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夏怡洋的羞涩,欧阳瑞和小桃都十分淡定。
小桃目不斜视,假装看不到他们亲昵的举动。
将托盘放在桌上,盛了一小瓷碗交给夏怡洋。
夏怡洋刚要伸手去接,半途被人截去。
抗议的话还含在嘴里,一勺粥已递到唇边。
夏怡洋轻声说:“不用了,我又不是伤到了手脚,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张嘴。”不理会她的抗议,欧阳瑞霸道十足命令。
夏怡洋在心底轻叹口声,为免尴尬的时间延长,她索性乖乖听话,吃着欧阳瑞喂的粥。
快吃完的时候,小桃来报:“少爷,夏小姐,宋先生来了,先生让你们吃完就到楼下去。”
“是。”夏怡洋急急应了声,却惹来欧阳瑞冷淡的一瞥。
他还要去盛粥,夏怡洋阻止了他:“我吃饱了。”
“再吃半碗,不必急着下去。”欧阳瑞要做的事,一向不容人反抗。
当他们出现在楼下客厅时,距离小桃来报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不止宋桥,连曲若兰和宋晚情都来了。
褪去了华服的宋晚情穿上得体的高订时尚,矜贵又娇俏,美丽动人。
欧阳瑞并没有主动打招呼,只是,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此举引起白宇哲的严重不满:“阿瑞,你怎么能这么无礼?”
宋晚情忙替他解围:“瑞哥哥肯定是昨晚没睡好,白叔叔就不要怪他了。我们又不是外人。”
一句话拉近了和欧阳瑞的关系,配上脸上欲说还羞的红晕,很有迷惑性。
白宇哲轻叹一声:“还是嫂子教得好啊,晚情多懂事啊。”
“女儿自然贴心一些。”对于欧阳瑞的傲慢,曲若兰也十分不满,只是碍于身份不能发作。
宋桥看了欧阳瑞一眼,开口:“阿瑞,你觉得凶手真的是伊丽红吗?”
“宋伯伯应该已经看过了验尸报告,伊丽红身上没有任何痕迹,明显不是被人胁迫。而且,她去洗手间的时间很短,通往洗手间的路上都有监控。我查看了下,那段时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去过。”欧阳瑞冷静回答。
这一点宋桥也调查过,他赞同点点头。
“黄松呢?”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黄松怎么会跟伊丽红扯上关系?
还有他们谋杀夏怡洋有什么目的?他们真的是畏罪自杀,还是他杀?
欧阳瑞仍是一脸冰冷,手指轻敲着扶手,过了半晌才说:“再等一下,应该很快会消息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清楚欧阳瑞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过了大概五分钟,蒋南匆匆而来,将一叠资料交给欧阳瑞。
他一目十行,匆匆扫过。
突然站起来,询问着宋羽:“黄松今年几岁?”
宋羽被欧阳瑞的举动吓了一跳,还是说:“二十三吧。”
“能确定吗?”欧阳瑞又问了一遍。
宋羽沉思一会儿,坚定地说:“确定。黄松五年前被招入宋家保镖队,而保镖成员的招聘最低年纪是十八岁。”
“黄松会不会伪造了年龄?”宋羽不明白欧阳瑞为什么这么关注黄松的年纪,仍凝眉沉思。
过了一会儿才说:“有这个可能性。因为黄松自幼是孤儿,对自己的出生日期都记不太清楚,混淆或谎报年纪,也不无可能。”
欧阳瑞冷眸直勾勾看着他,直接下令:“你让法医做一下骨龄测试,还有对比一个伊丽红和黄松的dna,看看他们是什么关系?”
宋晚情在一旁听得心惊,忍不住问:“瑞哥哥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
欧阳瑞终于第一次正视她,眼中却掠得一抹意味深长的精芒。
宋晚情忙低下头,羞怯的红晕爬上脸颊。
她好像又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哎,她最近是怎么了?总是不经大脑就问了一些蠢问题。
眼角余光不禁瞥向夏怡洋,见她沉默不语,一脸淡然。
宋晚情有种被她比下去的感觉,整个人不知所措。
沉冤到女儿的异样,曲若兰贴心替她解围:“晚情,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哪里不舒服?”
“哦,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宋晚情一手按着太阳穴,装出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
爱女心切的宋桥忙站起来:“晚情,你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爸爸,我是帮不上什么事,可我回去了也不能心安啊。爸爸,我没事的,坐一下就好了。”宋晚情有种演戏演砸被人当猴看的感觉。
宋晚情执意不回去,白宇哲叫来医生给她看了看,都说她没事了,他们才放心。
此时欧阳瑞站起来,走到夏怡洋身边,弯腰扶她起来。
所有人都被他的举动惊呆,包括成为众矢之的的夏怡洋。
压低声音问:“又发生什么事了?”
夏怡洋不客气用了“又”这个字,因为这阵子欧阳瑞总是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来,尤其是对她的态度。
“你需要休息。dna报告一时出不来,等拿到了报告再说。”欧阳瑞语气是不容的抗拒的霸道,态度却十分温柔,温柔得宋晚情压抑不住内心的嫉妒。
认识十几年了,欧阳瑞从未对任何人如此温柔过。
难道,他真的喜欢上了夏怡洋?
这个念头一起,即被宋晚情自己否决掉。
夏怡洋那么平凡,没有傲人的家世,亦没有惊人的长相,她凭什么吸引欧阳瑞?
“我自己回去就好了,瑞少留下来陪客人吧。”夏怡洋轻轻推开欧阳瑞的手,想和他保持距离,此举引发欧阳瑞的不满。
“这里有舅舅就好了。走吧。”他强势搂住夏怡洋的纤腰,不容她再反抗。
俩人的互动看在众人眼中,皆有不同的解释。
欧阳瑞不顾众人目光,强势带着夏怡洋离开。
宋晚情眼眶泛红,点点晶莹在里面闪现。
曲若兰气愤欧阳瑞的态度,又心疼自己的女儿,声音不禁冷厉了几分:“老宋,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回去吧。”
白宇哲忙站起来打圆场:“嫂夫人,阿瑞从小就是这个性,你也了解,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他有什么冒犯你的地方,我替他向你道歉,真的很抱歉。”
“不必了,宇哲,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们登门的时间不对。老宋,我们走吧。”曲若兰发了话,宋桥也阻止不了。
虽然平时曲若兰在外面给宋桥赚足了面子,可谁都知道宋家其实由曲若兰作主。
只要她不喜欢的,宋桥绝不会去碰。
白宇哲连连赔罪,还是没能留下怒气冲冲的曲若兰。
他们走后,白宇哲一脸疲惫跌坐在沙发上。
白宁忙叫来医生给他看看,医生一脸凝重,让他不要太操劳了,注意休息。
医生话说得隐晦,可白宁听得出来,先生的病情不容乐观。
不禁劝道:“先生,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为少爷做得已经够多了,先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紧。”
白宇哲闭上眼,难以抑制的疲惫爬上眉间:“阿瑞这个性早晚会吃大亏的,夏怡洋根本帮不了他,还一个劲扯他后腿。晚情多好啊,优雅端方,善良懂事,他怎么就看不到呢?”
“先生,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瑞少的个性你是最了解的,他不喜欢别人干涉他的事。甚至会引发逆反心理。先生,要不你把事情都告诉他?”白宁提议。
白宇哲突然睁开眼睛,激动站起来,怒气冲冲对白宁说:“这件事绝对不能让阿瑞知道,如果你告诉了他,就给我滚出白园。”
白宇哲从未对他说过这么重的话,一时间白宁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白宇哲如一阵风自他边刮过,匆匆上了楼,他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