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末宸虽武功高强,可他到底只是一届凡人,不过片刻景末宸身上早已遍体鳞伤。叶凌惜狠狠的摇着头,却是怎么也挣脱不开洺分主的桎梏。
叶凌惜陡地森冷的对洺分主说道:“洺分主何不正大光明的和他打一场,他不是修习术法之人,即便今日你的人杀了他又如何?”
叶凌惜一边说着,一边自袖袋中摸出匕首,可还不等叶凌惜将匕首拿出,便见一身穿白袍的老者一手将袭击景末宸的吢渊教人,打倒在地。
“吢渊教之人未免欺人太甚。”
而倚靠在宝座之上的吢渊教母看到眼前的老头,急忙站了起来。三五步来到外面的院落之中。看着高高在上的白袍老头,眼神很有深意。
“怎么,曾誓不出山的苏家亦为了这个毫无关系之人破誓而出,你们这般言而无信,就不怕遭到天谴?”
白袍老头来到景末宸身边,将药丸快速喂到他的嘴里,似乎不打算与他们多做纠缠。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苏茹璟,你与我们苏家早已没有任何瓜葛,自你背叛苏家那日起,你便不在是苏家之人。”
苏茹璟?
叶凌惜看着眼前被称为苏茹璟的教母,心中满是疑惑,听说她与苏雪嫣同为苏家出色的小辈,因苏家没有男子,是以他们二人就成为苏家下一任家主的人选。
可那时苏雪嫣已然与纳兰家的二公子有了婚约,按照规定她是不能成为苏家的家主的,可苏茹璟亦是不愿一人守着偌大的苏家,因那时的她早已有倾慕之人。虽那人只是吢渊的一个小小的二公子,无权无势。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是一个与仙泽大陆世代为敌的吢渊教。
二人相识与仙泽大陆的琼花节,本是少女情怀,情窦初开的时候。二人就这样互生情意。在二人不曾订婚的之前,便忍不住偷食禁果。这一来二去自是隐瞒不了多长时间。
待老家主无意撞见时,这一切已然成为定局。自此苏茹璟便被逐出苏家。这些本是叶凌惜在神祀时,听老爷爷说起,那时候她便知晓景末宸的母亲同她的母亲一样都不是凡人,可为何会去到东篱,一个嫁给了当今皇上,一个则嫁给当朝丞相,却是不得而知,叶凌惜不由得想起那时曾做的一个梦,梦里那女子似乎在化解一场浩劫。可具体为着什么事情叶凌惜却是无从知晓。
苏茹璟却大声的笑了起来,只是她大笑时丹凤眼中却挂着一丝极淡的泪痕,或许在她的认知里,她不过是想自己心爱之人长相厮守罢了。为何身为长姐的苏雪嫣可以,她身为妹妹就没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你们满口的仁义道德,我不过是想与我心爱之人在一起,这又什么错,何至于你们要将他赶尽杀绝还不够,还想让我也乖乖成为你们的傀儡!本教高数你们,休想!”
教母说罢,手中的长剑直朝白袍老者而去,也不见她如何用力,但适才她所在之地,却已然出现一丝丝宽深的裂痕。而剑风所到之处,一应陈设一一化为粉碎。
白袍老者也认真起来,只见他手中的拐杖瞬间化为利器,即便苏茹璟来势汹汹,白袍老者依旧稳如泰山。二人一来二去打得火热。看得人眼花缭乱。
叶凌惜也不得不感慨,若是她当日被苏茹璟所为难,那么她此刻怕是早已如同一旁被化得粉碎的石狮一般吧。
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苏茹璟和白袍老者的身上时,叶凌惜快输掏出匕首,直朝洺分主的命门而去。
而洺分主虽是时刻注意着苏茹璟的动向,可他到底是修为高深之人,即便他不曾对叶凌惜有所防备,但依照叶凌惜如今的身手也不能伤他分毫。
眼见他一把轻松拦下叶凌惜手中的匕首,叶凌惜心一横,直接将匕首放在自己修长白皙的脖子处。
“放我们走!”
看出叶凌惜眼中的决绝,洺分主这才急了。
“凌儿,你……你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
叶凌惜看着步步靠近的洺分主手中的匕首又靠近自己的脖子几分,眼见叶凌惜白皙的脖子上涌出鲜红的鲜血。洺分主这才不在朝叶凌惜而去。
而叶凌惜则一步一步退到景末宸的身边,叶凌惜正要扶起景末宸,却见他身后突然有一道剑光朝他而去。叶凌惜二话不想就要当在他的身后。
可早些时候叶凌惜死在二人面前的场景还一点一滴都刻在二人的脑海之中。景末宸虽身受重伤,却也不允许叶凌惜这样挡在他的身后。
只见他紧紧的将叶凌惜抱在怀里,而看洺分主则早已运转术法将早已押解在一旁的苏毓嫣托起直朝景末宸的身后挡去。
就这样适才在一旁看戏的苏毓嫣则顷刻之间便丢了性命。预料之中的疼痛感并不曾来袭,景末宸心中迟疑之时便听到身后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待他回头一看只见是奄奄一息的苏毓嫣。这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即便景末宸心中厌烦她,此刻看她为自己而死,差心中不免有些动容。
“嫣儿,你这是何苦!”
景末宸蹲下来抱着苏毓嫣,而苏毓嫣则笑着说道:“表……哥……从前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有心怀不轨,不过,我并不后悔,因为今后我可以去陪着我母亲了。”
就这样苏毓嫣说了这几句话后,便静悄悄的躺在景末宸的怀里。景末宸还来不及多想,罪魁祸首洺分主则拍着手说道:“真真不愧是宸王殿下啊,即便是生死之时也有人心甘情愿的替你挡剑挡刀。”
景末宸捂着胸口将叶凌惜护在身后,看着洺分主的眼神却是叶凌惜看不懂的情绪。
“我曾觉得亏欠你,是以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忍三让,可你不该认贼做母,甚至心甘情愿的为她鞍前马后。她看上你什么,不过是因为你是可利用之人,而你又是母妃的儿子。”
景末宸话落,洺分主却笑道:“母妃?哈哈哈哈,她是你的母妃,不是我的,我自出身起她可曾抱过我几次,即便是出宫看我也是托嬷嬷照看,即便她贵为贵妃又如何,从小到大我可曾看过房间之外的景色。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的安危。可你呢,你也是她的儿子,自小锦衣玉食,衣食无忧。自是不能明白我的苦楚。”
洺分主说罢,眼中已然泛起红色。
景末宸却说道:“我欠你的,自会奉还,可你不该为了你的目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凌惜,她于你我之间不过是一个毫无瓜葛的陌路人。”
洺分主听罢,嘴角泛着苦涩。
“你又什么资格说我,若不是景寒为你们二人赐婚,若不是看在凌儿的面上你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
二人剑拔虏张之时,在天空之中打得火热的二人,也分出了胜负,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率先来到地面,只见他一掌朝洺分主拍去后,顺手抓着叶凌惜和景末宸便消失在吢渊教的空中。
而落后他片刻的苏茹璟才落地,便朝后退了几步,洺分主正要去追,便见一道紫色的身影拦在自己的面前。
只听见苏茹璟捂着心口,气喘吁吁的说道“:“快追,那老头子撑不了多久了。”
正预追的众人这才急忙朝四周搜索而去,而琹栾则急忙上前扶着苏茹璟去寝宫内休息。
而白袍老者在带着叶凌惜与景末宸来到入口之后,便在也撑不住倒在地上,看着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的老者,叶凌惜急忙将袖带中的稳心丸喂到他的嘴里。
老头半是糊涂半是清醒地推着叶凌惜和景末宸说道:“快……走,他们的人很快就会追过来!”
果然白袍老者才话才说出口,身后边传来沉沉的脚步声。
叶凌惜和景末宸则扶着白袍老者,正朝出口而去,可此地早已被他们的人封锁起来。即便二人身上有微薄的法术,也是不能撼动这封印半分。
叶凌惜看向四周,只见不远处是白茫茫的万丈深渊,而另一处则是深不见路的深林,不管是那一处都危险重重。
正当叶凌惜犹豫之际,景末宸却说道:“你带着长老先走,我来引开他们。”
叶凌惜才想说话,他们前面则传来洺分主邪魅的声音。
“其实倒也不必这么麻烦,今日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叶凌惜抬头看去,正见洺分主带着大队人马将他们团团围住。
“是吗?”
洺分主话落,叶凌惜便见夏寻与纳兰又泞一同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看着突然出现的二人,洺分主显然不曾想到他们会出现在此地。
夏寻则说道:“你以为,就凭你小小的伎俩可以困住我们多久。”
洺分主则笑了起来:“既然今日你们都在此地,那么正好也免去我寻找之苦,今日你们一个也休想离开。”
洺分主说罢,手中的长剑划破宁静,夏寻手中的长琴飞出,琴声响彻吢渊,早有受不了之人放下手中的兵器,捂着耳朵痛苦的叫喊着,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滚着,而洺分主见此,手中的长剑直朝夏寻而去。
可还不等他靠近夏寻,一旁的纳兰又泞早已出手,只见他手中亦是一柄长剑在手,微光亮起之时,二人已打了几个来回。
洺分主则在闪躲之际说道:“你确定要站在他那边?”
纳兰又泞听罢,手中的长剑微微一顿,洺分主则趁机朝纳兰又泞的手臂划去,好在纳兰又泞早有防备,隔空翻滚之时,一脚踢飞洺分主手中的长剑。
洺分主见罢,化手为掌,只见他一记掌风直朝景末宸的方向而去,景末宸见罢,一个闪身快速躲开,而洺分主的掌风正好打在身后的封印上,封印应声而开。
“快走!”
空闲之余,夏寻对着叶凌惜他们喊了一句。叶凌惜听罢朝他们二人点了点头,便同景末宸一起扶着白袍老者,朝外走去。而洺分主见此,急忙上前阻拦,可他即便术法高深也不是夏寻与纳兰又泞二人的对手。很快洺分主就落了下风,堪堪后退。
而夏寻与纳兰又泞却不与洺分主多家纠缠,只见二人一个山闪影皆消失在此地。
而叶凌惜与景末宸扶着白袍老者出了吢渊不久后,便来到了二人第一次在皇宫中误打误撞来到的地方。只见此处密林深深,难怪他们敢把出口设在此地。
四周地形繁复无常,即便是长年累月在此地生活之人也不敢轻易踏足此地。
片刻后断后的夏寻与纳兰又泞也走了出来,只见他们看了叶凌惜景末宸一眼,又看了看在一旁靠着的白袍老者。似乎想要询问他们二人是否要留在东篱。
景末宸则说道:“在下有要事在身,不便与各位同行。”
眼见景末宸又意避开自己的身世,夏寻也不勉强,毕竟这是他们苏家的家事,他不便多问。而后便见他看向叶凌惜。
叶凌惜则说拉着夏寻的袖子略微撒娇地说道:“夏哥哥,凌惜初来人间,这还没玩够呢,还不想回去!”
夏寻则揉了揉叶凌惜头,又看了一眼叶凌惜身上的喜服调侃道:“神女大人今日这一身倒是好看,还是我们来晚了,不曾看到神女的拜堂的风姿。”
叶凌惜则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首饰,若是她此刻这么一身衣服出去,只怕是还不曾到东篱城便被传开了。
只见夏寻快速捏了个决,迅速将叶凌惜身上的衣服化为普通的衣裙。随后又见他将一颗药丸喂到叶凌惜的嘴里。
叶凌惜吞下后,便觉着自己身上的真气在慢慢恢复。看着夏寻会心一笑。
眼看此地不能久留,叶凌惜则带着重伤的景末宸朝外走去。
夜里叶凌惜带着景末宸来到自己的小院中,此刻的景末宸身受重伤,叶凌惜自是不能将他带去王府,只是休书一封,使了信使将信送到宸王府,而叶凌惜又给西瑾的北宫寒夜去了一封信,要他务必护自己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