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杨灿化着浓妆，衣穿清凉，在霓虹灯光下大跳艳-舞。

有她和不同男人出入高档会所，酒店的照片。

在q国的杨灿一脸风尘，与现在的清纯无邪判若两人。

如果不是拿着照片比对，真的有些认不出来是她本人。

上面除了照片还有杨灿从小到大的资料，详细到她几个月长了第一颗乳牙。

“杜海威，你觉得慕轩亦收到这些资料后，还会跟你合作吗？”欧阳松稍稍向后靠，以缓解身体上的不适。

他本不屑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可杜海威欺人太甚。

不仅趁乱落井下石，还屡次跑到他面前挑衅。

其实，他所做的那些事，不堪一击。

“这些照片都是假的，工人合成的。老爷子，用这种照片去污蔑一个女孩子，你这手段太无耻了吧？”杜海威贼喊捉贼。

“是真是假，鉴定处自会有公论，我们现在争辩没有用。”欧阳松眉间已经爬上疲惫，却极力掩饰不让杜海威看出来。

“好，那我们就走着瞧。”杜海威恼羞成怒，走了几步又踅回来，瞬间变脸，恼怒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毒蛇般的森冷：“老爷子，你可要保证自己哦，别太快认输，不然，我会很寂寞的。”

杜海威终于走了，欧阳松也不再隐忍，捂着胸口，痛得弯下了腰，汪坤见状一脸惊慌：“老爷，你没事吧？”

“别声张，杜海威还没有走远。”老爷子气若游丝，汪坤倒了两颗药喂他吃下，一颗心高悬着，他知道老爷子的顾虑。

杜海威一次次挑衅，不是吃饱了撑着，他是在试探。试探老爷子的病情，他也怕，怕老爷子是伪装。

欧阳松就这么靠在椅背上，不敢回办公室。

在没有找到欧阳瑞之前，他不能让杜海威抓到他的把柄。

只是，他已经撑得越来越艰难，不知还能再撑几时？

……

慕氏总裁办公室，慕轩亦收到了一个匿名包袱，打开一看，竟是关于杨灿从小到大的资料。

照片，视频，全有。

慕轩亦看到最后，他的脸色黑如锅底，酝酿起层层风暴。

抓起西服就匆匆往外走，自己驾车来到一处私人高档别墅区，匆匆下车，直奔二楼，抬脚踹开房门。

正在看书的杨灿吓了一大跳，书本掉在地上，一身简单的白色家居服，衬得她气质干净，单纯而温柔。

“轩亦，你怎么了？”杨灿疑惑走向慕轩亦。

慕轩亦睁大双眼，死死瞪着她，仿佛要透她皮囊底下的灵魂。

“怎么这么看着我？轩亦，发生什么事了？”慕轩亦的眼神太可怕了，仿佛要吃了她一般。

认识以来慕轩亦一直对她十分温柔，杨灿一颗心高悬着，脸上也露出了恐惧。

可不管她怎么问，慕轩亦就是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

杨灿上前拉住他的手臂，柔声问：“轩亦，你到底怎么了？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呵呵……”慕轩亦笑着后退，狠狠扒下杨灿抓着他手臂的手。

杨灿惊恐地问：“轩亦，你究竟怎么了？”

“我没怎么，只是，有眼无珠而已。呵呵……”慕轩亦笑着后退，眼中一片猩红：“我是慕家大少，身边围绕的莺莺燕燕很多，我承认我有过不少女朋友，但我真心付出的只有一个。就是你，杨灿，呵呵……”

“轩亦，你不要吓我，有话好好说，行吗？”杨灿心底很不安，慕轩亦的反应太奇怪了，像是知道了她的秘密而受不了打击。

杨灿暗中摇头，不，不可能的，那段过去，姨父已经帮她抹去了，没人能查得到。

慕轩亦狂笑着，将一个文件袋砸到地上：“这才是真实的你，杨灿，你比我想像的还要脏。”

杨灿一颗心像被冰块冻住，四肢僵硬，不受控制，连弯腰的动作都艰难。

半晌，她才拾起文件袋，解开封口，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惊吓她尖叫连连，仿佛那是剧毒之物。

慕轩亦仍然在笑，只是，猩红的眼底有泪划过：“你的演技可真好，我败得心服口服。”

“不，轩亦，你听我说。那些都是我的过去，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出了意外，双双离开。所有亲戚都不肯收养我，当我是皮球一样踢来踢去。在我快被送进孤儿院时，小姨把我接到了q国。当时我只有五岁，刚刚经历巨变，我害怕。小姨很忙，表哥经常欺负我，我不敢告诉任何人。他说，若是我告诉了小姨，他就让小姨把我送走。我好怕再被人当皮球踢，我只想要有一个安稳的家。”杨灿瘫坐在沙发上，回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

“也许是我听话吧，表哥开始愿意带我玩。表哥比我大了整整十岁，他的朋友都是一些世家子弟。他们见我一个小女孩，就开始欺负我。我向表哥求助，可他非但不帮我，还骂我，打我，看我骂，他们在笑。在我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他把我送给了他的一个朋友。自那以后，我就懂得了一个道理，世上唯有自己可依靠。我承认，我变了，我想要钱，很多的钱。我要离开，离开那个虚伪的地方。那些生活都不是我要的，我是被逼的，因为我无依无靠，因为我是个孤女。是的，你看到全是真的，曾经的我很不堪，周旋在很多男人中间。”杨灿紧紧抱住自己，浑身发抖，冷汗直流。

慕轩亦就这么站着，冷眼旁观着她的表演。

她在他心目中曾经有多美好，现在就有多可恶。

她欺骗了他的感情，害他背叛了婚姻，背叛家庭，为了她不惜与全世界为敌，做了人人唾沫的渣男。

这就是他的报应吧，他那样对欧阳姗姗，所以，他活该！

见慕轩亦要走，杨灿不顾一切从背后抱住他：“亦轩，你不要走，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不是吗？轩亦，我爱你啊。好爱好爱你，你是第一个为我打架，为我出头的男人。轩亦，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不要走，不要这么无情抛下我，求求你……”

未看到这些照片之前，杨灿是慕轩亦心目中的白月光，美得纯粹，不染纤尘，无人可比。

她说的每一个字他都不会怀疑，可如今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再次欲扒开杨灿的手，她抱得更紧，怎么都不肯松开：“轩亦，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只剩下你了。”

“呵呵……如果没有看到这些资料，我真的要相信了。相信自己是你世界里的英雄，可事实就这么血淋淋摆在我面前，你让我怎么再相信你？这一切都是你和杜海威串通好的，设计我，先让我和欧阳姗姗产生矛盾，再决裂，最后成为你们的提线木偶。”一团炽烈的怒火在胸臆间蹿动，他几乎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不，不是你想的样子。我到e城来，姨父并不知道。他也不知道我和你交往的事，是你误会了我，我才主动联系了他。当时我已经心灰意冷了，我决定跟他回去。不管怎样，他和小姨对我还是很好的。e国已经没了我的立足之地，我该认命了。轩亦，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没有半句虚言，不信你可以去查。”杨灿十分急切，泪水沾湿了慕轩亦的衬衫。

“你听听里面的录音再解释吧。”慕轩亦不再犹豫，拉开她的手，退后几步，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杨灿眼底划过浓浓惊恐，就这么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慕轩亦见状，弯腰拣起一个小巧的录音机，按下播放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