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筝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蛊虫,有些微怔,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从自己贴身的小包里取出一支跟这个虫子差不多大的竹筒,将肥硕的蛊虫给引了进去,赶紧塞上木塞。
以往她捉到这种小宝贝,都是直接喂给大小姐吃的,而现在大小姐不知道被关在了哪里,所以只能暂时收起来。
况且,这东西活了十几年,都能成精了,很可能有毒,筝筝怎么也要留着检测研究一番。
首战告捷,筝筝抓着世子的手腕再次给他号脉、看了看他的眼睛,确认暂时无碍,这才放心。
用布斤将他身上的残血擦干净,往伤口上撒了点药粉。接着,又费心劳神地帮他把衣裳拢好、蒙上被子,这才便抱着另一床被子,躺上窗床边的小榻。
筝筝常年在外行医,多破的地方都睡过,并不讲究这些,胡乱洗了脂粉就躺下了。
第二天,筝筝是被人用被子捂醒的。
对方显然气得不轻,但并未想过杀她,更多是为了泄愤,见她挣扎,还捂了她好一会儿,才放过她。
筝筝两只手抓着被子,只露出一双惺忪的睡眼,看向榻边的沈一笠。
“早啊,夫君。”筝筝甜甜地笑道。
如果只看她这双眼睛,当真是灵动可爱,倾国倾城,只可惜,他昨晚瞧见了这人被子底下的情景,因此,完全不为所动。
“夫君感觉身体怎么样?”筝筝冲他眨眨眼睛。
世子瞥她一眼,故作冷漠地抖开白玉折扇——若不是他发觉自己身体的变化,这女人早就死好几回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世子用上了威逼的语气,显然觉得她很可疑,“想怎么死?”
唉,男人就是多疑。
筝筝暗暗摇头,心道,真拿他没有办法,谁让自己现在在他的屋檐下呢?
入赘的妻主,得学会低头才行啊。
“世子殿下真可爱,你我新婚燕尔,怎么就想到百年之后的事情了?怎么?想和我一起死啊?”筝筝从榻上起身,露出丑陋无比的下半张脸。
她直视世子,世子却转开了视线。
“至于我的身份……夫君你可能不知道,苗疆神女是要继承苗疆祭司之位,统领整个苗疆的,所以,自小就得学些手段。而你身上的蛊,一般人可解不了哦。这样还不足以证明我的身份吗?”
“中蛊?”
世子悠悠地摇着白玉折扇,邪睨着她,显然连一个字都没信。
筝筝也不需要他信,毕竟,他离不开自己。
于是,也不过多争辩,只将自己贴身的小包拿来,取出竹筒给他瞧:“世子请看。”
世子的眉头当即就拧了起来,差点儿把竹筒掀飞。
筝筝连忙将竹筒盖上,冲他笑:“世子体弱,多半与这东西有关,取出即可化解,连药都不用吃,不过……”
“不过什么?”
“您体内可不止一条,原本是要全取出来的,只是我近来舟车劳顿,精神头儿差得很,暂时只能取出一条,剩下的,往后慢慢来,您看行吗?”
“哦?慢慢来?”沈一笠不满地掐住她的脸,“那我是不是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你啊?”
他显然还在记仇,用的是昨晚筝筝捏他脸的方式,只不过手劲儿大了些。
“不用,不用。”筝筝把他的手掰开,揉着自己的小腮帮,“哪敢劳烦世子?让我的女官小井来就可以了。”
沈一笠:“……”他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