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发现今日的王爷和王妃有些不太一样。
往日里这对夫妻虽然也有说有笑,做事情有商有量,但其实看上去更像是合作伙伴,而不像朝夕相处的伴侣。
当然了,王妃是临流放前才被一道圣旨赐婚给王爷,还是被人推出来顶替的,两人能和睦相处,已经很难得了,原本也不该奢望别的。
但今日!
秋雨上早膳的时候,竟然发现王爷一直在笑!
他目光还一直温温柔柔瞥着王妃,跟寻常时候冷静自持的模样大相径庭!
秋雨甚至看到王爷偷偷去拉王妃的手,被王妃蹙着眉不耐烦地推开了!
王爷居然丝毫也不见恼,还是笑眯眯的!
秋雨脚下一个趔趄,手里的碗盘差点摔一地,她赶紧红着脸定了定神,也顾不上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把早膳放桌上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郁寒川,好好吃饭!”纪颜横了旁边男人一眼,没好气道,“看看你,把人都吓跑了!”
郁寒川面不改色将一个肉包放到纪颜碟子里:“等会儿还要去慈幼院吧?吃点扎实的顶饱。”
纪颜:“……”
她三两口将肉包塞嘴里,随手又揣了两个,鼓着脸颊往外走,出了门甚至不敢看外面秋雨的脸色。
对,她确实不是保守的古代人,也没什么贞操观念,睡个男人原本很寻常,但这不代表她喜欢这事儿人人都知道。
纪颜在心里把那几个大晚上闯进来下药的狗东西骂了个狗血淋头,心里想着这几日事情多先不追究,等过一阵闲下来了,非给他们来点刻骨铭心的不可!
她这边还在心里盘算,不知道她离开之后,郁寒川脸上如沐春风的笑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查到结果了?”
回房之后,郁寒川冷声问。
余家的身形依然隐没在黑暗的角落,只低低回道:“是。昨晚袭击王妃之人,是杨平县县令卢世祥小妾的弟弟李世根,并杨平县衙役钟来福钟来寿兄弟。茶水中下了‘三步倒’,此药在岭南地界十分有名,乃是青楼中惯常用来调教不听话的丫头小子……”
说到这里,余家声音一顿。
他没有抬头,却敏锐察觉到郁寒川周身的气质骤然一寒。
“他们是如何进了县衙?”
良久,郁寒川语气平平道。
“县衙年久失修,近日因各处都在施工,人员来往驳杂,黄昏时分李世根三人扮作货郎从西南角一处倒塌的墙头翻进来,上面还有他们的脚印……属下等失职,还请王爷责罚。”
余家其实至此刻依然心有余悸。
倘若李世根等人并非为纪颜而来,而是为刺杀郁寒川……
几个陌生人这么轻易就进了县衙,甚至还神不知鬼不觉在茶水里下了毒,他们却丝毫没有提前发现,虽然他们的主要职责是守卫郁寒川,才忽略了纪颜这边,但这件事还是让他们一想起来就心底发寒。
“责罚之事,稍后再说。”郁寒川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
“目前李世根三人已经回了杨平县,余义在盯着他们。如何处理,请王爷示下。”
郁寒川手指一停,突然笑了笑。
“杀了他们,倒是太便宜了,还得留给阿颜呢。”
“他们不是喜欢‘三步倒’吗,那就都试试吧。”
“药量多来点,别玩死就行。”
李世根被钟来福钟来寿一路拉扯着,打马飞奔回了杨平县,到县衙的时候两条大腿都磨破了。
三人都被吓破了胆,生怕郁寒川派人紧随而至,这时候才想起自己要调教的人是堂堂燕王妃,心里后悔不迭,俱都躲在县衙不肯出来。
但熬到天色都要黑了,一整日都过去了,外面还是丝毫动静都没有,进来伺候的丫鬟被问了无数遍,来来回回就一句回答:“没有奇怪的人打上门。”
李世根于是重新嘚瑟起来,歇也歇够了,拉着钟来福钟来寿这对狐朋狗友,腆胸迭肚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街上去。
“嘿,我早说那燕王就是个活王八!两条腿都断了还算个什么男人,瞧瞧,我都跑去给那燕王妃下了药,他不也一个屁没有?”
出了县衙,四下里都是看到他过来就或讨好或躲闪的目光,李世根又忍不住抖起来了。
钟来福钟来寿马上捧哏:
“舅爷说的是!兴许这会儿那燕王正被吓得躲在被窝里哭呢!”
“要么说舅爷厉害呢!这会不成,下回咱非得叫舅爷尝尝那燕王妃的滋味!”
李世根砸吧砸吧嘴:“你们还真别说,昨晚那月色不错,我瞧着那燕王妃,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比起玉红楼的头牌也不遑多让……唔唔……”
从小巷子里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捂住李世根的嘴巴就将人拖了进去。
钟来福钟来寿下意识赶上几步,就这么片刻功夫,又有两只手臂伸出来,他们俩哼都没哼一声,也步了李世根的后尘。
霞光彻底黯淡下去,黑夜来临。
杨平县最大的青楼玉红楼里,迎来了三个特殊的客人。
“你们这些人可给老娘听好了,今儿的活啊,又舒爽又有银子!”三十几岁的鸨母笑的脸上的粉簌簌往下掉,“这三个客人玩的花,要的就是走旱道,谁要是不能把人伺候舒服了,趁早吱一声,老娘再出去找人来!”
对面一字排开十几个肌肉虬结的彪形大汉,闻言动不没动一下,有人已经挤眉弄眼地笑起来:“老子多少年没玩过男人了,倒不想还能碰上玩了还有银子这样的好事!”
其他人也是蠢蠢欲动。
玉红楼里没有那么多大男人,这里好些都是鸨母从街上雇回来的,都是在码头扛活的单身汉,挣那几块铜板就勉强够吃喝,活了二十几年都还是童子鸡,现在有拿钱到玉红楼开荤的好事,就算玩的是男人,那也划算啊!
鸨母要的就是这个态度,要知道那三个客人可是付了一百两的银票呢,还特意喝了‘三步倒’来的,这会儿只怕早就□□焚身了!
她赶紧领着十几个壮男上楼,到了最左侧的房间一看,就耽搁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里头的景象已经有些不堪入目了。
但见三个眼前蒙着白纱的男子,正在床榻边滚作一团,身上的衣衫早被扯得乱七八糟,三人你摸我我亲他,纠缠得热火朝天,刚进门的十几个壮男当即就被这淫靡的场景激得眼圈都红了。
旁边的鸨母倒是见惯不怪,只捂着嘴矫揉造作地笑了几声,又吩咐:“贵客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得走旱道!旱道知道是哪儿吧,就是后边,拉屎那地方……”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鸨母一扭三摆地往楼下走,心里想着那一百两热乎的银票,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身后,很快传来熟悉的,令人耳憨脸热的暧昧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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