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宋羽送来了欧阳瑞要的东西,果然不出他所料。
dna的比对结果显示伊丽红和黄松是亲生母子,黄松的钱一直寄往一个神秘的帐号。
一开始帐号显示的是某家公司在海外的帐号,经过深入调查才发现帐号里的钱是一直是伊丽红取走的。
此一发现非但解不开众人心中迷团,还蒙上了一层更神秘的面纱。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
伊丽红会是杀害黄松的凶手吗?
身为伊家大小姐,钱家长媳,她缺钱吗?
根据调查伊丽红平时十分节约,与一般贵妇不同,她很少花钱买珠宝首饰。
曾经因为一条珍珠项链戴了三年而成了上流圈里的一则笑话,甚至有人戏称钱氏是不是要倒闭了。
查了钱氏和伊家的财务状况都表明还好,虽有一些小纰漏,但维持表面上的风光没问题。
那么,伊丽红为什么需要钱?
她把钱给了谁?
黄松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为什么要谋害他?
还有,她让黄松进入宋家保镖队是开始的预谋,还是后来才被逼无奈?
太多的疑问摆在面前,欧阳瑞觉得自己困在了一个迷局里,有一根线牵引着自己。
伊丽红在宋家有宴会上死于非命,这种事引起全城轰动。
事件一再发酵,闹得满城风雨。
钱家联合伊家态度强硬,要宋桥给出一个合理的交待。不然就法庭上见。
一时间宋氏受到牵联,股价大跌。
宋桥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疲于应付。
夏怡洋休息了几天已经没事,夏怡倩仍在那幢别墅里。
欧阳瑞合理怀疑这一切与蓝家有关,却没有证据。
下午,欧阳瑞和白宇哲出去,夏怡洋呆在白园的花房里看花匠修剪这些花花草草。
花匠是个中年大叔,个性爽朗,有问必答。即使夏怡洋没有问,他也会详细地给她解释。
每一珠花的品种,习性,属性,什么时候浇水,什么时候除草,浇多少水,都很有考究。
看着满花房的珍贵花卉,夏怡洋突然觉得花匠大叔好伟大。
一个长相粗犷的男人竟然做着这么精细的活儿,真是件跌破人眼镜的事。
不过,人不可相貌。
夏怡洋虚心求教着,想将这些融入她的形象设计里。
此时,小桃想报,说宋晚情找她。
夏怡洋拍掉满手泥土,向花匠大叔道再见,并约好下次有空再来跟他学习讨教。
花匠大叔高兴应允,偌大的园子里人多,活也多,每个人各司其职。很难有碰在一块儿聊聊天的时候,何况话不投机,容易引发矛盾。
这样的豪门世家就像古代的深宅大院,勾心斗角的事很多。
难得有一个不嫌弃他的小姐愿意听他说说这些花花草草,他心底很高兴。
跟着小桃来到客厅,就见一身白色暗纹长款连衣裙的宋晚情优雅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好几样茶点,还有顶级的法国红茶。
一名女佣正专心致志地伺候她,这一点彰显出宋晚情在白家尊贵的地位。
见到夏怡洋,宋晚情并没有起身,而像一个主人一般,手执茶杯优雅品着,随意指了张沙发:“坐吧。”
夏怡洋并不介意宋晚情的态度,她本来就是白园的客人。
宋晚情看向小桃:“给夏小姐倒杯红茶,这是我爸爸上次出差给我带回来的,现在有钱都买不到了呢。”
“是,宋小姐。”小桃对宋晚情比对夏怡洋还恭敬。
夏怡洋懂得宋晚情的用意,她是用行动告诉她。
连白家的下人都对她恭敬有加,她是公认的欧阳瑞未来的妻子。
他们才是背景相似,实力相当的金童玉女。
小桃依言替夏怡洋倒了茶,领了多名女佣默默退下去,将空间留给她们。
宋晚情端起高雅的姿态,品着红茶,吃着点心,直接将夏怡洋当成了空气。
夏怡洋默默坐着,展现出极佳的耐性。
时间一寸寸自指缝间流逝,最终还是宋晚情沉不住气:“夏小姐在大学里是学什么的啊?”
“个人形象设计。”夏怡洋回答得很干脆。
宋晚情控制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却又掩饰性地咳了两声:“抱歉,我实在是没有忍住。夏小姐的品味令我很难和形象设计师联系到一块儿……”
话说到一半,宋晚情生生拐了个弯。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嘲笑你的。妈妈说过我几次,我太心直口快,我就是改不了。夏小姐,你不会怪我吧?”宋晚情假惺惺道歉,实则是真讽刺。
“不会。宋小姐说的都是实话,何错之有?每个人的出身,经历,眼界和学识都不尽相同,品味自然不同。而且,每一个年龄段喜欢的东西也不同。我从不要求别人欣赏我的品味,也从不抵毁别人的品味。”夏怡洋轻轻浅浅的一句话,噎得宋晚情无言以对。
美丽的眸子瞪向宛如铜铃,里面蹿起两簇熊熊烈火,几乎要将夏怡洋烧成灰烬。
可恶,可恶。
从没有人敢这么拐弯抹角骂她,这个夏怡洋就是个乡下来的土丫头,她竟然敢这么对她?
宋晚情气得七窍生烟,手揪住了布艺沙发套,才勉强压下心头怒火。
她是f国的千亿千金,她的出身和学识比夏怡洋要高贵上千倍,她怎么能被她一句话击怒?
“夏小姐果然牙尖嘴利,不过,瑞哥哥喜欢的是温柔端方的大家闺秀。”宋晚情再度嘲讽夏怡洋的出身。
“宋小姐是f国人,应该没有听过我们e国的一句俗语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无论贫穷富贵,先天的出身由不得我们决定,只能通过后天的努力去改变。”
“你在嘲笑我仗着先天优势欺负你吗?”宋晚情再也忍不了,从沙发上弹站起来。
“宋小姐怎么认为都可以,如果你从一开始就对我有偏见,那么我所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能找出错处来。”夏怡洋不卑不亢。
蓝与紫的条纹及膝裙穿成了几名优雅,长发随意编了个发型,不再清汤寡水,更添几分高贵。淡淡的妆容遮住她脸色憔悴,凸现出她五官的亮点。
其实,夏怡洋今天的衣着十分得体,大方低调又张扬,附和她身为客人的身份。
当然,相比宋晚情的浑身高定时装,她是显得寒酸了些。
在欧阳家她学会了一点,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有人专挑软梳子捏,她不会主动惹祸,可有人找上门来,她也绝不怕事。
“好,夏怡洋,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还有几分眼力劲儿。既然你知道我讨厌你,我也没必要伪装。我今天来就是想警告你,离瑞哥哥远一点,他不是你高攀得起的人。”宋晚情气势十足。
“当然,我不会让你白白退出的,你开个价吧。”宋晚情抬高下巴,骄傲不可一世。
她有千亿身家,拿钱也能砸死她。
夏怡洋淡淡看了宋晚情一眼,嘴角含笑,没有说话。
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宋晚情勃然大怒:“你在看什么?”
“我看宋小姐觉得欧阳瑞值多少钱?”
“你什么意思?”宋晚情被她弄得有点懵。
夏怡洋只好说得更明白一些:“宋小姐不是想用钱打发掉我吗?那么,你觉得欧阳瑞值多少钱?”
怔忡过后,宋晚情才发现自己被夏怡洋耍了。
控制不住的怒火冲上脑海,烧毁了她的理智。
拿起桌上的红茶就往夏怡洋脸上泼:“你个贱人!”
“你说谁是贱人?”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宋晚情心一紧,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