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江予夏满脸的不可置信,这种话竟然是从薛炁嘴里说出来的。
“难道古代也有绿茶了?还是男的?!”江予夏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怎么就玩不过薛炁这个老古板了呢?
“哎,算了,说不过他还躲不过吗,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江予夏现在每看薛炁一眼都是在给自己添堵。
嗯??
江予夏突然想到什么,露出满脸坏笑。
今儿不就是民间流传的七月半祭祖节吗,何不利用这次机会好好折磨薛炁一番……
江予夏那双大而黑的眼睛,这时却显露出一丝沉思和热情。看他的表情似乎又感觉到那么一些……不怀好意……?
每每江予夏一露出这副表情,薛炁便知道,他必然又在心里打着鬼主意,薛炁被他盯的浑身发麻,却又拿他没办法。
“本宫今儿心情好,想出去四处逛逛,薛侧妃可要随本宫一同前去?”
江予夏是个藏不住事的,算计两字都写脸上了,装作一副你爱去不去的模样,实则心底巴不得薛炁快点答应。
就他这三脚猫的演技,连薛炁这个古代人都一秒看出……
薛炁勾唇轻笑了笑,“殿下的命令,我怎敢不从。”
“额……”江予夏略显尴尬,本以为以薛炁的性子,定然会拒绝的,“那,那便走吧……”
这就走了?
薛炁微微迟疑,“只有殿下与我两人,如此招摇便出门,怕是不妥。”
他的言外之意是想让江予夏带上林轩吧……
还真是……形影不离啊。
江予夏不情愿的翻了翻白眼,“行,带吧带吧。还怕本宫将你吃了不成……”
薛炁晓得江予夏误会了他的意思,但也懒得同他解释。
自从上次被追杀后,薛炁便随时都小心翼翼,生怕再出任何差池,带上林轩多自然是要安全得许多。
可江予夏那脑子哪儿会考虑这些。
薛炁看着江予夏远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怎还会像个孩童一般。”
江予夏不服气薛炁带林轩去,便将文远也拉了去。
他想的是,四人刚好,成双成对。若不将文远也拉着去,万一薛炁同林轩不带他一起玩怎么办?
四人就这样一同出了门,此刻集市上处处可见各式各样的玩意儿,但大多都不是卖给活人的。
江予夏身为一个现代人,对这种鬼神之说迷信得很,汗毛都快立起来了,“文远,你有没有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文远疑惑道:“殿下,您是不是觉着冷?要不小的回去给您拿件外披来?”
“…………”江予夏开始后悔带他出来了。“你觉得呢?本宫看起来很冷的样子?”
一向不苟言笑的林轩都被文远说的话给弄笑了。
果然还是小孩子,天不怕地不怕。
文远见江予夏变了脸色,可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惹殿下不高兴了。
“殿,殿下?您若是真冷……”
“我热。”江予夏冷冷说道。
文远:“啊???”
江予夏迅速转移了话题,多说一句都是在浪费生命。
隔着大老远就看到感兴趣的东西。
“哎,那个面具不错,去看看。”
一旁的文远满脑子冒问号,不明白江予夏为何突然就变脸了。
“哇,这个好看!”
“这个这个!哎!快过来看!”
身后三人硬是被江予夏甩到几米开外去了。
“殿下……”文远在后面委屈巴巴道:“要不回了吧……”
江予夏看了他一眼,“文远,不是本宫说你,本宫在你这般大时,已经很高了。你看看你……还是得多锻炼,这才几时就受不住啦?”
文远:“…………”
薛炁:“…………”
林轩:“…………”
若眼神可以杀人,江予夏不知道都死多少次了。
整个过程,只有江予夏一人在不停买买买,这下薛炁终于理解了。江予夏为何突然提出要出门……
待回去之时,天都黑了。
一路上都是各种抽泣声……
江予夏最先走在前面,听到动静后一下便跑到薛炁身后躲起。
薛炁突然被江予夏拽了过去,手中大袋小袋的东西摇摇晃晃,若不是薛炁用力平衡着,东西早没了。
“殿下……”薛炁压抑住即将爆发的情绪咬牙道:“传闻说,你越是害怕那东西,它就越喜欢缠着你。”
江予夏最是接受不了谁说他胆儿小,满脸不服,“谁,谁怕了,本宫不过就是过来保护你罢了。看你,腿都抖了还嘴硬呢?”
话虽如此,某人的双手还紧紧抓着薛炁的胳膊。
“咳,今儿太累了,本宫想早些回去歇息了。”
林轩倒是护主得很,一路上未见他露过一丝笑意,眼睛到哪儿都盯着薛炁,生怕他跑掉似的。
“殿下,可要小心了。”薛炁故意打趣道:“前方便到了祭祀之地,这会儿怕是刚出来。”
江予夏道:“薛炁!你故意的吧!”
他此刻整个人战栗着,额头沁出豆大的。冷汗,浑身上下都结起了鸡皮疙瘩,忐忑不安的心扑通扑通猛跳。
薛炁明明知道江予夏怕那东西,偏偏还要在这种地方说……
“啊!”
江予夏的叫声打破了那诡异的一幕。
“殿下!”
方才江予夏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脚步一滑,便仰天倒了下去!
“不好……”他心理这么想着,准备承受即将面临的痛苦时。
啪!一双有力的大手接住了他,接着她只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人的怀抱之中。
意料之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像江予夏袭来,扑面而来的是一个柔软的怀抱。
江予夏这里真的被吓到了,人一紧张血气都往上冲才会脸红耳朵烧。
在抬头的一瞬间,两人目光就这样相互撞到了一起。
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江予夏在薛炁怀里躺着不动,直到……
似乎是摸到了什么不该摸的东西,手一下就从江予夏身上挪开。
薛炁被吓得往后退了两三步,脸上先变得青白,随后又涨得极度的徘红。
江予夏也好不到哪儿去,在感觉到不对劲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怔住了。
“你……我……我不是故意的……”“说罢,他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本还在想着如何同江予夏道歉的,谁知……他竟自己抢先一步。
“这是何意?”薛炁琢磨着,该说抱歉之人不应该是自己吗?
江予夏打断了他,“薛侧妃不要误会了,本宫可不是刻意要往你身上贴的。”
薛炁动了动唇淡定回答道:“误会什么?”
说完,薛炁看向江予夏,只见他那皱成一堆的眉眼。
江予夏心想:“他不会是装的吧……”
虽说江予夏之前对薛炁确实有许多惊人的举动,可……自己是无辜的啊!
江予夏哭死,没做过那档子事就算了,还要被迫承受着。
一旁的林轩和文远就这般呆呆的看着他两表演,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殿下……”文远实在是拿不动了,就催促着,“天色已晚,还是先行回去吧。”
文远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先前同江予夏讲话都得结结巴巴,这不,如今都敢同他讲道理了。
江予夏没敢看薛炁的面貌,眼神一扫而过,“走吧。”
半响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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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门口,薛炁转眼就要离开,江予夏眼疾手快一把就将他拉了过来,“薛侧妃今夜与我同住,都下去吧。”说罢便将薛炁拉进房间里。
关上门后,才开口道:“本宫想与你谈谈心,今夜便不许回去了。”
薛炁满脸不理解,缓缓开口,“我与殿下有什么可谈的?殿下莫不是在拿我寻开心?”
薛炁从没想过有一天江予夏会说出想与自己谈谈心的这种话。
“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何事能够让您觉着烦恼的?”
“当然有!”江予夏语气变重了些,“比起这高高在上的太子称号,我更喜欢同普通百姓那般平凡过完一生。”
江予夏又反问道:“那你呢?喜欢待在那儿不见天日勾心斗角的深宫之中?”
薛炁似乎是没料到江予夏会说出这番话来,沉默了许久,“我不如殿下这般有着高高在上的地位,对我而言,在何处都不过是图个生活罢了。”怕江予夏理解不过来,他又道:“殿下身为太子,不该有如此想法,这宫中不知有多少只眼睛盯着这位置,殿下却想要摆脱。”
薛炁说完微微转头,竟不知江予夏何时拿了酒水过来,就自顾自喝上了。
江予夏今日状态明显不对劲,或是回来路上见到那些哭泣的男男女女。
或许………
“会有人为我那般伤心难过吗?”
江予夏这段时间里想明白了许多事,来到这里,就已经说明了上天在给他第二次机会,让他有机会享受完正常人应该经历的一生。
薛炁看出江予夏不太会喝酒。才不到一会儿就满脸通红。
“殿下……可是有烦心事?”薛炁不由自主的问道。
或是江予夏大口喝得缘故,此刻已经有些眼神迷离,酒未喝尽,人就醉了。
过了片刻,江予夏身体开始摇晃不稳。双臂紧张地支撑在两侧,保持身体平衡。
薛炁心想,应是等不到江予夏回应了,便盯着他看了一番。
江予夏此刻唇瓣饱满微红,嘴角微微上扬,隐藏着一股野性难驯的美。
薛炁不自觉的咽了咽喉,“平日里为何没发现,殿下竟还有如此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