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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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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顺利入了安州城。

朗郁找了间不起眼的客栈住下。这是间夫妻经营的四合院式小客栈,呈“口”字形的一进院落,四面是一层的房屋,除了夫妻住着一间,其余房舍都用来经营。

马车在四合院内停下,晏潆潆下车时闷声不吭,眼有泪痕,她本就妆扮为一个病弱面容,这下更是病殃殃模样,朗郁知她心情不佳,心里也闷闷的。

二人随意吃了些客栈提供的简单吃食,晏潆潆情绪低落胃口不佳,因着明早要继续赶路,朗郁便要出门采买,嘱咐她收拾洗漱早些睡下,因在城里,易容勿要洗掉,晏潆潆应着“好”。

等到细月初升,朗郁采买好物什回到房间时,屋内暗黑,晏潆潆已经睡下。

屋外廊檐下亮着灯笼,细月微弱的光芒照进窗棂,落在不大房间的地上,落在他的被褥上。

晏潆潆在地上为他铺好了床褥。

朗郁目力极佳,便没有燃烛。借着窗外的灯火和月光,他看清了房间。床褥铺得方正,褥边便是脚凳,上面放着她的绣鞋。脚凳紧挨着架子床,薄薄的白色纱帐已经放下,晏潆潆乌发披散,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覆着极薄的锦衾,应不是客栈之物。她身着中衣,背对着他,后背和小腿都露在衾外,脚上套着白色布袜蹭着床架,睡态乖巧又放松。

她呼吸深沉,睡得很熟。

朗郁没来由地呼吸一紧,放下手中物什,转身出门。他在客栈的院子里用凉水洗了许久,才觉得夏天的热气褪去,静静地回了房间。

床褥有些许湿意,应是白日暴雨的原因,朗郁没有在意,他在意她的呼吸声。她的呼吸绵软而有力,像晴日夏风拂过绿野,轻轻的,却带着炙热和滚烫,让绿野止不住的骚动。

他完全睡不着,翻来覆去,不知怎的脑海里浮起晏潆潆讲过的笑话,要成亲的秀才,新打的婚床,新做的背面,她言笑晏晏……这个笑话一点儿不好笑,此刻他却不能自己地反复回味,他盯着窗外的细月从东头慢慢挪到夜空的正中。

终于,他一把掀开被衾,直直坐了起来。他扭头看向床上的晏潆潆,她的睡姿没有一点儿变化,像春日夜的桃花,团团簇簇,俏丽丰腴,静静肆意绽放,甜蜜幽香诱着人去亲昵。

朗郁不由自主站了起来,他轻轻掀开纱帐,静悄悄地站在了床边。

她秀发如瀑,羽睫微微发颤,鼻翼轻轻翕动,嘴唇妆容惨白却是饱满丰润,耳朵白里透红,耳垂厚实,金吊坠耳环随意地伏在细长而白皙的脖颈上。她身上衣裳又轻又薄,他好像有了透视眼。

朗郁俯下身体,微不可查的速度向晏潆潆的脸庞贴近。

他挪动地极慢,心跳却极不配合地咚咚剧烈跳动起来,脑袋里混沌一片,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只是凭着原始的本能,想靠近她,想亲近她,想看她更真切,想嗅她更细致。

二人脸庞的距离大概只有晏潆潆脸上细细绒毛的那点缝隙,有一瞬间他觉得似乎已经触碰上了她,又似乎没有,咚咚心跳声大概会吵醒她,心脏蹦出胸口的那刻他往外移动了一丢丢,暂时把它还留在体内。

他默了一瞬,脑子里萦绕着她身上清新舒适的味道,鼓足勇气重新向她挨近。

这一次,两人贴近的时间长了那么几秒,就在朗郁思索下一步该做什么时,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的呼吸沉重,极度靠近的脸颊向他散发着灼热的气息,似乎比他的脸庞还要滚烫,他蓦地站直了身体,径直伸手触摸她的脸颊。

脸颊的温度烫着他的手,他又轻挨了一下她的额头,晏潆潆她发烧了。光线暗淡和她脸上惨白的妆容,他没看出来。

朗郁立在黑暗中,一时有些发懵。

很快他恢复了神智,一把扯开晏潆潆身上的锦衾,转身出了屋门。他记起在车厢避雨时,车内有许多药袋,此时,他走到客栈院内,摸黑在车厢里翻找,不一会儿他找到治疗风寒的药袋,又到客栈灶房煎起了药。

客栈老板给灶台留了余火,朗郁庆幸不用生火浪费时间,他动作敏捷,快速煎好了药后,先将药水沥在碗里,又拿了个空碗来回倾倒,待药水热度凉了不少,才小心端回房间。

晏潆潆躺在床上没有一点儿变化,不知是睡得熟,还是发烧带来的昏沉,朗郁有些担忧。他点了烛火,坐在了床沿,轻轻拍了拍晏潆潆的肩膀。

她没有一点儿反应。

朗郁脸色微沉,手上加重了力度,又拍了拍肩,晏潆潆还没有醒。朗郁脸色沉得能滴出水,他先摸了把她的额头,滚烫,又大力摇晃起她的身体。

晏潆潆总算有了动静,朗郁心中舒了口气。

晏潆潆躺正了身体,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虚着眼四下看了下,才聚焦到朗郁的脸上,迷迷糊糊问:“陈大哥,要出发了吗?”她便要挣扎坐起来。

朗郁待她坐好,温声道:“现在不出发,先喝药”。

晏潆潆看着窗棂外漆黑一片,只有灯笼的幽亮,不解道:“喝什么药?”

朗郁把药水端到她面前,递到她手上:“你发烧了,这是你车厢里去湿寒的药”。

晏潆潆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摸摸自己额头,是有些滚烫,不过她并没有太多不适,她接过药碗,对着朗郁浅浅一笑,感激道:“谢谢陈大哥,这么晚帮我煎药”,端起碗咕噜咕噜喝光。

“好苦”,她皱了皱眉,朗郁已把茶水递到她手边,她又连喝了两盏,这才放下茶盏。

她靠着床架缓了口气,这才觉得浑身湿汗黏腻,身上顿觉不适,看着正在收拾茶盏的朗郁,她犹豫道:“陈大哥,我想换身衣裳,我衣裳湿了”。

“嗯,你换好休息,我去灶房洗碗”,朗郁说完拿着药碗出了房门。

晏潆潆把脏衣裳挂在床架上,换好了衣裳重新躺下,这会儿才感觉脑袋有些沉重。怎么病了呢,身体一向很好,晏潆潆想想,可能受了雨,又挂念家人的缘故,她又想起哥哥们临别时的话,他们早就预料会有此结果,她思忖着不应沉浸悲伤,尽快赶到潭州履行婚约,求得镇军大将军帮助才是。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叩门声轻轻响起。

“陈大哥吗,我换好衣裳了”,晏潆潆应了一声。

朗郁走了进来,问道:“你还没睡着?”

晏潆潆道:“天是不是快亮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不走,等你好了再走”。

晏潆潆着急,翻身坐起,看着朗郁力争道:“我没事的,我没有不舒服,我们还是赶路吧”。

“车厢里的东西都湿漉漉的,明天晾晒干了后天走,你要不退烧后天也不走”,朗郁语气硬邦邦,也没看她,吹灭了火烛,收拾了身上的衣物就要躺下。

晏潆潆自知拗不过他,亦不敢得罪他,乖乖躺下不再坚持,待他窸窸窣窣的声音没了,知道他已经躺好,晏潆潆又问:“陈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发烧的,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躺下就睡着了”。

心头一突,恍若晏潆潆已经察觉他的隐秘,朗郁应付道:“你烧得说胡话了”。

“我都说胡话了?我说的什么话?”晏潆潆刨根问底。

“快睡,我为你忙了一晚上”,朗郁主动出击。

晏潆潆便不再言语,过了一会儿,她柔声道:“陈大哥,谢谢你呀!我都听你的安排”。

朗郁的心顿时一阵酥麻,不是痛也不是喜,酸酸涨涨,仿佛心底最柔弱的地方被她轻轻牵扯了一下,他没吭声,佯装睡着。

翌日,朗郁难得睡了个懒觉。睡足起来,先给晏潆潆煎药,忙完这些,他便在院子里将马车里湿漉漉的物什拿出来晾晒,该清洗的清洗,看到床架上晏潆潆换下来的衣裳,他踌躇再三,最终还是拿了出去。

离开马车上狭窄车榻,晏潆潆在舒适的大床上美美睡了一觉,精神恢复了不少,热度也退了一些,本想起床活动活动,朗郁却是言辞威胁,必须躺一整天,不然第二天就不走,晏潆潆只得乖乖躺着。她想吃点东西,朗郁也只给客栈煮好的简单菜粥。晏潆潆在床上睡了一整天,偶尔醒来对上朗郁虎视眈眈的目光,心虚地翻身闭眼继续睡。

傍晚时分,晾晒了一天的物什都干得透透的,冒着夏日的热气,朗郁在院子里把它们一一收回。

晏潆潆醒来时,便见窗棂外彤云满天。她身体底子本来就好,又睡了一整天,已经恢复了八.九成,便再不想躺床上,见朗郁没了影踪,起了床换了身衣裳。

穿好衣裳想出门活动活动,晏潆潆看见昨天拿进房间的荷花已绽开了大半,粉色花瓣婷婷袅袅,金色花蕊和嫩黄小莲蓬娇羞可人,她低头用手指轻轻拨弄小莲蓬,欣赏了会儿荷花,发现花瓶已经干了水,晏潆潆便抱着荷花瓶走出房间。

她一眼便看到朗郁,又担心他赶她回屋,不敢打招呼,偷偷给荷花重新添了水,找到一个朗郁不容易看到的角落,靠在廊柱上看着天上云彩发呆。

余霞成绮,晚暮阑珊,想起“青山一道同风雨,明月何曾是两乡”,晏潆潆挂念家人们的安好,不知他们可否如她一样,有片刻时光能驻目这转眼即逝的美景。

朗郁在院子里收拾好物什,一回头便瞧见了她。

她粉白色襦裙,披散着乌发,慵懒地靠着廊柱,正凝神望着天空,怀抱里还拥着朵粉白荷花,舒展盛放,露出金色花蕊。柔和余晖洒在她的身上,她全身耀着金光,似乎带着暖意,如观音菩萨,来世间救苦救难。

朗郁有些神情不属。

晏潆潆发觉了朗郁的目光,收回欣赏晚霞的视线,担心他又要责备,对着他嫣然一笑,声音俏脆:“陈大哥,我睡够一整天才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1. 青山一道同风雨,明月何曾是两乡,出自唐王昌龄的《送柴侍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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