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加入组织，或者，去死。”

黑衣人站在他们面前用冷淡的口吻说出这句话。

卫道和祝绝分别被捆住，安置在不同的刑讯房间之中，不过，距离不远。

面对选择，他们回答道：“我愿意加入组织。”

黑衣人离开了房间。

过了一会，有人来给他们松绑。

“跟我一起被绑进来的那个人在哪里？”

他们对来松绑的人问。

对方没有回答。

后来，他们跟着其他人走出房间，发现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四通八达的地下迷宫。

走了一段流程之后，他们顺理成章加入了组织。

两个黑衣人分别进入两个房间，坐在他们对面说：“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卫道问：“当时在我身边的另一个人呢？”

黑衣人回答道：“他也选择了加入组织。”

卫道问：“我需要做什么？”

黑衣人回答道：“看组织给你分配到的任务行动。”

卫道问：“我们为什么会被抓进来？”

黑衣人回答道：“因为你们目睹了我们的行动，为了保密，看见行动的非组织成员只有两个选择，通常情况，只有一个，死人是不会泄密的。”

卫道问：“为什么我们会有两个选择？”

黑衣人回答道：“因为组织调查了你们的背景身份，可以作为组织成员。”

卫道问：“我能问一问，当时我身边那个人，是什么背景身份？”

黑衣人回答道：“他是黑户。”

卫道问：“我能见他吗？”

黑衣人说：“之后可以，现在不行。”

卫道问：“要怎样才能见他？”

黑衣人说：“你们可以选择组队。过一会，你们作为新人将会被带去训练，训练合格后才能接取任务，任务接取之前可以选择队友，如果你们同时选中对方，之后就将作为一队外出执行任务。在没有任务的时候，也将训练配合能力。”

卫道点头。

二人于是很快被带去训练。

“我不会手下留情，但我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所以我会堵住耳朵，避免你的惨叫声吓到我的心脏，你要小心了。”

训练的老师对卫道说。

卫道点头。

老师开始了对卫道的训练。

过了一段时间，老师对卫道说：“你的训练已经足够了，过一会就是考试，我推荐你选择格斗考试，因为你的格斗是学习之中最突出的部分，不出意外，合格的可能很大。”

卫道点了点头。

老师对卫道说：“哦，如果你之后也将继续这条路，你可以选择一个随身携带的指虎。”

卫道点头。

他选择了格斗考试，考试结果很快出来了，他的表现在及格线之上。

过了一小段时间，老师已经可以承认他的优秀，并且他从格斗扩展，学习了近身肉搏和格斗体术，效果斐然。

他选择了队友。

卫道见到了祝绝。

“你好。”

“你好，看起来过得不错。”

祝绝说。

“以后就是队友了。”

卫道说。

“你不后悔吗？”

祝绝问了一句没头脑的话。

卫道不明所以，摇了摇头。

祝绝问：“你喜欢这里吗？”

卫道说：“这里很好。”

祝绝问：“那你的店铺和小弟都不管了？”

卫道笑道：“不，他们依旧属于我的管辖范围之内，只不过，我现在隶属于这个组织，头上多了一层管束罢了。”

祝绝问：“你不觉得……”

他顿了顿，没有说完。

卫道说：“我觉得这里的生活比从前快乐多了。”

他左右看了看，对祝绝低声道：“不花钱就可以学习还能考试检查，又有钱又有事情，以后怎么都不会是无业游民。”

卫道笑道：“好极了。”

祝绝点了点头。

卫道问：“你最近没有被欺负吧？”

祝绝笑道：“没有。”

二人随后去领取任务。

但是暂时没有给他们的任务，二人就外出逛街，经过一家店铺，卫道突然顿住脚步，转头往里看了过去，祝绝扫了一眼玻璃橱窗，里面的东西花里胡哨。

他问：“你要什么？”

卫道说：“你看，那个指虎怎么样？”

祝绝眨了眨眼睛问：“我们买下那个东西，你想随身携带吗？”

卫道转头看向他问：“不可以吗？”

祝绝说：“可以，但是，真的不会在安检的时候被查出来然后扣下吗？那样到时候，我们就会平白少了一个东西。”

卫道说：“但是我想要它。”

祝绝说：“可是我们没有钱。”

卫道扭头过去看了一眼说：“确实，它好贵的。”

祝绝以为他要放弃了，然后听见卫道下一句说：“那等完成了第一个任务，之后领取奖励，再不济，等一个月，下个月的时候，总是要发工资的。”

卫道第二句说：“我也不是没有钱，只是没有带在身上，下次出来我就带上，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能望洋兴叹了。”

祝绝说：“如果你喜欢。”

卫道左右看了看对祝绝说：“要不，帮忙记一下地址？”

祝绝扫了一眼说：“大不了在网上找，总不可能找不到的。”

卫道说：“果然不能指望你，这点小事都不肯帮忙。”

他像模像样叹了一口气。

祝绝也跟着叹气说：“我记得了。”

卫道高兴起来说：“那我们回去吧。”

当天晚上，卫道就做了一个噩梦，但是醒来之后没有记得究竟是什么情况，只是有点劫后余生的心悸在胸腔内部缓缓消散。

次日，组织给他们发布了任务。

“这是你们的第一个任务，追债。”

黑衣人叼着一根烟，瞥了他们一眼，起身将一叠相片压在桌上推了过来，对他们说。

卫道接过相片看了一遍，转手递给身边的祝绝。

“我们知道了。”

“要在三日之内完成。”

黑衣人提着箱子站了起来，对他们说。

卫道说：“知道了。”

黑衣人离开住处，卫道看向祝绝问：“我们现在出去买指虎吗？”

祝绝看了看相片，有点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说：“好。”

卫道起身问：“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没有？”

他打开门站在边上等祝绝出来说：“我可以给你买一个。”

祝绝走出来关上门，略有点惊讶地抬眼看向卫道问：“真的？”

卫道观察他的表情，似乎是惊喜又别扭的样子，点了点头说：“是啊。”

下了电梯，乘车之后，二人来到了店铺门口，卫道问：“真的不来点什么？”

祝绝说：“不用了。”

卫道问：“那到时候，我应该怎么安排你的工作呢？”

祝绝问：“你想安排我做什么？”

卫道进入店铺说：“还没想好。”

祝绝说：“我可以放风望哨，可以审讯。”

卫道点头说：“很好。”

他走到橱窗附近，隔着玻璃看里面的东西，外面的光照进来，天气有点冷，祝绝站在不远处看着他，那双眼睛亮晶晶的，莫名让人想到冬日咖啡细密的乳白色气泡层，底下就是逐渐融化的方糖，边上是一层毛茸茸的领子。

祝绝闭了一下眼睛。

卫道已经对店长说：“我要这个。能不能拿出来看一下？”

店长将东西递给卫道，卫道对着光看了看，走到祝绝身边问：“你觉得它们哪个更漂亮？”

祝绝看了一眼说：“都很好。”

卫道说：“你不认真。”

祝绝笑道：“又不是女孩逛街，你挑哪个更漂亮有什么意思呢？难道用的时候，别人还仔细看两眼是不是好看的东西会少用点力气？”

卫道说：“那好。”

他挑了一个乍一看很不起眼的指虎，洗了手之后就戴上了。

付了钱走出去，祝绝站在门口等卫道，卫道在他面前将指虎晃来晃去，祝绝闭上眼睛说：“已经够好了。”

卫道笑了一声。

二人回到住处。

虽然天色没有黑，但卫道回到住处就说有点困，洗漱之后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过去，很快又满头大汗醒了过来。

“第一个人被丢了出去。

第二个人被砍成了八块。

第三个人被烧成了黑炭。

第四个人被泡成了鱼头。

第五个人被剁成了肉馅。

第六个人被包成了饺子。

第七个人被煮得没有了骨头。

第八个人被炖成了软烂的肉汤。

第九个人被拉到镜子里跳舞了。

第十个人被推到水里游泳了……

哈哈哈！快笑啊！快跳啊！快唱啊！”

卫道睁着眼睛坐在床上，祝绝从外面经过，听见里面的呼吸声似乎不对，敲了敲门问：“没事吧？”

卫道说：“很好。”

他笑了一声说：“没事。”

祝绝站在门口，心想，你这话听起来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卫道坐了一会，翻身下床，进了浴室，晚上八点也没有出来。

祝绝在厨房研究料理包和食物怎么放进微波炉加热，等他把食物从厨房端到餐桌也没有在客厅和卧室看见卫道，觉得奇怪，走到浴室门口，发现里面的水声还没停下来，有点惊讶，敲了敲门问：“卫道？”

“在。”

“你还好吗？可以吃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