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瑞的战斗经验不如白宁,但胜在年富力强。
白宁不如欧阳瑞年轻,却招式轻巧,以退为进,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一时竟分不出胜负。
不过,照这样下去白宁终究会体力不倒,败下阵来。
一旁的保镖没有白宁的命令不敢轻举妄动,眼看白宁挨了几拳,里面传来白宇哲的怒喝:“我还没死呢,一个个都想造反吗?”
欧阳瑞趁机一个用力推开白宁,白宁连续后退,如果不是保镖及时扶住他,他就跌下楼梯了。
欧阳瑞毫不理会,推开白宇哲的房门,反手上了锁。
白宇哲靠在床上,手上还插着点滴,脸色又青又白:“你竟敢跟白宁动手?”
“是他拦着我,我才动的手。”欧阳瑞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你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压下愤怒,白宇哲眼睛紧紧盯着欧阳瑞。
“宋晚情的事是不是你做的?”欧阳瑞问得直截了当,白宇哲没有心理准备,微微一怔。
“你听谁说的?”白宇哲很快回过神来,沉声问。
欧阳瑞满眼失望:“舅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竟然对宋晚情做出这种事?她可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
其实,从事发起欧阳瑞就开始怀疑白宇哲,但他不愿意相信舅舅会是这么心狠手辣的人。
可后面他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出出戏,让他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尤其刚刚看到宋晚情一家三口的情形,他真的很内疚。
“呵呵……”白宇哲突然笑了起来,深陷的眼窝给人极度阴森的感觉,像是一条躲在洞穴里毒蛇,只露出一双森冷的眼睛盯着猎物。
“我做这一切还不是被你,被宋桥逼的?”白宇哲承认了,他就没想过能瞒多久。
他了解欧阳瑞,他会一时不察,全因对他的信任。
欧阳瑞眉头蹙得紧紧的,仿佛不认识眼前的男人。
“别这么看着我,如果可以善良,我不会选择当恶人。是你不愿意娶宋晚情,而她已经由爱生恨。宋氏和蓝氏合作是早晚的事,到时就是白氏的毁灭之日。”白宇哲平静了下来,语气淡淡,仿佛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你不相信我可以保住白氏?”欧阳瑞很失望,他已经再三保证过了,为什么他就是执意而为,不肯相信他?
白宇哲望向欧阳瑞,眼中快速掠过一抹精光,语气随之低沉了几个音调:“不是不相信,是我冒不起这个险。阿瑞,我必须留下白氏,这是你和欧阳家抗衡的资本。我绝不容许它出任何差池。”
“阿瑞,我知道你面冷心热,有些事你表面上做得很绝,实际上你留有余地。既然如此,这些事就由我来做,我会承受一切后果。就算下地狱,我也无怨无悔。阿瑞,你只要守住白氏,找到姐姐,我就死而无憾了。”白宇哲换上一副悲伤而大义凛然的面具。
“你想借着宋晚情的事,挑起蓝宋两家的争端,让他们没有合作的可能。但你有没想过,宋桥那样精明的人,他会一直被蒙在鼓里吗?他现在发现不了是因为太担心宋晚情,他早晚会知道真相,到时才是白氏真正毁灭的开始。”欧阳瑞不明白白宇哲怎么会变得这么极端?
难道就因为他生了一场大病,整个人生观和价值观就扭曲了吗?
“如果真有那时候,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只要宋晚情还喜欢你,宋桥就会念及她,不会对你赶尽杀绝。”白宇哲成竹在胸。
欧阳瑞后退几步,像看怪物一般看着他:“你把宋晚情害得身败名裂,到现在还想利用她?”
白宇哲在欧阳瑞心目中的形象完全坍塌,化成了一只怪兽,张牙舞爪。
沉默半晌,白宇哲眼中绽出寒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事到如今,我已经顾虑不了那么多了。而且,我只是给晚情下了点药,让她以为她和蓝向东有了关系,事实上他们之间仍是清白的。”
白宇哲这话非但没有为他的形象加分,反让欧阳瑞更觉可怕:“你不在为晚情留余地,而是还希望我可以娶她。”
欧阳瑞说得笃定,白宇哲也大方承认:“没错。你之前若娶晚情,别人还会说你高攀了她,是为了宋家的财产。如今你再娶她,外人只会对你重情重义,宋桥也会对你感恩戴德。是你救了他的宝贝女儿,挽救了他的家。”
说着,白宇哲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
他太了解宋桥了,在商业上,他铁血手腕,商人本色,唯利是图。
可他的软肋太明显了,宋晚情就是他的全部。只要毁了她,他将不堪一击。
白宇哲非但没有一丝丝悔意,反而为自己的谋划洋洋得意。
欧阳瑞一向认为自己心肠冷硬,可跟舅舅比起来,他简直是包子。
深深看了白宇哲一眼,甩门而去。
欧阳瑞离开后,白宁快速进来:“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阿瑞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白宇哲自信满满。
“可是,少爷已经知道真相,他会不会去告诉宋桥?”白宁很担心,他觉得白宇哲此时和盘托出一切,不是好时机。
“他不会的。因为他不想我死。”白宇哲阴侧侧笑了起来,那笑声即使在白昼都令人毛骨悚然。
“先生,你……”白宁终于想通了白宇哲的谋算,他用自己的命去赌。
因为宋桥爱女如命,他若知道这一切是白宇哲所为,他肯定会要了他的命。
“放心,我死不了,阿瑞不会把我推出去,他只会被迫配合我的行动。”白宇哲眼中的光芒越来越冰冷,如毒蛇一般。
白宁还是不放心:“少爷这次回来变化很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对夏怡洋动了真感情,未必会娶宋晚情。”
“你说的没错,阿瑞看似无情,实则比谁都重情。这是他的长处,也是软肋。”白宇哲胸有成竹。
……
从白宇哲的房间出来,欧阳瑞敲开了夏怡洋的房门。
一见到她立刻拉着她的手就要离开,夏怡洋不明所以,费力跟上他的脚步,一边惊问:“欧阳瑞,你这是要做什么?”
欧阳瑞一言不发,只是更加握紧夏怡洋的手。
到了车库,打开车门要她上车,夏怡洋不肯顺从,要一个答案:“欧阳瑞,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要告诉我啊。”
“上车。”欧阳瑞脸色铁青,身上的寒气夹杂着悲伤。
“今天你不说清楚,我就不上车。”夏怡洋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他总是自作主张,什么都不告诉她。
难道,他怕她扯他后腿吗?
不会的,他现在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唯一能依靠的对象。
她只是不想什么事都被蒙在鼓里,甚至在无意间拖累了他。
“夏怡洋,你要是真的想帮我,就立刻上车。”欧阳瑞冷冷丢下这句话,不再逼她,绕到驾驶座,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脸色铁青。
手上的青筋亦一根根暴起,夏怡洋可以清楚看到里面流动的血液。
两人僵持之际,一群保镖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保镖首领对欧阳瑞恭敬地说:“少爷,先生说了,你带着夏小姐不方便,让她留在白园,我们会尽心尽力保护她的。”
夏怡洋听出了弦外之音,不禁一怔。
可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两名保镖一左一右架起了她。
夏怡洋大惊失色:“你们要做什么?”
欧阳瑞快速下车,一言不发,挥拳攻向保镖首领。
保镖首领一直提高着防备,欧阳瑞一出拳,他立马闪过,旁边的保镖一起围上去,而架着夏怡洋的保镖匆匆往屋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