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谁会怎么样,谁是好人坏人,您都能看到了。”听到这里,皇上点点头。
顾亭川来了,送了 烤兔子给他们。
顾绯雪礼让给天子。
皇上想不到自己很快就能和他们打成一片,这群人里除顾绯雪的母亲不怎么友善,其余人似乎对他都很热情,“多年不见,现如今的你尘满面鬓如霜,如今想来都是朕不好,倘若没有朕当初弄出了这冤假错案,你如今还在帝京呢。”
顾朗被流放多年,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如今情商也跟着提了起来,“这多年来微臣在外面历练,说起来也真正是赛文是吗焉知非福了,阿川已可带兵打仗,至于雪儿,她从来都可独当一面。”
“雪儿可是名符其实巾帼不让须眉的英雄。”
面对这赞美,顾绯雪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兴许从创业到设计自己的品牌产业链,多年流离转徙的生活已让她明白了一切,如今这些或情深意切的活口是心非的赞美对顾绯雪来说已没任何感觉。
她回到了母亲身旁。
娘亲忙碌了许久,但却闲不下来自己弄吃的。
在顾绯雪的记忆和印象里,母亲属于忙碌综合征,她似乎从未见过母亲闲下来。
“娘亲,吃吧。”顾绯雪送了烤兔子过来。
顾夫人嫣然一笑,从她手中将烤兔子接了过来,看顾夫人忧心忡忡,顾绯雪道:“眼看咱们就要平反昭雪了,如今掌握的证据也确凿了,一切指日可待,您为何还愁眉苦脸?”
“雪儿,越是到了这里才越是应该小心,如今你哥哥大权在握,你爹爹虽年过半百但很能运筹帷幄,你呢?你聪明绝顶古灵精怪,如今倘若咱们果真将他的对手都消灭了,雪儿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咱们的对手又是谁?皇上的对手又是谁呢?”
不得不说,母亲是个深谋远虑的女子。
顾绯雪听到这里,深吸一口气,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
“母亲的意思……”
她不敢说了,视线睃了一眼皇上,不远处皇上和顾朗在下棋了,两人折了树叶和枝条做棋子,在地上画出了棋盘格。
别看一切因陋就简,但两人你来我往玩儿的不亦乐乎。
顾绯雪看着看着,有点惧怕了。
对面那儒雅的长者难道有朝一日还会继续对付他们吗?
“娘亲,您……这推理……”
“自古来功高震主的都完蛋了,娘亲希望咱们平反昭雪后就不要在朝廷往来了,离开这里,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安居乐业,你看怎么样?”
听到这里,顾绯雪有点遗憾。
娘亲是吓怕了。
亦或说多年来的流放让娘亲对一切产生了恐惧,她不喜欢帝京那日新月异东西,而想要的不过是平静的、单调的风景。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啊。
从夫人的话里,她已听出了打算与安排。
“还有,听说他成婚了?我以为这一份秦晋之好是你们的,但为了未来的一切,你们两人反而是一拍两散了,不过不做太子妃也没什么不好,走吧走吧远走高飞。”
顾绯雪听到这里,心情难受,一股近似于酸涩的感觉油然而生,“她喜欢我,这世子妃的位置永远是我的。”
“雪儿,伴君如伴虎,你还不明白?再说了,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他怎么可能专心致志喜欢你一个人,我是担心你上当受骗啊。”
顾绯雪却长叹一声,两人对未来的计划有明显而严重的分歧。
她唯恐母亲不开心,只能适可而止。
而在皇宫,尉迟朔已稀里糊涂做了皇上。
如今,魏忠贤开始频繁联络尉迟赦。
至于这皇宫里的消息,魏莹莹隔日就会送到父亲身边去。
“如今皇上哀毁骨立,还要守丧呢,咱们如今有隙可乘,爹爹。”
魏忠贤开心极了,当即决定靠近他,只有靠近才有权利取而代之。
新婚夜,两人各自休息,魏莹莹着急传送消息给爹爹,而尉迟朔呢,他明面上表现得很喜欢这个臭丫头,实际上对她却深恶痛疾,两人真正成了貌合神离的夫妻。
她不怎么理会魏莹莹或对魏莹莹关注度不够,魏莹莹并不会因此而气馁,因为她知道年深日久他一定会喜欢上自己,那珠联璧合的一天,也知真真正正指日可待。
这日,魏莹莹送了情报回来,才进入天井就感觉情况不对。
在那微妙到不可思议的气氛里,魏莹莹被囚禁了,她恐惧的回头,看着背后的尉迟朔。
“皇上,您做什么呢?”她在笑,但那笑和之前完全不同,那种紧张的压迫感笼罩之下的笑是如此难看。
尉迟朔靠近魏莹莹,“你这是回家了?”
听到这里,魏莹莹抿唇,她还准备靠近对方,但很显然那群侍卫已不允许她就这么靠近他了。
这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伙上前就将他包围住了。
“我这边的情报都是假的,你居然就这么一五一十送到了丞相那边,真好啊。”他笑不可抑,魏莹莹被调侃,面上挂不住了。
“皇上这是什么话啊,什么情报不情报?”
“你心知肚明,还要我说出来?”
魏莹莹恐惧,她忽而听到的背后有脚步声。
那脚步声稳健的很,魏莹莹悚然一惊,回头一看,却看到了缥缈而来的死对头顾绯雪,她惊愕、诧异、惶恐、紧张。
终于她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你没死啊?”
“怎么可能会死?之前本就是一桩阴谋,我们不断的出谋划策才有了你们的泥足深陷,如今,你,你家里人,你爹爹都已掉入了我们的陷阱。”
“这不可能,皇上呢?”
“哎呀,魏莹莹啊,”顾绯雪很是无言以对,想不到都这个节骨眼上了,这聪明绝顶的魏莹莹居然还没能反应过来,“这都是阴谋,皇上的确是生病了,但我也的确将皇上的病料理过了。”
魏莹莹哑然失笑,表情失控的厉害,“你的意思,你果真能治病救人?”
“那时我在梁城,我认认真真学习了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