到了机会?!
“大伯母,是我自己不想惊扰别人,不关姚管家的事。您有什么火气就冲着我来吧,别为难她。”夏怡洋摇摇晃晃勉强站起来,疼得斗大的汗顺着鬓角滑落。
“怡洋,我正要说你呢。现在你是这古堡的女主人了,应该给下人们立立规矩,不能再这样纵容下去了。身为管家掌管着古堡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却连你受伤都不知道。如果不惩罚她,以后佣人们都有样学样,那还得了?你的安全谁来保障?”沐艳艳抬头挺胸,摆出谆谆教导的样子。
转身命令保镖:“还不拖下去?”
夏怡洋忍着剧痛,张手挡住保镖的去处:“大伯母,您也说了,我才是容瑞堡的女主人。那么,下人犯了错就应该由我来处置。大伯母,您这样越俎代庖,似乎不太妥当。”
夏怡洋话说得轻柔,态度却十分坚决。纵然此时疼痛难当,也不能让沐艳艳借题发挥,随意处置姚彩玲。
是她自己的错,不该一时冲动,不顾规矩擅闯三楼。是她自作自受,不能连累别人。
而且,这个欧阳家大夫人处处针对二房,鸡蛋里挑骨头,一旦让她得逞。打的不是她夏怡洋的脸,而是欧阳容。
身为他的妻子,她不能容许别人这样欺辱他。
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沐艳艳明显是冲着二房来的。
沐艳艳脸色一僵,伸手挥开夏怡洋:“你还年轻,不懂欧阳家的规矩,身为你的大伯母,我有义务好好教导你。”
原本就是勉强支撑站立的夏怡洋,被沐艳艳这么一挥,失去了重心,整个人往前扑,以一种狼狈又耻辱的姿态跌倒。
沐艳艳尖细的高跟鞋“不小心”踩到了夏怡洋的手指,她没有移开脚,而是蹲下来,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假惺惺地问:“怡洋,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来,我扶你起来。”
鞋跟尖细如针几乎踩穿夏怡洋的手指,疼得冷汗直流:“大伯母,我是晚辈,您教导我,我应该听着。可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您怎么可以在身体上虐待我?”
“虐待你?怡洋,你这话从何说起?明明就是你自己摔倒的。”沐艳艳冷笑,脚上用力,重重碾压。
“大伯母,我劝您适可而止。不然,闹到爷爷那里大家都不好看。”十指连心,夏怡洋用力全身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尖叫。
“又拿老爷子威胁我?夏怡洋,你可能耐了。”沐艳艳脸色一沉,更加用力旋转着脚后跟,仿佛要踩断夏怡洋的手指不可:“只可惜啊,老爷子昨天晚上病发,已经转移到国外休养去了。这段时间谁都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